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轲兴立即起来,他知道守城的士兵会过来巡查,连忙跟随几个小乞丐,一起来庆隆集市。
十多个乞丐来到庆隆街,却被两个佩刀的衙差拦下。
一个衙差高声说道:“谁想进去讨乞,需出示府衙的批条。”
听得此言,老的和小的乞丐都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打开,拿出一纸条,双手递给两个衙差。
“你可进去,记住别得罪客商,不准盗抢。”
“你的批条过期,不可进去,叫你的师兄来衙门重办。”
“老乞丐,你的批条烂得看不清,叫人帮你再办一张,今天不可进去,走开走开。”
……
轲兴站在这群乞丐之后,听得此言才知道如今乞讨也要批条,这肯定是府尹王伦之意,给钱拿批条,名为增加捐税,实际此钱不知去了那里。
坊间的老百姓都这么说府尹王伦,说他掉钱眼去了。
轲兴看见两个衙差对乞丐诸多挑剔,于是相今天装不成乞丐了,于是拄木棍,跛着走向一旁,要跟随逛街的人群走进庆隆集市。
“你——就是你,跛腿的大个子,过来这里,快过来!”怎料,一个衙差眼尖盯上了轲兴,喝令轲兴过来盘查。
轲兴装作听不见,继续明前。
“跛大个,停下!你给我过来——”那个衙差气恼,冲过来抓住轲兴的衣领,从人群里拖了出来。
若是平时,轲兴反手一拳就可将衙差打得四肢朝天。
可是眼前不可过激呢,轲兴连忙叫嚷:“官老爷,别拖——别拖我,腿伤了,走不快啊——”
于是众人都侧目看着衙差和轲兴,吃瓜看热闹不嫌烦。
衙差放开轲兴,问道:“你是什么人?是否往集市讨乞?”
“我码头搬运的,腿砸伤跛了,去集市逛逛瞧瞧,这都不让,没天理啊——”轲兴也不理这么多了,嚎声起来,这是要博取同情呢。
周围众人里有人看不过眼,说话了。
“对啊,人家腿都伤了,还遭罪呐。”
“集市就是让人闲逛的,乞丐都可进去,跛腿就不让进,真是没无理呢。”
“这些当差的,就是想要钱,掉钱眼喽。”
听得路人纷纷指责,两个衙差对望几眼,相互点点头。
站在轲兴身旁的衙差说话了:“你个傻帽,跛腿就别出来嘛,不要再喊啦,进去吧进去吧。”
“哦哦……”轲兴连忙拄着木棍,跛着身子朝街口走去。
只听得背后衙差继续说道:“大伙都进去吧,我心情好着,图个热闹吧——哦,那边的老乞丐,快进去。你们听好,今天没批条的都能进去,明天就另当别论喽。”
为平众怒,两个衙差没再挡道,走到街边站着。
那群乞丐听闻,自觉排成一队,慢慢朝集市走去,然后散开,寻找讨乞的地方。
轲兴曾经来过庆隆集市,知道周围大致布局,他先在一排商铺前慢慢走着,让集市巡逻的衙差见着自己,确信自己只是闲人逛街。
忽然,轲兴看见一个熟人。
在一间杂货店里面,曾做过小贩的原园正在打扫,一个高瘦汉子坐在柜台里,看着账本,拔弄算盘珠子。
轲兴快速打量两人,看原园的衣着,应该是当伙计,高瘦汉子就是掌柜。
此店铺卖的多是日常使用物品,但在醒目的一角,高柜子上方,却摆满饰物和小挂件,各种样子新颖特别。
怪不得连那些乞丐都腰挂小佩件,这是当初原园说过当货郎售卖的东西,如今当了伙计,算是有长进了。
今非昔比,还是别碰面啦。
轲兴急忙转头,直直走过,因为店里那个高瘦掌柜抬头望来。
轲兴要避开其目光,也不愿与原园相认,探子就要冷酷无情,完成任务为重。
杂货店里,高瘦掌柜还是看见了轲兴的侧影,深思一会儿,对原园说道:“园园,刚才走过一个跛腿大个子,你可看见?”
