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愿意相信你教宗,不然我也不会对你当面说出来,也正是因为我还相信你,我才希望你能跟我说一些实话。”
悠悠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剑般,直击要害,我从幽暗的角落里走出,一步一步的来到教宗的面前,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安法是不是你准备的那个后手?”
“教宗大人。”
无言,死一般的寂静,昏暗的环境下我们看似在对视着,但我其实根本看不清教宗此刻的表情,也不确定自己的决心是否被传达到。
现在想来,我的做法简直称得上荒诞,大爷的!别人都是旁敲侧击的收集线索,我这居然直接就问了,要是换在其他,反转流派作品里面,这无论怎么想,都是杀人灭口的自杀选项啊!
但是呢,我也知道这些潜在的隐患,必须在冒险之前就根除掉,否则因为缺少关键信息或好感度过低,在之后的冒险的某个关键节点,很有可能会触发“背叛”的坏结局。
而且就目前的来讲,教宗虽然有问题,但值得信任,女神费劲巴力把我召唤到这来,也不会让我这么轻易狗带。
另外相信教宗这点也确实是真的,但提防肯定也没有卸下,毕竟这种觉悟人就算是同阵营,鬼知道他为了达成目的,会不会拉你一起去拼命。
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只字未提,或许安法和神父会向教宗透露一些,但唯有老爷子给我的手环,绝对没人知晓。
(而如果说,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陷阱,那也完全没必要在意,因为要是这种情况,那以我的智商,无论如何都得狗带)
所以即便可能会有点危险,这个问题也必须提出。
但果然还是会害怕啊。
呼~呼~
没什么好紧张的,没什么值得紧张的。
就像游戏选项一样,能否得到关键信息,现在也只能寄托于,教宗对我的印象分是否够高了。
“……嬉笑的面具,并没有掩盖您的睿智与刚勇,勇者阁下,看来是我小瞧您了,您现在的表现比我想象的还要果敢。”
YES,赌对了!
最后还是教宗率先没绷住,他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赞叹地看着我。
“有勇有谋,遵从于自己的意志,细心的同时也足够大胆,并非那些传代神旨的虚名之辈可比,您确实当得上勇者之名。”
“如果是这样,那么告诉您一些,似乎也无伤大碍。”
“………”
教宗转过身,他挺拔的腰板对着我,如此说道。
“我的目标是杀死魔王,延续智慧文明,无论使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我可以放弃一切。”
“还有安法并不是我,或是谁安插进勇者小队的情报员,在勇者降临之前,关于和您的初次接触,是他自己向我提出的。
而后的发展就像您看到的一样,他选择了跟随您,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这种事除非他愿意对您说,否则就是你去问也没用,在某些方面安法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
我认真听着教宗口中蹦出的每一个字,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对话。
但这不是游戏而是异世界,那么按照常规流程,接下来是不是该攻略角色、提升好感度了?
等等,我至今好像还不知道,安法的性别是什么,要都是男的那不尴尬死………
“这样啊,那我相信了。”
收集到了需要的信息,我面无表情地点头,然后将最后一点法棍面包塞进嘴里。
“是吗,我原以为您还会在怀疑一下。”
“呜呜……呃啊,呼~别说的我很曹老板一样,人与人之间基础的信任总得有吧,虽然我确实不太相信其他人,但我说过了,我还相信你教宗,况且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提防着所有人是没办法前进的。”
“懦弱的杵在原地,或是半推半就的牵着,这种人根本没办法抵达终点。”
“当然我也不是那种有决心的人,但既然连‘世界’都导向自己这边,作为天选之人,如果是为了打通大团圆结局,一些风险我还是愿意接受的。”
我随意地说道,然后耸了耸肩,装作一副不是很在乎的模样。
“……恕我直言,您的想法很成熟也很荒诞,对于某方面的偏执让人难以理解,但似乎又有一套自合逻辑的理由,勇者阁下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总之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我其实也不太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如果可以我更想轻松一点,就像神父那样。”
“但您其实一直可以,很轻松的享受眼下的一切,不是么?”
教宗对此只是笑了笑,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穿过长廊消失在了视野里。
叮,突发事件【教宗的拷问】完成!
好像有这么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许久,在确定教宗真的离开后,我长舒了口气,精疲力尽靠在墙壁上,心里紧绷的琴弦松弛下来。
“呼~活过来了,活过来了,还好我的口活技术够高,真是快吓死了。”
冷汗一滴滴的从脊背滑下,我的手臂不断颤抖着,说到底我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啊。
人多的时候或许还带着点侥幸,但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中,而且实力差距极不平等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站出来和教宗摊牌对峙,连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虽然刚才真的有种快吓尿裤子的冲动。
Shit!说到底还是没有力量带来的无力感啊!明明都成为了神明,却还是如此弱小,那个该死的女神!
唉,一万年么,还真是漫长啊。
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突发事件的额外奖励:教宗的赞叹和安法的部分情报。
发出无奈地叹息后,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那么目前根据教宗信息可知,安法并不是安插的卧底,自然也没有背叛选项,但他特殊的身份肯定影藏着什么秘密。
但这都不重要,毕竟就现在来讲,我感觉队伍里就没几个是简单角色,就连和我一般的搞笑(煌色)角色神父,都有点深藏不露的感觉。
总额言之问题不是很大。
可惜那个怀疑还是没问出来啊,但别说是教宗,就我想就算是女神大人,恐怕也没办法告诉我吧。
“那既然问题既然解决了,是不是该看看精灵小姐怎么样了?”
回想起最开始的时候,我突然有种究极跑题的感觉。
仿佛一条正常推进的剧情线,突然被插入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思索着我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房门,入眼是一排排整齐的床铺,像是某种病人集中区。
房间的面积很大,整体还算简洁,天花板上镶嵌着许多发光的小石头,此时以是晚上八九点钟,巨大的窗帘将窗户遮挡,而精灵小姐正躺在靠最右的那张床上。
我停滞了一会,试着平复心里复杂的心情,然后才慢慢走上前。
染血的衣物被整理好放在一旁,我来到床沿,端详着精灵小姐的昏迷的模样。
她被穿上了一件普通白衫,透过领口可以看到胸口的大洞被一圈圈绷带缠住,最中心仍微微渗着鲜血,不过已经好了很多。
淡金的长发散乱铺开,脸庞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感觉更像瓷娃娃了。
……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呢?
呵呵,这种事我这个“人生阅历白板怪”怎么会知道,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
不过按照那些小说电视剧里的剧情,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凳子趴在床边睡到天明,以体现我对精灵小姐的关心?
我搬了个木椅过来试着趴了一会,然后果断选择放弃。
不,还是算了吧,这么狗血的桥段实在太狗血了,对我这个社恐人士来说简直要命,而且那个姿势好难受,感觉还不如学校的课桌舒服。
那到底该干点啥好呢,就这么回去的话感觉有点不对耶,而且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路。
我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不喊一声安法何在?
呃,这么麻烦人好像不太好,而且安法又不是曹操可以随叫随到。
呼~算了,那洒家且在这宿(su)上一宿(xiu)再做打算,毕竟周围有很多空床位。
但刚要行动时我又顿住了。
等等,如果是类似病房的集中区,这些床位不会都是消过毒的吧(不要拘泥于形式),那我这个异世界病原体,直接躺上去真的的没问题么?
于是在宽敞的病房里,在床单上昏睡少女的衬托下,我如坐在椅子上如“沉思者”般托着腮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作者:那啥,咱就说,现在才考虑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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