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初阳灿烂,天青云朗。

常贵提着铁锣边敲边喊,远远近近的沿街吆喝了一阵,不一会儿便吸引了上百人驻足观望,连大街两旁的酒楼茶肆等地,也有不少人推开了窗子瞧着这边。

“当街写诗?”

“什么人啊这是,搞这么大阵仗?”

“这诗不用写,一看就好!”某个貌似青年学子的人将折扇一合,朝林平安的五位娘子一指:“看,姿貌各不同,气象各不一,又大又圆者有,又挺又翘者有,窈窕不失丰腴者有,高挑不失婀娜者亦有,而且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诗!好诗!”

“这位同窗……”身旁某人纳闷道:“这诗还没开始写呢,如何便评价起来了?”

这青年瞥了这人一眼:“读书人若连这点才思都没有,若这些话都无法领会,我劝阁下……还是别读书了好,回乡种地去吧。”

“莫名其妙!”

“诸位!”林平安面向围观驻足的人一拱手:“在下林平安,今欲当街作诗,请诸位一同鉴赏!”

“那赶紧的,快写!”

“好!”林平安走到书桌前,面向街边众人站定,看了眼左右另外五张书桌前站着的五位娘子,将头一点,立即提笔沾墨,一边大声念诵,一边挥笔写了起来。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惠宁城。”

“好诗!”

念完,写完,有人不禁拍手喝彩。

林平安提着笔直起身一笑,看向了左右五张书桌前的五位娘子也刚好写完,他这份是要留作诗稿,而五位娘子写的是要当做传单一样当街发出去,除了诗句以外,最重要的还有“林平安”三个字作为落款,也便是扬名,让人知道诗是谁写的。

边上的丫鬟枣枣、草秋,下人牛实、马壮,以及常贵,便负责将五位少夫人写的诗纸当街发出来。

“来,谁要?”

“我我我……给我……给我,我要!”不少人高举着手,争着抢着,大喊着。

“诸位,不急……”林平安道:“多得很,在下今日要写一上午,请诸位安静安静,在下又有诗作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好啊,妙啊!”

“这首好,这首好,我要了,给我……给我……”

“好诗!”

街边上人群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窗子口正对着林平安这边而开着,车上坐着两个人,正是徐世辅及其夫人徐夫人,刚恰巧从此路过,听见敲锣声,认出了林平安,便叫车夫将车停在了这里,已先后听了两首。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徐世辅摇头晃脑,捋着颌下短须,笑吟了一遍:“好啊,好诗,此诗趣意至极,真乃诗中上佳之作!”

“夫人,这便是我昨日与你说的那位小兄弟……”徐世辅伸手朝车窗外指了一下:“没想到今日这么巧,竟又遇到了他,且还当街作诗,哈哈……看来今日能听好多首诗。”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徐夫人透过车窗口看着人群那边的林平安:“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气魄,偏偏又能写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样的细腻诗句,此人诗才着实了得!”

“夫人别急着下定论,兴许还不止。”徐世辅捋须一笑:“且听着,必还有更好的诗作!”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妙啊,这首我要了!”

“我也要了,给我……给我……”

……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好,这首我要了!”

“我也要!”

……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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