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极其不简单……”
席根·格莱纳坐于水晶球前,伸手抹掉额角渗出的薄汗,心道。
“处理记忆的术法施展在他身上的效果竟然远不如预期……从方才细微的表情变化看,他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但选择了沉默。”
“如此,我便不必立刻强行干预了……虽然我担心惊扰到他,但他若是让民众心里生出对巫师的怀疑,事情会变得很难办的……”
“不过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术法效果怎么会如此差劲?”席根很是不解。
作为整座城邦在巫师的道路上走的最远的人,他不敢说自己有多么强大,却也对自身的实力有一些自信。
至少……他不认为自己会像城邦中水平中下的巫师一样,施展的术法只能达到理想效果的一半不到。
“如此,大概只剩一个解释了——”
“在术法生效前,‘伊斯’便已将其中蕴含的魔力给吸纳,导致能正常发挥作用的魔力所剩无几,术法效果大打折扣……”
“真是神奇的特质……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破解那位遗留的设计,从玻璃瓶中取出魔力的。这是特质的原因,还是他本人自己的能力?”
“无论如何,目前城邦最缺乏的就是魔力,得先留着他。”
“至于可能存在的威胁性……他既然选择伪装成‘伊斯·阿瑞金’,必然有一些原因。说不定,他也在像我们忌惮他一样,忌惮着我们。”
“先配合他,假装我们毫无察觉,或许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相安无事。”
趁着这段时间先观望观望……必要的话,逃离计划也可以跟着延迟……席根迅速做出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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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巫师塔下,人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中央那名白发青年所讲的奇怪东西所吸引。
什么“用沸水煮过的毛巾包扎创口”、“尽量避免沾染灰尘”等等,真的会有用吗?
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方法……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懵。
“……大概就这些。”
“我不能保证我的建议一定有用,更不能保证这些建议能让您丈夫活下来。”
“顶多能一定程度上提高存活的概率。”
毕竟我记得的东西极其有限…伊斯看向眼眶通红、抱着丈夫的妇人,无奈道。
我明白…妇人哽咽着点头。
眼见对方讲完,霍利·阿里诺德这才难掩好奇地问道:
“阿瑞金巫师,我真想知道,你所说的这些提高存活概率的方法——比如使用在沸水中煮过的毛巾包扎创口,是基于什么样原理?”
这就开始称呼我为巫师了,真不习惯。伊斯扯了扯嘴角,不得已编织起谎言:
“……我也不清楚具体,这只是我的个人经验。”
“在我小时候照料染病亲人的那段时间,一个偶然让我发现这样做不容易让他们的病症加重。”
说到这,伊斯忽觉胸口有什么被长久压抑的情绪涌了上来,眼神不自主地一黯:
“虽然我的亲人当时的症状与这位先生有些区别、最终也没能活下来,但——他们的确相较于病房中的其他人,坚持得更久一些。”
原来,原主之所以清晰地记得是六年前发生的雾瘴爆发,是因为他所有的亲人都死在了那次灾难中……审视着脑海中涌出的记忆,伊斯明白了方才的情绪源于何处。
这时,他瞧见妇人用身体小心地支撑着他丈夫,似乎就要离开,莫名的冲动和不放心让他叫住了对方:
“稍等……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你们的去处,我还是想帮你们找一找别的巫师,说不定有谁能够相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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