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勇者,那我们自然是同一战线,如果你认为你不是,那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昏暗的长廊里,不时又游蛇般的光芒穿过,我撑着腿倚靠子墙壁上,双手抱于胸前,低着脑袋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平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距离精灵小姐接受治疗,大概过了几个小时,屋内却依旧没传来任何动静。

但我看起来并不显得慌张,隐藏在阴影里的面容依旧平静,只是手指控制不住的在衣服上剐蹭。

一名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属。

我认为这句话,最贴近自己此刻的心情。

“勇者阁下久等了,您还好么,不知是否需要休息一会儿?”

我撇了一眼从远处走来的的教宗,以及他手中的法棍面包,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我轻轻“啊”了一声,然后一把将其夺过。

“没必要,我现在精神的很,精灵小姐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

“另外抱歉啊,还特意让您来跑一趟,可快饿死我了,这糟心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教宗低头看着满手的渣渣,并没有因为我粗鲁的行为生气,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

“看来勇者阁下今天的行程并不开心?

“说不清啊,只是感觉刺激过头了,暂时还在适应中,而且我们今天在塞莉城也惹出了不少麻烦,总之麻烦教宗大人帮我们消个通缉(警星),万分感谢。”

我狠狠地撕下一块面包,刚出炉的法棍还挺酥脆的,但等过了一晚上,想必就已经到了能杀人的地步了,呵呵。

“这件事安法已经和我说过了,虽然我认为勇者阁下的莽撞做法略有不妥,但这种行为却值得夸赞,也希望您能吸取这次的教训。”

嗯嗯,下次丕定丕定。

还有既然知道了那就别问了啊,感觉怪丢脸的。

至于魔法协会那边,幸好角斗场方面没有追究此事,甚至还勇者阁下的行为做了推脱,说是什么…隐藏节目?

“也幸好问题并没有闹太大,我已经交过钱让协会撤销通缉了。”

咳咳!有点倒是出乎意料,想不到那爆炸头老哥还有意思的。

我一下没绷住咳嗽几声,呛得不断捶打胸口。

一口气缓过来后,我仔细回味,又感觉有些微妙。

“等等,那啥,老爷子你好歹也是柔光教的教宗,虽然不知道现在教会发展怎样,但就看这教会规模,怎么说也算是个大人物吧,难道还没有点特权啥的,而且拿钱消通缉令…怎么有种港片里被洋人抓后塞钱保释出来的感觉。”

“啊,我倒没有那个意思,毕竟确实是我们犯错在先,可是,怎么说呢,这种做法虽然很正确,但就是没有那种大人物的风格,你懂吧?”

“哈哈哈,勇者阁下当真是有趣,不过我认为这样就很好啊,犯了错就该认罚,无论是国王还是平民,在律法面前全都平等视之,这也是我认为魔法协会做的好的一面。”

“神明的时代早就过去数千年了,就连那些伟岸的光辉也在诸神之战后荡然无存,又何况我们这些瞻仰光辉的凡人?”

“如今是魔法繁荣的时代,教会的存在以非必要,我们都算是旧时代的遗留,如果不是因为神明大人,以及魔族的存在,或许教会早就消失在历史中了吧,哈哈。”

哦豁,感觉好熟悉,异世界白胡子?

“您老看的倒是挺开,不过就连你这教宗,对信仰也这幅德行,也怪不得神父是那个b样,不过我还挺喜欢就是了。”

“对了教宗,请你替我谢谢依娜,如果不是她之前帮精灵小姐进行恢复和止血,现在情况只会更糟。”

“那自然,我会如实转告圣女阁下的?”

“哦,那就…卧槽!你给我等等,你说依娜她,圣女?!!”

“有什么问题吗?”

