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买东西哩。”此时有顾客进来购物。

原园连忙站起来,前去招呼:“欢迎,咱店的东西最好看最便宜,客官随意看。”

顾客是一对夫妇和两小男孩。

男顾客打量四周货品,道:“咱们要买两顶草帽,结实大些的。”

“草帽在这里,你们过来看看,一顶只需二十文。”原园说着,捧出几顶草帽。

“太贵了,邻近那间店只卖十五文,便宜些吧。”女顾客地直嚷太贵。”

“夫人,这草帽又新又大,三年都用不破,别的店那些又旧又小,一年就会烂。二十文不贵啦,除非你要三顶就再便宜些,就收十八文一顶吧,三顶轮留戴出去,五六年都不用买草帽喽。”

女顾客听了,觉得有道理,望着看家男人,“当家,怎样?就买三顶吧,便宜六文呢。”

“嗯。”男顾客点点头,同意了。

“我再择一择。”妇人认真选好三顶草帽,掏出一个小钱包,付了五十四文钱。

原园微笑送四人出门,怎料一个大点的小孩眼尖,发现高货柜上的那堆小挂件和饰物。

“哗,爹娘,那里有许多小挂呢,给我买一件嘛。”

“呀,真是太好看啦——娘,我也要买一件。不,我要两件,两件!”

“哼,你要两件,我也要两件!娘,我也要两件。”

两个小孩直嚷嚷,踮着脚伸长手去拿,可是原园早就料得似的,全部小挂件都放在高高的货柜顶上。

两个小男孩够不着,跺脚嚷嚷。

原园只是看着中年夫妇,没出一声。

妇人拿着草帽摇头:“不买,你俩每人都有一件喽,在腰带上挂得好好的,不买不买。”

“娘——买啦,挂两件才好,一文一武,别人都有两件,狗仔和阿猫有三件呢,说是带个兵器才好看。”

“是啊是啊……爹娘,街上的乞丐都挂了几件小东西,我却只有一件,连乞丐都比不上呢。”

两个小孩这么说,男顾客火了,给每个小孩头上一掌,“臭小子,竟拿自己跟乞丐相比,打死你!快走!”

两个小孩大声哭了,还是不肯出门离开,抓紧了柜子不放手。

原园哑然,望着两个小孩,心里涌起一丝苦笑。

“买啦买啦,别哭!收声!”妇人被吵得心烦,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又掏出小钱包。

她的男人虎着脸没出声,转身走到门外生闷气。

两个小孩立即止哭,又吱喳起来。

“我要大的,武将。”

“我也要大的,我要个文将。”

妇人问:“小挂件要多少钱?”

原园说道:“大的五文,小的三文,武将文将一样。”

妇人有些吝惜看着,道:“一个小挂件都这么贵,便宜些吧,大的三文可以不?”

两个小孩不待原园回答,就叫开了。

“娘,大的五文不贵啦,别的店要六文,这里最便宜啦,快给钱啦,我要那个赵将军。”

“我要卧龙先生,大的。娘,快给钱。”

“说得对,咱店最便宜。”原园从柜顶拿起两个小挂件,放在两个小孩手里。

“这个赵将军,太好看啦,谢谢。”

“我的才好看,谢谢。”

两个小孩还算有礼貌,捧着小挂件,眼里冒光,爱不释手。

妇人付了钱,还在说道:“太贵了,一个小挂件都要五文,抵得一个早饭。大虎小虎,你俩下次不准再买了。

“夫人,咱们店的小挂件最便宜,小孩都知道。”原园看见两个小孩的腰带上已挂着一个小物件,决定满足他俩的心意。

“来,大虎小虎,送个小铃铛给你俩。”

原园拿起两只小铃铛,摇了摇,递给两个小孩。

妇人一见,笑容堆满脸上,“呵,大虎小虎,快说多谢。”

大虎小虎接过小挂件,高兴得直跳。

“呀——神锤——小神锤——”

“真是小神锺啊!要六文才买得呢……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原园一听,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个顾客。

那个妇人听说要六文钱,顿时喜悦,扯着两个儿子的衣袖,道:“不是姐姐,不长眼啦,叫小哥哥,快说多谢小哥哥了。”

“哦,多谢小哥哥。”

“多谢小哥哥。”

“拿好东西,快回去,回家啦!”妇人转身看了门外的自家男人,催促两个儿子离开。

大虎小虎这次心满意足了,忙不迭的跟着娘亲走出店铺,还回头望了原园几眼,跟娘亲嘀咕起来。

“娘,那人长得似个姐姐,怎么是小哥哥呢?”

“是啊,我也觉得他是个姐姐。”

“小点声……那个小哥哥长得俊,象个小姐姐罢了。小姐姐不会出来当货郎,都在家里绣花呢。”

原园看着一家四口消失于门外,有点懊恼地走近柜台,把钱交给公孙掌柜。

“园园,我只收草帽的钱,这十文钱小挂件钱是你的。两个小孩是凭感觉说话,不会看别人的相貌,你的乔装术还要练练才行。”

“多谢公孙先生提醒,我进去装扮一下,到街上买点菜回来做午饭。”原园说完走进了内屋。

公孙掌柜笑了笑,心想:“女孩子嘛,总想让自己好看点,不小心破绽就出现了。”

一会儿,原园从内屋慢慢出来,原白净的脸变得暗黑,提着大篮子走出店铺。

公孙掌柜低头看账本,没出声。

每人心里都有秘密,藏着是利己,原园来到大南城当然有目的,如轲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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