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顾然和悠咨紧挨着,看着桌面上那一片狼藉,两人就这样干瞪眼,咽了咽口水。

拿起筷子,我却无法进食;放下筷子,我却坐立难安。

“也许我们应该再点一些别的”王墨梅看到了两人的窘迫,也是顺水推舟,将桌上那些杂乱摆放的碗碟拿起,向着门外走去,“对了,柚子,还有查完,你们都喜欢吃什么”

“要甜的,非常甜的那种”悠咨回头对着王墨梅喊道,就在刚刚,他已经发现自己身上的毛色又开始变浅,说明是冷却时间要结束了,自己要赶快补充一些能量,于是看向了一旁发呆的蒋顾然,手肘猛地袭去。

蒋顾然此时还正在思考“柚子”这个别样的称呼,然后,在挨了一击肘击之后,这才蓦的回想起来“查完”这个名字是之前自己领到的代号,然后捂着肚子咳了两声,奋力的从口中挤出一口气来:“甜玉米粒......”

王墨梅冲着蒋顾然两人竖起一根大拇指来,随后,整个人蹑手蹑脚站在门前,双手拿着几个盘子,费力的拧着门把手。

只听到“咔”的一声,王墨梅感受到门开了,便悬起了自己的右腿,下一刻,他一脚飞出!

“我靠了”一道身影如滚筒一般倒飞出去,在地上打转着,滚了两圈,才缓慢地停下来。

王墨梅感受着脚上那一股松软,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周宏宇!

“嘶——你谁啊”倒是真也不怪王墨梅,而是因为此时的周宏宇由于悠咨能力「切割」的持续性,非要害部位基本都被搞的七零八散,还没法用「桎」修复,便只能裹上一层布来,以至于整个人有一种别样的囚禁感。

“啊......”周宏宇缓缓从地上爬起,然后试探性的摆动了两下手臂,包裹在纱布中的一只眼睛死死看向自己的胳膊,“受伤了”

悠咨则从一旁缓缓探出头来,扶着墙一步一顿,此时他的毛发又变成了白色,浑身都是酸痛感。

看着眼前那个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周宏宇,悠咨的瞳孔猛地一收缩,似是激动,连忙向着王墨梅问去:“「冰川」!他就是......是......他谁啊?”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便爆发出一阵热火的笑声,周宏宇则是在熟练地左拉右扯自己的那条胳膊后,但听清响,又能活动了起来。

“周宏宇也进来吧,除了「蛇」,其他人都到了”他招呼起周宏宇来,将那门又推搡的大了一些。

王墨梅迅疾般跑到周宏宇的身旁,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几句话,紧接着,他便拿着盘子向着前方的路走去了,留给了蒋顾然与周宏宇独处的时间。

悠咨也很默契的站了出来,却是不平稳,只能一步一拐的走出,扶着墙壁,最终是颤颤巍巍的到了蒋顾然的身旁。

“「蛇」要让你带蒋顾然去一下房间”周宏宇语气平稳的说道,然后就是扯开了一下左手的绷带,就在这时,还未完全愈合的血肉便模糊的被撕拉扯开,他快速调整着呼吸,汗如雨下,最后奋力一扯,一条写有奇怪字体的绷带断裂,就这样血淋淋的递给了悠咨,“你们.....先走吧!我要去吃点东西”

就这样,在悠咨和蒋顾然二人那如沟壑般皱起眉下的双眼之中,周宏宇拆东补西,将腿部的绷带一扯,也不管上面的结痂,就盖在了胳膊上。

“呀!这是......”屋内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声音。

与刚刚活泼氛围不同的是,此时的屋外,略显安静,隐隐有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

“蒋顾然,空调温度太低了”

“我在找遥控器”

两人就这样靠拢,在这绮炫的雨后绿街。

不得不说这里的绿化做得很好,几乎处处都离不开树——这树,他的根扎在地里,可是身躯却在土地之上;这树,他的叶长在枝上,可是终归要腐烂在泥土里;这树,他总是向着阳光,可是阳光却是向着一切的。

囚又何妨?亡又何妨?一梦悠悠万古长!

风一吹:叶摇啊摇,这是如此的快乐;树摇啊摇,这是如此的自豪。在这深厚的土地里,在这自己身躯呆不到百年的世界里,树就这样看着你出生,直到你死去,然后看你化作尘埃又回到这世间来,埋在土地里,是循环,也是永恒。

风桓尘土,最好的归处是故乡,那是一种精神的彼方。

故乡是什么?问题又深奥。

蒋顾然在红绿灯灯前,看着周围的车水马龙,五彩霓虹灯,只觉得是头痛欲裂,费力伤神,手一摸,才发觉是伤口又莫名的破了。

“算了,就这样吧”他又说出那句话来。

悠咨和蒋顾然二人如同一道风景,在这喧嚷的街头,一个名为悠咨的孩子依附在另一个名叫蒋顾然的孩子身上。

两人走的不快,却也算不得慢,只是对比周围行进的常人来说就慢了许多,所以我们说是慢了,但假如比上的是路边的野草,你说他们这时究竟是快还是慢?

悠咨在蒋顾然的肩头指挥着方向,不久,就到了一栋高楼之前,抬望眼去,见得苍穹之上的帷幕遮盖了这建筑的顶级,全然看不到尽头。

“这是什么地方”蒋顾然对所处的环境感到奇怪,他拿起手机左滑右滑也没有找到这里的地形图,可自己明明是按照地图来走的。

也在这时,忽地一弹指打在了他的太阳穴,蒋顾然吃痛,连忙是回头看去,没有别人,只有悠咨正以一种凝视般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别睡了,现在,该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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