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同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那个叛徒,左脸那个刀疤太过显眼。

他不由得心惊,忙拉过熊亮,低声说道:“熊将军,此人有蹊跷,烦请带我去见宇文将军。”

“有什么蹊跷?”

“此人可能是个奸细,他早已叛国。此前在统万城,我亲眼他随赫连勃勃步入皇宫。”

“这—这不可能!刘将军与我一样,在老将军麾下多年,又随少将军出生入死,对宇文家可谓忠心耿耿,怎会叛变?”

“时事逼人变啊!想要活命,任何事都能做得出。还烦请带我去见宇文将军。”

虽然心中不愿相信,但熊亮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嗯”了一声,拉着元同向中军大帐走去。

宇文日正在帐中与将领议事,见熊亮领着元同进来,感到诧异。

熊亮凑到宇文日耳边嘀咕一番。宇文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遂让众将退下,独留元同二人。

待元同把自己在统万城的所见讲来,宇文日大笑道:“只听闻统万城有进无出,那赫连老贼从不留活口,你所见之人定不会是刘将军。

据刘将军讲,他被俘后一直被关在夏军大营,此次借他们迁营之机逃了出来。况且,刘将军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对我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我。

你看到的并非是真相,或许是赫连老贼在演戏。”

“可他脸上的刀疤—”

“哈哈哈!熊亮,这个你讲与元将军听吧!”

“元将军,我们这些出生入死之人,谁身上都会有伤疤,在脸上也不稀奇。这几万人里,我能给你找出几百个脸上有疤的。”熊亮信誓旦旦地说着。

“他即便不是我在统万城所见之人,在此关键时刻突然出现,难道不蹊跷吗?况且,种种信息都指向夏军的偷袭,这就更为蹊跷了。”

“这有何蹊跷?这是天助我军。熊亮,元同是如何得知夏军要偷袭我军?莫非是你讲与他的?”

“这—将军—”熊亮支吾着。

“这不怪熊将军,是我逼迫他的。”

“不,将军,他用兵法说服了我。元将军对兵法的理解超乎常人,我真是五体投地,不由得不告诉他。”熊亮倒是很坦诚。

“你无视军纪,还在此振振有词。”宇文日显然发怒了,“来人啊!来人啊!”

见帐外跑进几名兵卒,元同连忙说道:“将军且慢!此事起因在我,当领军法的是我。但我恳请将军给我三日,到时我自来向将军请罪。”

宇文日本不想惩罚熊亮,大战期间,临阵处罚战将不仅会耗损战力,也会动摇军心,非不得已不可为。见元同主动揽了下来,他便顺台阶而下,说道:“嗯!如此可行。不过,你要三日作甚?”

“请恕我不能相告,三日后我定会和盘托出。还望将军见谅。”

“好!本将允你,望你好自为之,如若误了军情,定会以军法处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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