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去找警察同学周希平,把自己完美的推理告之于他,让他这个愚蠢的警察茅塞顿开,侦破此案,立个大功!这天,我来到古塔分局,我是趁机关要下班的时间来到,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十分不希望进警局的办公室,不想进警局去找周希平。我来到分局门口,恰好是下班时间,遇上周希平从局的大门往出走,我俩在大门外走了个顶头碰。周希平见到我,咋咋呼呼的说:“老同学,下班时间来找我,是不是想敲我一顿竹杠?想吃什么?”我说:“吃什么是小事,我找你,可对你有天大的帮助,你就要立大功了!”周希平不屑一顾的说:“狗屁!这没头没脑的话从何说起呢?还立大功哪,这些日子,因为那个南都大学女生案,从上到下,我们局子里大小头头没少挨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大小头头挨剋,我们这些小虾米就没安生日子了!”我说:“你们的苦日子就要烟消云散了!”周希平说:“扯淡,别给我吃宽心丸,拿我开心了,想吃啥尽管说。”我说:“吃,也得吃大餐,你要知道,你这顿请客,可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将在你当警察的历史上,可以重重的记载下一笔!”周希平说:“别嬉皮笑脸了,咱们去墨西哥主题餐厅,开开洋荤咋样?”“好啊,还真的没去过那地方呢,难得你这小气鬼破费!”我说。说罢,我和周希平招手打了一辆的士,赶赴墨西哥主题餐厅。店中随处可见浓郁的墨西哥元素—仙人掌酒杯、摔跤手面具、特别定制的靠枕......墙上贴着当地人厨房里都会用到的长条形瓷砖,吧台下方特别设置了只有墨国才有的金属台阶,整个空间既有轻奢感,又不失温馨氛围。进入雅座间,立马给人地道的墨西哥美食与文化体验。宽敞空间,实木座椅,抽象生动的画作挂在墙上,一整个展柜的异域摆件,处处都洋溢着浓郁而地道的墨西哥情调,休闲舒适,伴着墨西哥音乐,享受独有时尚的墨西哥拉丁文化体验。行政主厨创作的菜品,每道菜都呈现出不同拉丁文化和历史的传承与发展,带给人独一无二的美食体验。我很绅士的拿过菜单,上面用中英文双语写着:辣牛肉丝、薯饼、煎蛋、萨尔萨辣酱、辣味烤虾配牛油果酱、烤番茄萨尔萨、胡荽叶、渍红洋葱、奶酪及腌墨西哥辣椒和猪腩、泡菜、卷心菜丝、韩国辣酱、田园酱等菜品。这里还有高品质创意鸡尾酒所使用基酒,都是源自于墨西哥,经过调酒师们精准的把控,呈现精妙绝伦的美酒。服务生很谦恭的等待我们点菜。其实,这类洋餐厅,我真的没有光顾过。但我还是装作很内行的样子,其实是胡乱的在菜单上点了我从未吃过的四样菜品:辣味烤虾配牛油果酱、烤番茄萨尔萨、胡荽叶、渍红洋葱。看来,周西平是见过洋餐厅这种市面的,不言语,只是笑吟吟的看我点菜。当我点罢,他才开口,很明显是笑话我虽然在BJ这个大都市上过大学,但骨子里还是乡巴佬。他说:“你点的都是墨西哥乡村小吃哟。”我自我解嘲,而且反唇相讥的说:“我就是喜欢乡村风味呀,你怎么着?再者说了,我点大餐,你这警察也消费不起呀。这可不是你们警察吃公款那么潇洒!”玩笑过后,我们等待服务生上菜,骤然间,餐厅内音乐更换,一种歇斯底里狂躁的音乐响了起来。我知道,这就是时下在一些年轻人中贩来的重金属音乐。才很快上来,服务生给我很周希平每个人面前倒上了半杯红酒,我们边饮边聊。我忽然不想聊我推理出的小老乡的案情,我倒是从耳边的音乐聊起,我问周希平:“你觉得这音乐怎么样?”“你是说现在放的重金属?”看来,周希平还真懂这类音乐。“是啊!你了解?喜欢?还是?”我问。周希平说:“也说不上了解,更别提什么喜欢,只是,我不得不研究这类音乐。”“为什么?”我有些好奇。“我们干警察这一行的,对新潮的社会现象和问题必须首先了解。因为,目前,在一些大城市,当然也包括我们南都市,有一些年轻人,正在沉溺于这类重金属音乐中,而且,形成非正式的活动团体,其中,引发不少邪恶行为和犯罪。我们的职业要求我们,要通过研究这类音乐,来研究以这类音乐物以类聚的群体的心理和犯罪动机。这是从公务角度来讲,从私人角度,我也不得不研究。”周希平说。我有些不解,问:“私人角度?什么意思?”周希平说:“老同学,我也不和你见外,瞒着你,所谓私人角度,是因为,我的小舅子,一个刚刚十五岁的中学生,整天不好好上课学习,而是迷上了这种重金属音乐,整天偷偷摸摸的买打口碟来听,还参加一个秘密小团体,那个小团体的成员,每个人都有一个别名,据说,我的那个小舅子,叫什么夜祭,名字怪怪的。他们具体干了些什么,是不是很邪恶,或者已经违法犯罪,目前还不知道。我的老丈人,那个老警察局长,对犯罪分子有两下子,可对自己的花花公子却束手无措了,只好让我来管教疏导,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研究研究重金属、打口碟。重金属呢,作为一种音乐形式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沉迷于死亡和痛苦,表达了西方社会精妙的尼采‘深渊’理论,它的根本理念、个人社会观、个人神秘主义价值观是建立在用“善“与“恶“来区分敌我的基础上。