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有些惋惜,又看了眼身旁,道:“好吧,反正都来了,不如给我这兄弟也算算?”
徐长渊伸出手掌,但陆池却是看着他的面相,呵呵微笑道:“小兄弟你两颊清瘦,天庭饱满,定是外来者,并非富贵人吧。”
“道长说的是。”
陆池微笑着轻轻挥袖,气度潇洒,道:“日月角凹陷,右眉有塌陷痕迹,额有混浊,想必令尊灵堂早逝,且令堂死于病痛缠身,令尊郁郁不得志,你与故友皆是遭逢一场大难之人,贫道说的可有错?”
徐长渊心中酸涩,苦笑一声道:“道长说得很对。”
陆池面色有些为难,似有难言之隐,王权道:“道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池看向王权道:“你乌云盖顶,是要倒霉的迹象,不过此劫会轻易渡过。”又看向徐长渊,面色凝重道:“至于这位小友…印堂发黑,面有死气,此番向东前途必有艰险,是大凶之象!”
徐长渊呆了一下,王权面色不愉,怒道:“你这道士可别胡说八道!”
陆池故作惊吓,“怎敢?贫道道法不过尔尔,向来求问心无愧,没有的事儿定然不会胡言乱语。”
徐长渊叹了口气,道:“那…道长可有化解危机的法子?”
陆池沉痛地道:“没什么比身家性命更重要的了,贫道有两个法子保小兄弟安然无恙,一是就此折回,二是寻到贵人护送,不然此番难以渡过。”
徐长渊愣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道:“多谢道长,我明白了,多少银钱?”
“唉…我瞧二位是和善人,五两银子吧。”陆池道。
王权咋舌:“五两这么贵啊!”
陆池悠悠道:“天机缘分奇妙无比,看似简单一嘴,也可救人于水火,我们这些人可是常年…”
王权懒得听他说,扔下银子道:“行了行了,告辞。”
徐长渊与王权走后,陆池想起先前风听雪给的那灿灿的金子,沉痛地道:“还是女子钱好赚啊。”
眼看天色不早了,陆池收拾摊子,迎着风推着木车逍遥地走去,嘴里念叨真有意思,这位年轻道人生得貌美,在小镇两年颇得少女欢喜,见他唉声叹气都忍不住上前关切询问,陆池只道没什么。
回到客栈的徐长渊与众人吃过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王权以为他还在为刚刚的事难过,破口大骂了那道士好几次,徐长渊每次都得出手制止,王权见他真的没事后才离开。
徐长渊对于这看相之事其实真的不太在意,活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正经看相。
夜色里,少年独自一人拿着酒坛子在院子里瞎逛,反正还有好几日,他也不着急,想起从前与故友大晚上在街道上闲聊狂奔,心头一动,将酒坛子放回去,鬼使神差走了出去。
小镇的规模不小于一般城池,纵然是晚上,也依旧热闹无比,街头巷子间灯火通明,一派温馨和谐。
“小友,咱们又见面了。”
徐长渊路过河边一家酒楼,二楼的陆池叫住他。
“好巧啊道长。”徐长渊笑道。
“来喝一杯吧。”陆池主动道。
鉴于白日陆池为他看相的每句话都准确无误,徐长渊对他很是佩服,当即便直接纵身上去了,虽然他练武打拳也才两年,但这种事还是很轻松。
“贫道陆池,小友叫什么名字?”陆池示意他回屋坐下,为他斟酒。
徐长渊接过并道谢后便说了,陆池道:“万古长存,潜龙在渊,名字不错。”
“道长过奖了,道长也是在等前往扶摇洲仙家渡船的吗?”
陆池悠闲地摇头:“贫道云游四方,如今想在这小镇静修两年,瞧你并非练气士,只会点武道基础,跨洲做甚?”
徐长渊苦笑不语,陆池似是想到了什么,讶然道:“听闻最近那逍遥洞天的道德宗下令让四大附属门派择选质子,莫非你就是其中之一?”
徐长渊往后懒懒靠在椅子上,“是啊,我是淮河宗的,不知道长对逍遥洞天有何了解?”
陆池沉吟片刻,道:“贫道与你倒是有些缘分,那便多说几句吧,那里可不是个太平地。
逍遥洞天乃仙教三十六洞天之一,其中大小福泽无数,界域广袤不小于大黎王朝加上四周附属邻国,里面大小门派不下六十,但能称上宗的一共三个。
道德宗、千秋门与碧游宫,道德宗分南北两岸,南岸五峰,北岸四峰,中间隔着一条卧龙河,南北两岸不是很和谐,贫道听闻这次提出选质子的便是北岸大长老。
三大上品宗门中碧游宫权柄最重,听说在他们背后有位通幽真君,四大真仙,且碧游宫所在的位置乃破碎的天妖皇庭曾经妖皇闭关的地方。”
陆池看向徐长渊,却见他满脸懵懂茫然,忍不住笑了,拿出一本书给他,道:“看一下吧。”
徐长渊讪讪道:“多谢道长。”
蓝色封面的书拿在手里,徐长渊安静翻看,上面无多废话,大致讲了练气士的境界修炼法门以及武道。
世间修士可分练气士、武者与佛法
练气士,分下五境、初四境、上五境、至高一境。
下五境淬体、铸骨、炼皮、练气、开气海;初四境筑基、金丹、元婴、化神;上五境龙门、仙人、通幽、玉璞、无量、归墟。
武道一途重在锲而不舍,分三重十二阶,一重武夫:淬体、炼皮、修骨、力能抗起千斤鼎;二重开元、气动、化凡、徒手可抵千万军;三重宗师、神游、尊者、超凡入圣不惧大能妖皇。
其实徐长渊不知道的是,练气士中,十五境以上还有止境,三重十二阶之上,尚有消失万年的武神境。
看完以后,徐长渊其实没多大感触,或许是如今的他太弱小,弱小到没见过强者,不知这些修士每个阶段有多强,有多难,但他仍将书本归还,肃然抱拳道:“再次感谢道长!”
陆池眯着眼睛,似乎有些醉了,轻声道:“知道我为何要对你说这么多吗?”
徐长渊哪里会知道?
陆池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便知道了。”
徐长渊双眼瞪大,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但听陆池继续道:“你即是他,他亦是你,黄粱一梦归来,胎中之谜已破,已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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