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衍自刑部大牢回府,被苦等的大理寺卿韩澍堵了个正着。
“六殿下……”
“韩大人,您这是作何?”
“殿下,我知您与小贺大人交情匪浅,看在小贺大人的面子上,您可得救救大理寺。”
“我不懂大人的意思。”
“这大理寺早晚都会交到小贺大人手上,既是小贺大人的,那便是殿下您的囊中之物。”
“大人慎言。”
“慎言慎言,自家话自然只对自家人说,殿下您可不能见死不救,不然明天下官被摘了脑袋可还要入梦来见您的。”
“威胁我?”
“下官岂敢,不过一片拳拳之心,苦于无法效忠于殿下,还望殿下一定要给下官一个身先士卒、马首是瞻的机会。”
“韩大人这口才留在大理寺屈才了,您该去御史台。”
“只要殿下能解大理寺之危,您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蹲六皇子府门口当石狮子都行。”
沈伯谦一案非同小可,若无法彻查清楚,上下一干人等都会被牵连,届时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受无妄之灾。
自己的官位前途要保,下属的身家性命也不能丢,太子殿下和三殿下都牵涉其中,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位看起来好像“置身事外”的六殿下。
“沈伯谦身死当日何人当值?”
“大理寺主簿,蒋晋之。”韩澍顿了顿,复又补充道,“原本不是他。”
“韩大人心中既已有章程,又为何来找我?”
“殿下说笑了。”韩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暗自发誓不再多话,官员换班轮值本为常事,他若知道此事该如何切入,又何苦如此大费周章来求人。
“临渔。”
“是,”临渔应声上前,回禀道,“蒋晋之昨日从大理寺监牢出来后,去了太子府,待了约一刻钟,后由谋士荀苜亲自送出府。”
“太子?蒋晋之何时与太子扯上关系了?”韩澍喃喃自语,甚是不解。
“忘了说,蒋晋之昨日提审的犯人,就关在沈伯谦隔壁。”
好像有一根隐隐的线将一切串联了起来,但韩澍却找不到线头所在。
“韩大人与蒋晋之关系如何?”
“呃……来往不多,不过倒也没有什么龃龉。”
“那大人就不必担心了,他既无心害你,便不会拖大理寺下水。”
“殿下的意思是?”
“蒋晋之显然早有谋划,沈伯谦不会白死,一定会有下文,韩大人只需安心看戏就好。”
安心……三日之限要他如何安心,只会说些云里雾里、故作高深的废话。
此时此刻,韩澍对澹台衍的反感达到了顶峰,只可恨,敢怒不敢言。
“殿下玲珑心窍,一切皆在您的掌控中,下官便只需静候佳音了。”韩澍皮笑肉不笑地阴阳了两句,便起身告辞离开了皇子府。
也不知小贺大人是什么时候瞎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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