以犹太教和基督教的观念来看,通过祈祷神的恩赐这种善行会消灭死亡和痛苦。看到死亡成为胜利者,人们的良好意愿成为失败者,文明的基础受到攻击,享乐主义和虚无主义成为人们能够舒适生活、躲避死亡阴影的最佳选择。来自佛教或是更高深宗教的唯心主义者委婉的指出,由于妄图从专制、顽固的天堂统治区分离死亡,西方文明已不能成为神秘主义的中心:如果死亡存在并且人的所有意识都消失,那么人怎么才能让生活有趣味有价值,从而使“存在成为真理“这个观点正确呢?当西方哲学已堕落成为大众文化,金属运用了美学的变化,只是通过他所希望创造的新方式才逐渐发现了自己想要表达的声音。我目前了解了这些,等我再深入了解,再对症下药,来对付我的小舅子,这也许就叫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罢。”听了周希平的一席话,我顿时觉得这个在我一直认为是混日子的周警官,倒是蛮有警察素质的嘞。我们正边吃边聊,我和周希平不约而同都透过雅座的玻璃窗户,向雅座外撇了一眼。这时,只见,从大门外,涌过来五六个打扮各异的年轻人,有的头发披散,有的留着板寸,有的干脆剃的精光,几个人晃着膀子往大厅里闯。周希平下意识的惊愕了一声。他不等我反应,疾步走出雅座间。迎着那几个年轻人走了过去。我随着周希平走到大厅。只见涌进来的几个年轻人中,一个长头发的大男孩在周希平面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叫到:“姐夫?你也在这儿?你也喜欢重金属?墨西哥风味?”我听明白了,原来,涌进来的几个年轻人中,这个长头发就是周希平的小舅子。我寻声仔细看去,突然想起,这个管周希平叫姐夫的大男孩,我似乎在那儿见过。我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我终于想了起来,原来,这个大男孩,是我在新渊书店见过的那个和书店老板嘀嘀咕咕,要买重金属打口碟的那个男孩。周希平呵斥道:“你,一个学生,不好好上学读书,怎么溜到这场合来?”大男孩不以为然的回敬道:“你当警察的都能来,我就不能来?再说了,咱老爸挖空心思弄那俩子儿,总不该就你和我姐享用吧?我是老爸的儿子,我不说全部享受老爸的赃款,起码也该享用一份儿吧?”说实在的,打高中同班,到工作后重逢,我从来没见过周西平这些生气过,他浑身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和周希平小舅子一同涌入的几个年轻人,一看势头不对,有知趣的,打了一个呼哨,几个人立刻前呼后拥的离开。周希平的小舅子朝他的姐夫周希平做了个鬼脸,屁颠屁颠的跟着那几个年轻人快步离去,钻进一辆轿车。我忽然想起社会上,一个关于重金属音乐与南都大学碎尸案相关的传言。大概讲述的是,在南都大学周边,是最早卖打口碟的地方。打口碟,这种CD的内容多是一些国内不常见的欧美流行音乐、乡村音乐,更多的则是摇滚乐、重金属,甚至那些极端音乐。很多人有一个误区,认为听摇滚乐或重金属甚至极端音乐的人,个性一定十分张扬,装扮也一定奇形怪状,其实不然,听这类音乐的人,恰恰多是那种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外表也很普通很低调的,尤其是听重金属和极端音乐的。传言说,南都大学碎尸案的被害人刀小红刚入学不久,一次在校门口逛街的时候偶然接触到了打口碟,她立刻就被那些以前从未听过的音乐所吸引了,就在这个时候,犯罪嫌疑人出现了,他主动向被害人介绍这些音乐,当他了解到被害人没有听这些CD的条件后,主动地邀请被害人去他的住处,因为在他家里,也许有一款效果非常好的音响。嫌疑人成熟稳重的外表、文质彬彬的气质、优雅的谈吐,取得了被害人的信任,于是,他们认识了,并很快成为了朋友。后来,嫌疑人带她加入了一个圈子。这个圈子,以重金属音乐为联系纽带,其实,是一个非法宗教活动的圈子,圈子里每周要进行一次活动,称作黑弥撒。参加黑弥撒的人身穿着与教士相似的外衣,还有动物的献祭,以及用脏水进行的嘲笑祝福和例行的纵欲。最为邪恶的是,这种黑弥撒仪式,要使用裸体女人作为神坛,然后,信徒们在她的臀部上进行黑弥撒。被害人刀小红被带进这个圈子,而且被作为祭祀的裸体女人。刀小红肯定不会就范,于是,强迫祭祀,之后,杀死,碎尸,抛尸。我是不相信这个诡异的传说的。但是,周希平的内弟,竟然就是重金属音乐的爱好者!我不禁忽发奇想,周希平的内弟,这小子既然是那个圈里的人,会不会知道点儿什么?我正在冥思苦想,周希平低声说:“老同学,发什么呆?走吧,没心情了。”周希平显然被他的内弟弄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周希平买了单,我们俩默默的离开了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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