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处人多眼杂,恐有变故,我们应当尽快进宫。”只见一个大汉朝着白衣男子说道,这大汉身着黑衣,眼似铜铃、满脸胡须,左眼下一道刀疤,不是别人,正是牛玄英。
那白衣男子又是何人?原来乃是南阳王,剩下两位,着玄青袍的是沈三刻,另外一个佩着宝剑、着蓝衣的是齐仲元。话说他们四人,自从洛州治所凤安出发,经过四日,快马加鞭抵达京城,一刻未歇;待到了京城后途径第一鲜,坐了下来,点了几道菜,口渴至极,愣是喝了三壶茶。
南阳王听完牛玄英所说,笑了笑,说道:“我们等。”
沈三刻不禁问道:“等谁?”
“等一个人。”话音刚落,只见楼下冲出一人,像是喝得很醉,开始大声喊叫,周围宾客都被他吓了一跳,抱怨被坏了喝酒的好心情。
南阳王一行四人向声音方向望去,只看那来人已和前来制止的店小二扭打起来,旁边也有人上前去帮忙;南阳王见此情形,笑道:“他来了,我们走吧。”剩下三人虽仍不解何意,却也只得跟着南阳王下楼,下楼后,南阳王往右一转,朝后巷里走去,其余三人也快步跟上。待进了后巷,南阳王突然停住,朝前说道:“出来吧。”
只见前面堆满杂草的推车后出来一人,正是刚刚在第一鲜闹事的醉汉,那人也是生得相当粗犷,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笑脸相迎,说:“下官在此恭候殿下多时,请殿下速速随我进宫。”原来这醉汉乃是魁龙卫巡史,陈迅安。
“魁龙卫乃我大梁京兆近卫,怎么以如此模样见人?”南阳王笑着问道。
陈迅安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粗布衣裳满身泥土,甚至还破了好几个洞,与整日以金鳞铠甲示人的魁龙卫确实搭不上什么关系,接着他笑着说:“下官不得不以此来见殿下,人多眼杂,殿下秘密入京,怎能以魁龙卫的身份亲迎?”
南阳王点了点头,拍了拍陈迅安的肩膀,说:“走,我们进宫!”
一行五人经过御花园,来到寝宫外,远远看见一人向他们走来,那人对着他们作了一揖,说道:“内宫监黄常乐,在此恭迎殿下。”
“有劳黄总司了。”南阳王对他回了一揖。
“不敢不敢,老奴在此恭候多时,这就带您几位进宫。”说完,黄常乐看向沈三刻,仔细端详了一会,暗自想道:“像啊,实在是像啊。”
沈三刻见那黄常乐望向自己,甚是疑惑,便开口问道:“敢问黄公公有什么事吗?”黄常乐笑着道:“老奴早就有所耳闻,沈公子乃洛州才俊,眉清目朗,面若冠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说罢,黄常乐便领着一行人进入寝宫内,南阳王快步向前走去,拱起双手,长长地作了一揖,说道:“儿臣参见陛下!”
其余几人听到如此,也纷纷行礼,只见皇帝正从屏风后走出,望了眼沈三刻,又走到南阳王面前,托起他的双臂,说道:“德儿辛苦了。”接着他走向沈三刻,说道:“确实像啊,和他爷爷年轻时一模一样。”
沈三刻一愣,说道:“草民沈三刻,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你知道朕下旨救你是为何吗?”
“草民并非全知,请陛下说明。”
“太子谋反一案,你沈家遭到了牵连,如今南阳王查明你沈家无罪,又向朕举荐你来彻查此案。”说完,皇帝从书柜中翻找出一卷案牍,接着说:“朕知道你想亲自查明真相,朕也给你这个机会。”接着,他示意沈三刻向前。
“此乃七年前于云州发生的一桩疑案,如今看来,与太子谋反有些关联。”皇帝走下台阶,来到沈三刻面前,说道:“朕希望你从此案查起,靠你自己一步一步接近真相。”
沈三刻接过案牍,说:“草民叩谢圣恩,定不负陛下。”说罢,他便要跪下,皇帝见状立刻说道:“不必如此多礼,朕还有一事要说。”接着,他转身踏上台阶,大声说道:“今日朕特设凤凌阁,奉旨查案,凤凌阁僚从中榜进士、闲置京官中抽选,必须才智过人;南阳王为凤凌阁尚书,沈三刻为凤凌阁知事,齐仲元为凤凌阁校尉。”
“南阳王留在京都,管理凤凌阁一切事宜,你二人即刻前往云州,赴任司马与参军。”皇帝接着说道。
“陛下,这又是何故?”沈三刻不解,问道。
“凤凌阁虽直接听命于朕,但表面上隶属于京兆府。”接着再次走向沈三刻,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二人身份特殊,不可让文武百官知晓。”他又望向齐仲元,说:“云州刺史萧勤宣,为人忠厚,可以信赖,朕已将事情悉数告知,你二人此去云州查案,在他身边做事方便些。”
沈三刻、齐仲元听完,立刻向皇帝拱手作揖,异口同声地说道:“谨遵圣意。”
此去云州,必然凶险重重,但为了探清真相、拨云见日,他沈三刻不得不去,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三刻看完皇帝给他的案牍后,心中一怵,这案子不好查,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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