随后两人便是一阵沉默,他们默默地望着这封穿越千年,沉淀着沧桑的情书,仿佛时光的沙漏回流,那对情人重新闪现。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辰星河和那女孩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相识而笑便各自离去了。
“多少人许诺过地老天荒,人生却是各自匆匆聚散,我们可以邂逅一段柔肠百转的爱情,只是等待的人不知流落何方。就像那封千年的情书,又在等待谁来翻阅,谁又会让谁此生难以忘怀。”辰星河从博物馆里缓缓走出,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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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黑,辰星河正在商场里百无聊赖地闲逛。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麻利地掏出手机,耳边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你到长途汽车站那儿,我们接你。”
辰星河一时没有回过味来,突然想到昨晚央求板寸头带自己看黑拳的事,心中立即腾升起莫名的兴奋。
辰星河来到汽车站门口时天气已黑,他四下张望竟空无一人,只有自已。辰星河不禁担心起来,觉得自己做事实在鲁莽。思想之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还未接电话,一辆面包车便冲过来停在他的身边。
“快上来!”一个声音叫道,车门中随即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把辰星河拽上车。
辰星河上车后才发觉面包车里坐着不少人,看来他们都是看打黑拳的同道中人。有他们相伴,辰星河的心稍放宽了些。
面包车在大街小巷左拐右转,走走停停,陆续又拉上来几人,然后向县城外疾驰而去,一小时后,面包车来到一座破旧的厂房前。
厂房门口有两个拿着磁性探测器的人,他们为进入“拳场”的观众依次进行安检。
辰星河被尿弊了很久,一下车就要上厕所。面包车司机不耐烦的向院子角落一指,便下车走进厂房里。
辰星河上完厕所见到院中已经无人,他推开厂房的小门进到里面,悄俏地溜边坐在摆放好的椅子上。
拳场大约有二百平米,中央是铺着红地毯的一块小空地。拳场并没有传说中的昏暗和乌烟瘴气,聚光灯把拳场照得亮堂堂。场内观众大约一百多人。今天比赛的拳手,一个是拳场方面的,另一个是外地老板请来的挑战者,黑板上写着拳手的绰号和赔率。
不一会儿,有两个人向观众走过来,一人收钱,一人记录。原来这是在下注,辰星河想起板寸男的话——到那儿就必须下注!
两人见到辰星河有些面生便问是谁介绍他来的。辰星河一时语塞,他并不知道板寸男叫什么。他开口道:“那个板寸头,……,他打电话给你们,你们又打电话给我。”辰星河的话重复来绕过去,把那俩人逗乐了。
那两人相互低声耳语后,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然后道:“押注,最少五百”。
辰星河随口报了一个拳手名字,心疼着交上去的五百块钱。
比赛很快开始,两名拳手人高马大,膀大腰圆,两人用不戴手套的拳头死命的互相攻击,不时搂抱在一起。台下观众又是跺脚又是嚎叫,狂吼着“打”、“打死他”、“使劲打”。
不过几个回合,一名拳手便有些支撑不住,他一个咧切没有站稳,另一名拳手跟上来连续打出几记重拳,这名拳手摇晃几下便瘫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喘着粗气。另一名拳手并不善罢干休,他冲上来扯住对方头发,拉起头来又撞在地上,拳手的嘴角鼻孔流出血来。这名拳手又狠下杀招,拽起对方头发,将对手拖立起来,用膝盖撞击对方头部。观众沸腾了,站立起来,疯狂嚎叫。
尽管辰星河听过很多黑拳的故事,但在现场看到这种不计点数,无所不用其极的比赛还是大感震惊。
他想到自已记者的身份,便拿出手机对着拳台连续拍了几张照片。闪光灯耀眼的光亮引起场边维持拳场秩序人的注意。
“这是他妈怎么回事!懂规矩么?把他给我带过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厉声指责道。旁边两人立刻走上前去拉扯住辰星河,他们扭转他的胳膊,他的臂膀顿时揪心阵疼,头不由自主俯冲下去。两人把辰星河架着推到拳场边一排小屋中的一间房子中。辰星河被扔进小屋,旋即又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
光头男子推门跟进来便破口大骂:“他妈的这是谁介绍来的?还有你们俩怎么安检的,废物!”那两人立刻唯唯诺诺,噤若寒蝉。
光头男子抬脚踢在辰星河的胸口,绑在椅子上的他受到冲击重心不稳,人整个后仰过去,重重摔在地上,腾起一片烟尘。
辰星河剧烈的咳嗽起来,混身剧疼撕心裂肺,他觉得自已肯定快要死了。
辰星河有着一颗冲动、热情的心,侠客般的情怀。他有着做战地记者的理想,而此时此地,他发现理想不过是无数次闪现的一念之间,刹那执着。
“说,你是谁派来的,怎么把手机带进来的?!“光头男子蹲下来,揪住辰星河的头发恶狠狠问道。
“我就是来看看热闹!我不懂啥规矩啊!你们根本没检查我啊!”辰星河带着哭腔喊叫道。也难怪,他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受过这般对待,他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打寒颤。
“大哥,他这包里也没啥玩意。”一个手下拿着辰星河的包翻来翻去。那光头把包一把夺过来,把东西都倾倒在地上,黑铁块嘭地砸在水泥地板上。光头男子把黑铁块捡起来,细细打量,却也没看出个究竟,又扔在地上。
“妈的,包里还揣个铁板砖?还想打架怎么的?”光头转身猛踹了辰星河几脚。
“搜他的身!”光头命令道。这时辰星河的手机铃声响起,光头抓过手机划拉了两下。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起来,光头男有些怒了,他接通电话吼叫道:“你他妈给我闭嘴,别打了行不行?”。
“哥,家里出事了!你快跟我回去,妈的老毛病又犯了!”伴着话语,一个拎着摩托车头盔,身着皮衣皮裤,英姿飒爽的女孩猛地推开房门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这小子居然在拳场用手机拍照,得给他点颜色,立点规矩!”光头男向女孩解释道。
“别说了,快跟我走,妈在县人民医院呢!”女孩焦急地说。
“照片删掉,手机我就没收啦,揍他一顿,然后让他滚蛋!”光头边说边摆弄着手机,然后把手机塞进自已裤兜。
女孩远远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辰星河,夸张惊叫道:“哎呀,这是我的同学,你们别打他了,让他走吧!“
光头男迟顿一下有些犹豫,最后仍挥手道:“松绑!赶快滚蛋!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女孩迫不急待地拽着光头的胳膊,把他拉了出去。
这个拳场距离县城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已是深夜时分,没有车也没人愿意载辰星河回城,辰星河不敢在此久留,只好徒步向县城方向前进。
辰星河觉得自已今天晚上倒霉透顶,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他懊恼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深一脚浅一脚摸黑走在这寂静的荒野之中,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在反复回放。
辰星河脑海中反复对比着记忆中听到的声音,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惊愕的发现原来那个女孩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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