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译生的俊美，剑眉星目，眉眼漠然清越。
目光掠向顾青染时，带着几抹探究。
记忆中他确实推了她，但绝没有想过取她性命。
他甚至怀疑有人陷害，才导致有沈如溪的情况下，顾青染还需修养十年。
“诶，你们说萧公子是要命还是尊严？”
“废话，肯定是要命。”
“那可不一定，没尊严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围观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一言，我一言的交流。
他们很懂什么叫法不责众，萧家还能把他们都杀了？
季宴有心想劝夫人一句，看着脸色灰败，裙摆却鲜红的顾青染，怎么也说不出口。
转而给好友传音，温和的声音不难听出谴责：
“她真的放弃了你，你可觉得欢喜。”
萧译修长的手指拢了拢斗篷，目光停在顾青染失了颜色的脸上，欢喜吗？或许。
近了，近了，女子摇摇欲坠，拖拽着朵朵鲜红的花靠近顾家大门。
“回家，回家……”
顾青染，我们回家。
沈如溪取出一个层层封印的丹瓶，握在手里，沉眉等着一步步靠近的少女。
青染，还差七步，只剩七步了。
顾家众人往前，有些已经张开了手，盯着随时能倒下的女子神色紧张。
男童抹着眼泪，抽泣着小肩膀一耸一耸的：“五姐，我们等你。”
六。
五。
少女每一步都踩在众人心口上，要是没坚持住，这顿家法便不作数。
“噗……”
四。
顾青染一口血喷出来，弯了腰。
迈步。
交叠的棍棒再次落下。
女子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软下身子跌落地面。
顾战一把拽住冲出去的沈如溪，掀袍半蹲，宽厚的手掌朝着女儿探出：
“青染，跟爹回家。”
顾青染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模糊的人影爬。
执行之人对视一瞬，后槽牙咬碎两颗依旧抬起棍棒，重重落在女子背上。
“哼……”
嘎吱——
沈如溪手上的丹瓶哀嚎发出惨叫，心念微动，一颗布满冰凌的珠子碎裂。
突兀的白雪漫天飘零，温度骤降。
“噗……”萧译猛地吐血，灵力忽然的暴动，导致他气息瞬间萎靡。
“季宴，你敢说一个字，你我之间就此缘尽！”咬牙切齿的话语冷漠到极致。
嘴唇将将启的季宴身影出现在女子身旁，闭眼，闭嘴。
顾青染努力仰起头迎接鹅毛大雪，下雪了啊，真美啊。
手指扣着地面，借力挪动身子往前一点，再一点，最后搭在了温热的掌心之上。
被温暖包围，顾青染如释重负放松了心神。
顾青染，你回家了。
“恭迎五小姐……”顾家子弟整齐的声音洪亮。
一直立在门内的老者们欣慰点头，连连道好：
“好，好，回来就好，闭门送客！”
顾家子弟闻言纷纷转身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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