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光连忙合掌说道:“多谢施主,后会有期。”
轲兴也拱手行礼:“后会有期。”
在回客栈的路上,法光很高兴,问轲兴:“轲施主,你可知刚才谁帮咱俩拿入城证?”
“我猜你遇到熟人。”
“对啊!但你肯定不知他是谁。告诉你,马背上坐着的高个子就是李昊。施主,咱俩真幸运,竟遇见他。”
法光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入城证。
听法光这么说,轲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原来李昊长这个模样,他信上说与我是结拜兄弟,不知是否属实。
二人回到客栈,匆匆吃完晚饭,早早歇息不提。
翌日,法光与轲兴顺利走进大南城。
热闹的大街上,轲兴知道法光要去书肆访友,于是说道:“法师,就此告别。”
“施主,你要去哪里?城里我也算熟悉,不如我带你逛逛街。”法光说着环顾四周,想好人做到底。
“不用了,你去忙自己的。”眼前的街道,轲兴依稀有点印象,毕竟他在这城住了近十年,后来被铁笼山的黑蛇咬得失去许多记忆。
“施主,如此我不耽搁啦,你想住店就去悦来客栈,那里收费便宜,房间干净。”
法光合掌说完,然后快步离开。
一会儿法光停下来,回头一看,却见轲兴正好朝这边张望,于是两人都举手扬了扬。
轲兴看着法光渐远的背影,决定去元帅府找李昊,把天火珠交给他,完成马道长的嘱托。
昨晚在客栈闲谈时,法光说元帅府就在观音山脚。
轲兴寻人问了观音山的方位,立即急步前去。
可是当他走近时,发现观音山附近的路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严密不让闲人通行。
“我找李昊元帅,请通传一声。”轲兴向一个握着刀柄的士兵拱手说道。
士兵警惕地盯着身穿粗布、满脸长须的轲兴,连声问道:“你是谁?哪里来的?可有入城证?”
“我有我有。”轲兴赶忙递上入城证。
士兵接过入城证,边看边说道:“原来你是来访友的,担保人是杨尚,杨尚是何许人?”
“他是个军士,好像是李元帅的随从。”轲兴想起昨天遇见李昊的情景,推测着回答士兵的问话。
士兵听了,脸色和蔼起来,拿出一张纸来说道:“元帅的随从?杨尚……哦,我想起来了,他确是元帅的侍卫。不过呢,元帅不是想见就能见。这样吧,你写上名字和住处。我换岗后把纸送到杨尚的手里,由他决定。”
“好,我写。”听得军队的规矩如此,轲兴依例写上名字和住处,然后告辞离开。
眼下无所事事,轲兴就在大南城里走走看看。
他渐渐找回一些记忆,想起自己曾在元帅府居住了许久,大多时候都在厨房当帮工。
“不如到珠河一看……我想起来了,我曾去河里洗澡过。跟谁去的?这事又记不起……”
不知不觉他来到珠河边,那里停泊着巨大的战船和细小的打渔船,附近的码头上全是忙碌的人们。
眼前的景致,让他心里涌起一些迷惘。
阔别三年,如今重回这城,将要为两顿东奔西走……此生碌碌,意义何在?
他在河边或坐或站或走,踌躇一个时辰,才平静心情,却让几个垂钓者为之侧目,担忧其想要投江。
就在轲兴准备去寻找悦来客栈时,忽看见一男一女快步从码头走来,十多岁的样子,象是打渔人。
两人扛着一只大木桶,边说边说。
“哥,要走快点,迟了悦来客栈不收鱼。”
“我还不想卖给他们呢,自己吃多好,可是爹偏说要换几个钱。你看路这么远,有咱俩难受。”
“爹是为你着想,没钱你上什么学,一世做个打渔人?”
“唉,这世道赚钱这么难,我还是去投军算了,念啥书。”
“投军投军,上战场一个不小心就没了,家里怎么办!别让爹娘听到,骂你半死。”
“哼,那个悦来老板就这么喜吃鲤鱼,害我跑半个城。”
“不是他喜欢吃,听说送给商会那些大老板吃的,咱们打的鱼够新鲜活跃,爹要悦来多给两个铜板。”
“难道是商会的廉会长?大老板呢,想不到他喜欢吃鲤鱼。”
两个打渔人咾叨着,经过轲兴身边。
轲兴听到二人去悦来客栈,连忙问道:“两位,我要去悦来投宿,可否随你俩同行?”
那个女子脚步不停,看了轲兴一眼:“快走吧,别误时候,卖不了这桶鲤鱼,咱俩要让爹骂个半死。”
轲兴一听,连忙跟在后面,急步而行,途中还帮忙抬了几回大木桶。
他们风火火地赶到悦来客栈,掌柜还算客气,爽快买下全部鲤鱼,还说这次的鱼很生猛。
两个打渔人跟轲兴说声多谢,就匆匆回去。
当晚轲兴在悦来客栈住下,准备明天再去找李昊,把宝物奉上。
可是他不知道,他竟要在客栈住上近三个月,在钱囊干涩之时,李昊才与他见面。
他也不知道,南遨洲的局势渐变,一股力量渗入高层,将要开天辟地,而他如遇洪流,置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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