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有鱼,肉少而脂多,取鱼脂炼为油。照他物暗而不明,武者静坐宁念,则分外光明。”
“此为第一件奇物,敛鱼灯。”
雨花台主举杯,“英彦,凝意之境有此灯相助,事半功倍。”
“劳烦台主,宝物虽好,只是我道至纯,不善外物。”白英彦敬酒。
“哈哈哈,说得好,少年志气!再来一杯!”
外界传闻雨花台主收集奇物,是为了拍卖敛财。实际上,这只是这场宴会的插曲。过去数十年,数不清的生意于此敲定,其中横流的财富胜过奇物不知何数。
他喜欢结交少年高手,往往有提携之意。白英彦出身平平,若得贵人相助,岂不是平步青云?可惜这毛头小子,棱角太尖不懂变通,雨花台虽非庞然大物或名门正派,但关系深远。
年轻气盛啊,胡驰心想,笑容依旧把酒言欢。
辛文奇对身旁的副手低语,纵横堂事物繁多,他又是个喜欢亲力亲为的主,不把事情安排井井有条,难以省心。今晚赴宴,实乃盛情难却。
前月金瑞商行不知发了什么毛病,竟敢漫天要价,怕是大行长练功走火入魔了。纵横堂修习外门奇术,缺不得奇材宝物,此番前来正是要商谈此事。
“辛堂主,难得可贵。前个刚谈不上,今个百忙之中抽空赴宴。”雨花台主笑呵呵地说道,“来,我给英彦介绍一下,这位是纵横堂辛堂主,辛堂主,飞红羽白英彦,听说过吧!”
“晚辈白英彦,早闻辛堂主大名,改日必当登门拜访。”
“客气,少年高手,我自然是关注的。”
二人交杯换盏之际,弦乐戛然而止,念云阁上,沈不二负手而立。
“好一座观阁凌芳树,华池落彩云,金环蜂也识得花香花语?”
“呵呵,不请自来也是客,”雨花台主正欲嘲讽,却觉心中警铃大作,情急之下闪躲,眼前寒光闪过,案台一分为二。
“白英彦,你好大的胆子!”
辛文奇饶有意思地看向白英彦,你这浓眉大眼的居然是内应!
“十几年的寻欢作乐,把你的脑袋弄傻了吗。”白英彦甩刀,“千年狐狸,还讲什么聊斋”。
“不识好歹的东西!本想提拔提拔你,若是放下干戈,我还能给你指条明路。”雨花台主指着刀客怒斥。
白英彦叹气,“看来是我多虑了,老东西做生意做得傻了吧唧的。”
“口气倒挺大,”辛文奇站起身挥挥袖,“我是来做生意的,眼下生意做不成,就不奉陪了。”
“辛堂主,我送你一桩生意如何?你今个助我一臂之力,纵横堂所需奇物老夫权当谢礼。”雨花台主扶掌而笑,目光如炬。
“想我纵横堂插手,”辛文奇伸出一根手指,“台主还需再割爱些宝物。”
“成交。”
“两位还有心思谈生意,”沈不二冷笑道,“金环蜂的细雨金钱镖,今晚便是绝唱了。”
飘风递冷,剑饮血泣。魔雾腾挪,恶煞袭来。
两家在汴京明争暗斗数年,想来这位副行长记仇的个性用在事业上,终于按耐不住。商行的手段奈何不了你,那就用魔教的手段!
沈不二气势汹汹,却是教众在前,只挥一两道剑气。时光也许折去了金环蜂的手上功夫,但阴险狡诈的狠毒心思只会更甚。
“早有耳闻金瑞商行勾结魔教,白英彦,你可得掂量掂量。”辛文奇双袍作响。
刀光似绸,刀客的刀就是回应。
飞袖流云,拍打金铁声。袖里乾坤,阴阳气喷薄。
快刀疾电,白英彦单手持刀,躲闪间劈砍而去。
纵横堂秘术,施展变化多端的无形之力,白英彦只觉刀身不受控制,纵使他快刀无影,每一刀都受到不同方向的拉扯。飞袖不知用何种材料编织,似片片铁扎铁片交织,甩动之下威力惊人。
“亏本买卖啊,我这宝袖指定要被砍坏。”辛文奇心里咕哝,沈不二若是还披着金瑞商行的皮,他倒可以一走了之。如今沈不二魔功展现,哪能放他溜之大吉。
本以为飞红羽无心拼命,都是受人所托,二人走个过场,分个高低即可。谁料这白英彦勾结魔教,怕是要坏事做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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