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没什么救的必要了,医院不赶他出去,难道让他占着极其有限的医疗资源吗?沾染了雾瘴的病人可不少呢。”霍利表现得并未被这番情绪感染,摆了摆手,“况且,我可不是巫师,你求错人了。”
“您……您不是巫师?”妇人愣住了。
那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不是在准备施救吗?
“我想这是个误会,”霍利后退一步,摊了摊手道,“天赋者大多散去后,您难道以为从这巫师塔中走出来的就是巫师?又或者想当然地以为我愿意检查您丈夫的情况,就是有能力救他?”
“我只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亲眼观察雾瘴引起的症状的机会,不打算错过罢了。”
“总之,您丈夫这种程度……我还没见过活下来的案例,坚持的时间或长或短,最终都死了。”
眼见妇人通红的眼中还闪烁着不甘,他笑着补了一句:
“不过嘛,要是有哪位巫师舍得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全力救治,也许结果不是完全绝望。”
话到这个地步,人们也顾不上追究霍利方才的行为,纷纷思考起找到巫师帮忙的对策。
忽然,伊斯的左侧视野中闯入了一张人脸。
那张脸带着疑惑,盯着他看了又看,仿佛要确认什么。
这人有一点点眼熟,好像也是原主的一个同学……看我干啥?
“伊斯?”
那人惊呼道。
“那个唯一的考核通过者……是你吧??”
我是唯一的考核通过者??这次的巫师考核这么离谱吗?也是,都史无前例地宣布重考了……伊斯愣了愣:
“是我,怎么了……”
话到一半,他住了口。
他猛然反应过来众人正在寻找巫师。
但为时已晚,他这半句话已经令周围陷入了安静,许多人已经在看向他,期盼他这个巫师做点什么。
别看我,我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巫师而已,没什么能力……心里无奈又苦涩的伊斯刚要开口,却意外地见霍利皱了皱眉,道:
“这位阁下才刚刚通过考核呢,别指望什么。”
“最好是能找到长老这个级别的巫师,否则我不认为有任何用处,甚至不如给患者个痛快。”
“长老?上哪去找长老?”人群中有人疑声道。
“长老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平日里连见一面都难啊,更何况城邦刚经历了雾瘴爆发,多半都在想办法处理灾情吧。”
“不知道啊,这核心城区离边缘还是挺远的,有什么情况也没办法立即知晓。”
“出于不让那些雾瘴再次冲破阻拦的角度,我个人觉得最好还是别现在就强行打扰他们……因为小事影响到大事可就不好了。”
可是,有三位巫师长老刚刚还在监考,大长老甚至还花很长时间和我谈话……长老真的有他们口中的那么忙吗?伊斯感到哪里不对,但没有在当下提出,只接着霍利的话道:
“我也不认为以我现在的水平能做什么,但我个人建议这位先生从现在起注意保护伤口。”
“最好不要让那些疮包破裂,万一破裂了,最好注意创口的清洁与卫生。”伊斯最终没有直接说出脑海里冒出来的那句‘注意伤口消毒’,因为他发现这地方的人们还不具备对某种微观生态的认知。
说消毒的话,他们大概率会以为是要消灭毒性,然后在误解之下用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医治——从原主的印象看,城邦里的医疗体系还处在比较原始的阶段。
闻言,霍利异样地看了他一眼:
“保持清洁……要怎么样才算阁下口中的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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