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眼神交流,朱由检沉声说道:“你都知道什么?大声说出来。”
“我......奴婢粗识几个大字,知道的东西不多,但打雷要下雨还是知道的。”
“诸位大人都是饱学之士,怎么会不知道?况且这天雷要劈哪里,都是有迹可循的。”
话落,方程突然跑向被劈下的飞檐碎石堆,两个禁兵立刻将他拦住。“我去找个东西!”
“让他去!”朱由检的声音响起。
来到碎石堆,方程扒拉一会儿,当看到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铃时,眼前猛然一亮。
拿起铜铃,方程快步跑了回来,高举已经炸裂开花还有几个溶洞的铜铃。“诸位大人请看,这个铜铃就是天雷要劈的东西。”
众朝臣一看,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那你倒说说天雷为何要劈它?”钦天监监正,厉声质问。
众人目光再次凝聚在方程身上,只见扫过下方众朝臣,最终看向朱由检,道:“皇上,这个问题我......奴婢以为工部的大人们应该可以解答。”
朱由检闻言,目光扫过众朝臣,沉声道:“工部尚书吴淳夫,吴爱卿你来给监正大人解释一下,天雷为何要劈这铜铃?”
吴淳夫出列,额头冒出细汗,偷瞄一眼魏忠贤,待其闭眼后才缓缓开口。
“回陛下,金银铜器受天雷所喜,建造宫殿时通常会采用宝顶或铜铸器作为导引,再与雷公柱相连,若是遇到天雷可将其威力导入地面,化之于无形。”
吴淳夫话落跪倒在地,要求下罪己诏的朝臣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监正大人,你可听清楚了?”
“臣......有罪!”
朱由检转过头,面色已经阴沉的可怕,看向吴淳夫冷声问道:“吴爱卿,方才你为何不言?难道你也认为朕该下罪己诏?”
“回陛下,臣......一时忘了。”吴淳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尚书大人忘了,左右侍郎你们可也忘了?”朱由检沉声问道。
“臣有罪!”左右侍郎也跟着跪了下去。
随着工部三位大员跪倒在地,整个皇极广场的气氛紧张不少。
“万岁爷,这群庸臣连个奴婢都不如,实在该罚。”魏忠贤躬身说道。
朱由检看了一眼魏忠贤,又侧头看向身边的小宦官:“方程,你来说该怎么惩罚他们?”
“回皇上,我......奴婢以为打雷说不得就要下雨,北方大旱,反而是个好兆头,惩罚什么就算了吧!”
闻言,朱由检扬起嘴角,看向让他下罪己诏的众朝臣:“都听到了吗?还不起来?日后若再提起此等无稽之谈,决不轻饶。”
“谢主隆恩!”众朝臣如蒙大赦。
随即,朱由检回头看向之前训斥方程的捧剑宦官:“你在何处当差?”
捧剑宦官闻言,慌忙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内臣原在御前打卯牌子。”
朱由检收回目光看向方程。“从今日起你便顶了他的差事。”
方程闻言一喜,朗声道:“内臣遵命!”
捧剑宦官当即瘫软在地。
方程话落,天空又是一声雷鸣,淅淅沥沥的雨滴随之落下。
“下雨了,此乃吉兆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跪在雨中,有些脸上露出笑容,有些比这天气更加阴沉。
魏忠贤同样跪在地上,翻起的眼珠紧盯着朱由检身边的小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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