“没留意,我去瞧睢。”原园快步跑到门外,张望一会儿,在攘攘的人群里,没看见什么跛腿异人。
“公孙掌柜,门外没发现,那人为何引起你怀疑?”原园走回来,朝掌柜摇头说道。
公孙掌柜放下账本,道:“那人看似乞丐,拄棍跛腿却落地有力,就知其懂武功,虽不是高武者,但也不弱,接骨后应该生长稳定,不会这么跛,除非是新伤刚接,但骨头新伤不应出来闲逛,因而疑心他。”
“公孙先生果然了得,竟看出端异,我留意一下。公孙先生,我刚来大南时,也遇到几个异人呢,我待会说给你听。”原园说着把扫帚和抹布摆回原位,洗干净双手,坐在柜台对面一竹椅上。
“园园,喝口茶再说未迟,一早忙到现在。咱们来这里找东西,只得慢慢来,急是没用的。”
公孙掌柜把一杯茶放在柜台上,招呼原园喝茶。
原园没客气,走近柜台拿起茶杯,回到椅子又坐下来,轻轻喝了一口,才说道:“我刚来大南,在悦来客栈看见有个茶客,衣着平常,每天坐在靠近门口桌边喝茶,各式打扮的人前来找他,称其展老板。”
“此人就是丐帮舵主展宏,职位是丐帮护法,丐帮在大南城及周边的话事人。”
“对,后来听别人说过他,展宏是丐帮的四袋师兄。公孙先生,你可曾见过丐帮的帮主?”
“没见过,此人藏得深,只知道其叫陈江北,我猜不是其真名,听其名应隐于咱们北禹洲,不单我没见过,听说丐邦舵主以下的帮众,没多少人见过陈江北。”
原园听后,放下茶杯,“公孙先生,丐帮在四洲都有分舵,帮众成员信服帮主或是舵主?”
“他们的帮主幕后藏着,各地帮众应该是听舵主。听说那些舵主多怀异心,整天想得到天火增强实力,争夺大位。”公孙掌柜说到此话,声音低沉下去,同时摆了摆手。
原园点了点头,道:“此事不说吧。我还见过一个老道士,旧袍上补三个口袋,不知年纪多少,晚上常在大南游荡,白天却跟乞丐混一起。”
“此老道士叫白嚭,散修野道人,刚加入丐帮,职位三袋师兄副护法,陈江北给此人如此职位,必有其因,咱们要多留意白嚭此人。”公孙掌柜说着拔上了一颗算盘珠子。
“公孙先生,你说书坊的宗敏宗泽父子,算不算是奇人异士?三草庐客栈热闹非凡,都说是他俩带旺所致。”
“我觉不是,我曾乔装三草庐去听过几场,若论文采写书说书这些,他俩当是奇才。可是二人既没武功又没权势财富,怎能算得上异人。”公孙掌柜说完把那颗算盘珠子拔下。
“不是啊,宗泽有点权势。年初时南遨洲设立议事堂,宗泽官封副护法,这不有权势么?”原园却提出不同看法。
公孙掌柜笑了,道:“呵,你说那个职位啊,他们的议事堂副护法不象咱们的。他们等同谋士,平常呆在家中,只是在开会时去议事堂,坐在堂主文樵附近,畅谈时事策略,好让文樵作决定。”
“如此,议事堂给不给薪金那些护法?”
“大概开会时就给点饭餐钱,平常应该不多。”
“公孙先生,你说南遨洲设立议事堂,又办了什么军事堂,这是不是好事?咱们要不要跟学?”
“难说,他们现在是兄弟盟和互助会结合一起,人多力量是大了,可是权力也分散,只靠文樵的声望撑着,若文樵一倒,必乱无疑,他们只祈文樵多福多寿。”
“呵,我明白了。”
原园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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