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广场,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方程脸色苍白,望向天空,那雷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耳中嗡嗡作响。

朱由检望着天空,同样脸色一片苍白,众朝臣也都惊慌失措。

“天象示警,此乃不祥之兆,昭示大明国运堪忧,万民受苦。臣斗胆请新皇下罪己诏,以平天怒,安民心。”

只见众朝臣中一名,头戴乌沙,身套缞服,穿皂靴的山羊胡朝臣跪倒在地,看模样有四五十岁。

此言一出,大殿内又是一片议论声。

“他是钦天监监正!”

“连他都这么说了,难道真是天象示警?”

朱由检闻言,一张脸憋得红中泛紫,刚登基就要下罪己诏?他这个皇帝以后如何抬得起头?

他抬手指向钦天监监正,颤抖道:“你......在胡说什么?”

“还请陛下向天请罪!!!”

不时,又有一名官员爬上前来!

魏忠贤站在朱由检身旁,低首垂目默不作声。

慢慢的,请求下罪己诏的官员越来越多,朱由检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时间,气氛无比压抑!

“兄弟,你脑子活,快想想办法啊!”王承恩悄悄拉了下身边的方程,低声说道。

方程心中也是急转如电,虽然知道这只是很普遍的气象,但该如何解释给他们听?

朱由检双拳紧握,显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沉声道:“黄爱卿,施爱卿,你们也认为朕该下罪己诏吗?”

黄立极和施凤来在他登基这件事一直表现的很积极,朱由检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

黄立极看向跪倒在地的十几个大臣,心中骇然。

其中基本都是阉党,而这个钦天监监正是少有的“中立”派。

“臣以为......不可尽信,亦......不可不信。”黄立极支支吾吾答道。

这不等于没说吗?

朱由检将目光落在施凤来身上:“施爱卿,你如何看?”

“臣......”施凤来擦了下额头的汗,余光看了一眼魏忠贤,同样支支吾吾起来。

“皇上,我知道!”一道声音突然在朱由检身后响起。

众朝臣立刻举目看去,只见头戴纱帽身穿宦官服的方程,正高举着手。

魏忠贤饶有兴趣的打量他一眼,慢慢收回目光。

“大胆,哪来的奴婢?竟敢在万岁爷面前不分尊卑?”只见朱由检身后一侧,一名双手捧剑的宦官怒斥道。

“我......是信王府来的......奴...婢。”说到奴婢二字,方程不觉涨红了脸。

“信......王府来的啊!”

捧剑宦官“信”字刚出口立刻反应了过来,声音越来越小,偷瞄一眼龙椅上的朱由检低下了头。

听到方程声音那一刻,朱由检心中猛然一松,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方程,到朕身边来。”朱由检语气听不出喜悲。

闻言,方程学着太监的小碎步在龙椅一侧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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