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叔瞄了一眼寒岩,示意她跟着自己,随后又看向了枭。
他也很高兴。
寒岩这么想着,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枭虽然很想跟自己的师傅走得更近一些,但他还是越走越慢,直到自己和寒岩并肩走在一起。
“……谢谢。”
“……?不客气。”
说完后,枭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被寒岩推到了维叔的身边。
“怎么了,这路很难走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太久没有和您一起出任务了……”
“不习惯?”
“也没有不习惯……就是觉得……很难得。”
“……”
维叔沉默着,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枭的脑袋。脸上虽然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心里其实特别高兴。
枭其实也挺开心的……不过他的是大部分都表现在了脸上,寒岩她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看。
三人就这样走到了这次的任务地点,维叔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地图并把它递给了枭。
“拿着,两分钟内看完。”
“啊……”
枭快速地扫视了一遍那份地图,了解了大概后就开始认真研究那些监控的位置。
“看完了吗?”
“看完了……”
“很好,现在你要找出监控死角的位置,找到之后告诉我。”
维叔这么说着,又看向了寒岩,示意她先进去把能看见的人都处理掉。
“几个。”
“留三个,最好是穿着黑西装或者白西装的。”
寒岩听完后就徒手从在这栋楼外侧的那些水管那爬了上去,找到窗户后直接一脚蹬开然后进去了。
“——”
看样子这里似乎并没有人……
不对……
寒岩感受着这里的气息,试图找到不寻常的地方,但是她并没有发现这样的异常……而后她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如果这里全部都是人的话……似乎也不会出现不一样的气息……
“——”
子弹擦着她的脸颊过去了,甚至擦出了一条极长的血痕。
敌在暗处我在明处……这种情况几乎对谁来说都是极其不方便的,但那也只是几乎。
托“訸泺”的福,寒岩对于隐藏在黑暗中的事物会比别人(包括像她这样的存在)更为敏感。
毕竟那家伙……之前总是动不动就把她关在又阴暗又逼仄的空间里边,经历了这么多次寒岩也是已经习惯了。
25个人么……比想象中的要少一些,是分出去管维叔他们了吗?又或者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他们能够知道的情报应该仅限于有杀手要来处理掉他们。
虽然不知道是谁提供的……但还真是“谢谢”这家伙了……
“……”
子弹上面有毒……被擦伤的地方现在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至于这玩意有多疼……这就不是寒岩能够知道的了,她也没兴趣特意恢复一下自己的痛觉。
好……那就先把他们处理掉吧。
“……!”
还没等她把子弹上膛,那些人的子弹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打。
寒岩没办法一一躲过它们……身上已经被擦伤了很多处。
“……”
“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她是绝对不会倒在这里的。
反正这群家伙也要死了……稍微“暴露”一下自己的身份也不要紧吧?
不会死的“怪物”……
“……”
想到这里,寒岩顶着那些几近疯狂的枪林弹雨一步步朝他们走了过去,那把枪也不知道是被她放在哪了。
灼烧感遍布了全身,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样的感觉……她明明应该是第一次体验到才对。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似乎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了?
尽管相似的体验确实试过很多次了……但像这样的应该还是头一次才对,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既视感呢?
“……”
不管了,先解决掉他们再说吧。
其实寒岩想要解决他们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刚刚的感觉过于新奇且奇特,再加上还要留心他们的衣服款式,才导致了那种局面。
至于现在,要杀的人和要留下的人她已经心里有数了,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可以了。
“……”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以至于让过来支援的枭都愣在了原地。
“……?”
寒岩举起枪,迎接这位不速之客。
“等等等等,是我。”
枭连忙朝她摆了摆手,他觉得如果自己动作再慢点也许他就要脑袋开花了。
“……是你。”
她收回了自己的枪,直直地看着枭,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得知对方的来意。
“嗯……你先把那些家伙绑好,等一下跟着我走。”
黑色西装的、白色西装的,都被寒岩用麻绳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她直接一手抓住绳子拖着他们跟在枭的身后。
“……”
“你……需要帮忙吗?”
枭转身看着寒岩,眼睛里翻涌着几种意味不明的情绪。
寒岩向着他摇了摇头,继续拖着那些人走着。就和枭一样,她眼睛里一样有着几种不同的情绪在,只是她并不会被这些情绪所影响……至少正常情况下不会。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类,就和他的师傅一样奇怪。
寒岩这么想着,最后也只好悄悄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
谁都不想成为第一个说话的人,毕竟这次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记忆实在是过于……应该说是平常呢,还是新奇呢?