教宗反问道。

“呃……那个…不,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惊讶。”

我抓着脑袋思索许久,也没找到什么反驳的理由,毕竟我们也只见过一次面,对于那位称我为“哥哥”的少女,除了那过于在乎他人感受的性格,我对她可以说没有一点了解。

不过原来依娜是圣女么。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位纯真少女纯真的笑容……以及那对弹跳的硕大胸肌,顿时肃然起敬。

嗯~这么一想依娜作为圣女的身份,居然意外的符合呢。

比起我这个半吊子勇者,依娜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圣女,我相信她宽广的胸怀。

我默默点了点头,正骑着自行车(因为没有驾照)在公路超速疾驰,一旁房门这时突然被打开,把我这个老司机撞回现实。

“教宗大人,那位精灵小姐的体内的抑魔针,已经被取出来了,但她体内的魔力过于扰乱,我也只敢释放普通的治愈神术,虽然伤员依旧处于昏迷中,不过除了失血过多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一位穿着老旧铠甲,仿佛刚从战场里杀出来的刀疤姐贵,推着一辆类似餐厅里的手推车,从房间内走出来,推车上面是一些精细的刀具,而一旁装满水的木桶里面,则浸泡着一些染血的绷带。

“多谢了莱丝特,另外不用叫我什么大人,柔光教内本就没有什么阶级,大家无非是职责不同罢了,我希望你能记住。”

“我知道了,教宗。”

名叫莱丝特的医生(?)冷漠看着他,食指突然弯了弯,教宗一怔,神色无常点了点头。

“要是没有其他事情可以你先走了,莱斯特。”

“是,教宗大人。”

仿佛收到命令的机械,那名战士步伐稳重的推着小车,消失在昏暗的长廊里。

而作为背景板的我,目睹全程后只感觉古怪。

“教宗,你这医生刚从战场杀回来?作为神职人员…难道是物理超度,战地庸医?”

面对我的疑惑,教宗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勇者阁下愿意听,我倒也不介意讲讲那些老掉牙的往事。”

“我倒是很感兴趣,不过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教宗大人。”

仿佛时机成熟,我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清脆的响声将昏暗中的寂静打破,诡异的主旋律,无声地回荡在长廊里。

现在,开启悬疑情节。

“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教会那边本来就事务繁忙,现在因为勇者阁下的事情,更是忙的焦头烂额,我作为教宗也没时间休息,希望您能理解。”

教宗很不配合的察觉到了不对,推脱的想要离开。

“等等,教宗咱们闲聊了这么久,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吧。”

“其实呢,我心里有个疑问憋了很久了,现在希望你能回答我,教宗大人。”

“我或许并不能给予您想要的答案。”

“我记得你说过,‘受考验者毕竟整个智慧群体,作为智慧的一员,我们也要有所准备才行。’是这样没错吧。”

我倚靠在阴影里,目光聚焦在面前挺拔的轮廓上,带着别样的意味。

“……这有什么问题吗,勇者阁下?”

教宗依旧和蔼笑着。

“那当然,这问题可大了,如果说神父是教会方选出的代表,那么安法呢?”

我的语气中带了点轻微的质问。

“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安法,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能力我都一无所知,但偏偏他又与我这个勇者最为接近,扮演者极为重要的角色,无论怎么想都太可疑了吧。

安法是谁安插的进来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真的想要知道,教宗大人。”

………

“所以,勇者阁下是在怀疑我?”

随着那层并不隐秘的帘幕被撕破,教宗睁开双眼,和蔼的笑容化作无数皱纹散开,他平静注视看着角落的阴影中,模糊不清的勇者。

昏暗的半封闭环境,如游蛇的光芒带着一丝诡异,唯一的出口也被那个,极度危险的教宗挡住,而当事人正倚靠在墙角瑟瑟发抖。

不得不承认,就现在这个环境和对话而言,还有教宗现在的表现,真的很像小说里被戳穿阴谋的大反派。

而按照正常剧本发展,随着情绪进一步发酵,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杀人灭口了呢?

为了避免事态失控,我抢先一步发言。

“你在骗我对吧,教宗,又或者是在刻意隐藏了某些东西,我能够感受到,整个教会里都充斥着,一种我明明应该知道,但就是意识不到的异常。”

“但我对此并不在意,教宗,我能够接受欺骗,棋子也好工具也罢,只要我们还站在同一战线上。”

“可教宗你太神秘了,你把一切隐藏的太深,让我根本看不清你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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