总之,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像枭那样在十几岁就成为杀手了的其实很常见,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但这是建立在不知道寒岩真实身份以及经历的情况下。
“……”
如果那时的寒岩有幸看见这一幕,也许不会理解这是为什么。
其实在这里的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就是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如果桦也有这种感觉的话会有点奇怪(他自己觉得),但必须要承认的是他就是反应最大的那几个人之一。
桦……应该说728号,他现在心里闷得慌。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那次,他亲自批准了那一份“杀死寒岩”的委托,那一次签完名后他也有一样的感觉……
“寒岩……”
很难受……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
羽筱抿着自己的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他应该早就已经对这种事情麻木了才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去想寒岩杀人时的心情。
明明她看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呜……”
没来由的,他想起了寒岩对自己说过的话。
“害怕或者难过的时候,可以选择哭出来。”
然后她就会抱着自己轻声安慰着……尽管有时候她的“安慰”会更让人难过,可她的怀抱永远都是温暖的。
现在,他亲手将这样的寒岩推向了深渊。
这样的怀抱……以及这样的人,都不会再有了。
訸泺的反应倒是不大,他反而是对枭产生的那些情绪感兴趣。
其余人都没有说话的打算(或者说睡着了),影片也继续播放了下去。
……
自从那一次的合作圆满成功后,寒岩就经常和枭一起出去做任务了……不过大部分时间她还是自己出去做任务。
“这次怎么晚了一些?”
枭现在可以说是非常欢迎寒岩过来了,甚至直接跑门口等人来。
“今天做的实验稍微有些浪费时间。”
其实是因为今天的实验是需要收集寒岩的眼泪的,结果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不能收集到,就只能先让寒岩过来了。
“这样……那我们走吧,这次的地方有点远,不早点出发会赶不上。”
“嗯。”
虽然寒岩可以直接用卡牌把他们传送过去,但因为目前还不是很稳定,所以她不是很想带着枭一起用。
她怕把人给弄丢了。
而且她还不是很想跟对方说自己会用那些……
“你……除了做任务的时候都是在那个工厂里被做实验吗?”
因为路上实在过于无聊,枭他干脆和寒岩聊起了天,而且他话还挺多。
“嗯。”
“那些实验怎么样?会……很疼吗?”
寒岩摇了摇头,认真想了一下后又点了点头。
“可能会。”
“……?意思是有时候不痛吗?”
虽然理解的意思不同,但是好像也挺对的,寒岩也没打算反驳他。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走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师父说这次要我们自己来摸清楚里面的地图了。”
这么说着,枭摊开了一本泛黄了的笔记本,并且翻到了空白的地方。
自从那一次和维叔一次做过任务后,枭对他的称呼也从“师傅”变成了“师父”,变得更亲近了些。
这个笔记本也是维叔给他的,据说是他用了几十年的本子,专门留了几页给枭练手用的。
等剩下的几页用完了,他就去给他买一本新的,就当是枭从他这里毕业的礼物。
“嗯。”
寒岩淡淡地应了一句,并没有表现得像枭一样兴奋。
“嗯……我们一起走吧?互相有个照应。”
其实枭就是怕寒岩出事了,不过正好寒岩也怕他出事,所以就顺势答应了他。
“……”
寒岩看着那些水管,询问枭要不要试着从哪里爬上去。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没练过这个啊,等一下我要是半路掉下去了……”
“不会的,我拉着你。”
枭对从寒岩嘴里说出的这些话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寒岩经常会说出一些吓人(并不是)的话,有时候还可以吓到维叔。
“好,那我们就一起爬上去。”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晚风吹得枭一个激灵差点就松手掉下去了。
“……?”
枭给寒岩做了口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手滑了一下。
他们有惊无险地顺着水管爬了上去,到了窗户那时却发现它已经被人反锁了。
“……”
“……(忘记带开锁工具了……)”
寒岩看着这里,默默地把手背在身后,用卡牌变出了枭常用的那种开锁工具。
“……(用吧。)”
“……!”
对方飞快地用这个工具打开了窗户,两人也顺利地溜了进来。
不过既然都已经进来了为什么还要画地图呢……?因为他们就是来干这个的。
像这种东西他们之前在别的任务也弄过了,不过当时也是立刻就动手了,画下地图纯粹是为了记录。
但是这种东西它是有时效性的,也就是说你可能过个一两天这里就换一个样了,到时候这份地图也没什么用了。
维叔他就是出于这种考虑(因为通过别的途径得到的地图不一定就是最新的),所以就让他们过来踩个点画个图,然后一个星期再过来。
虽然这种锻炼方式有点太过直接,但是直接也有直接的好处。
要是维叔在教育方面真的有经验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只有枭一个正儿八经跟着他学的。
“……(趁没人的时候过来踩点确实是个好主意。)”
枭这么“说”着,在笔记本上画下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之后就要从这里开始,一间一间去检查完这里的所有会暴露他们或者对他们不利的设备或人。
“……”
看着枭一脸兴奋的样子,寒岩默默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确实没有别人的气息的时候又默默地松了口气。
希望这一次可以快点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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