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主下轿。”轿外一冷冷的男声响起。
内侍扶起轿帘,我与一男子相对而望,在我俩眼神触碰到的那一刻,他立即低眉顺眼的半跪在轿前,只是他的面容低顺,身姿却并不顺服于我,一身灰黑甲胄,斜挎着一把银剑,抱着双拳。
“将军何为。”我看了他半晌才缓缓而道。
“臣奉令而行,自内宫而出者都要搜身。”他仍旧低着眉眼。”
“连我也要搜?”我惴惴不安于太皇太后所托的事情,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仿若一切都未发生。
“自内宫而出者都要搜身。”他仍旧冰冷冷的答道。
“将军是男子,于礼不合。”
他还是半跪的姿态,只略略抬起了一点头,挥手向后召来一名女子。
我在半明半暗的轿中望着那女子前来,他们思虑的好生周全,想来搜查过程也一定是详之又详,而此刻我该如何脱身。
我从轿内而下,他将头低的更低,仍是行礼的姿态;“将军一定要搜身吗?可知我是谁?”
“末将知道,可军令如山。”
我冷笑一声:“军令?是谁的军令,让他来同我说话。”
他凝声不语半出不出的话语噎在嗓子里。
“将军,我乃天子皇姑,你若定要搜身便是侮辱皇家。”
他抽出银剑,举过头顶道:“若公主定然不许,请公主诛杀末将。”
看来这搜身是定然要行了,此刻已不再适合过多纠缠,若继续纠缠只恐引起怀疑,我举起双臂:“搜吧。”
宫女奉命而上搜了半晌,她从我袖中扯出那方手帕,翻看了一遍,想要重新折好送与我,不料却被他截断:“末将可否看一看这手帕。”
我额上已经因为紧张而冒出细密的冷汗,却仍旧不得不强装镇定,微微点头不在乎道:“不过女儿家的玩意儿,将军若喜欢,送与你便是。”
他微微一愣,只略瞅了几眼,随即退回原地:“末将不敢。”
我复上了轿,斜了一眼宫人命他们挽下轿帘,轿帘垂底,我才露出惊慌本色,那方手帕被我死死攥在手里,差点便要露馅,而腰带也是我一直挂心之处,幸好那宫女未搜出异常。
回到王府,小月早已等候多时,她候在府门前,递与我一封书信,我拆开一看,果然与我想象的相差无几,此信是崔姐姐所书,她说魏溪抓捕崔伯伯是为了让崔姐姐嫁与他的长子魏子修,崔伯伯不愿,因此被陷害入狱,而崔姐姐代父同意了这门亲事,崔伯伯也被放了出来,她与魏子修的婚事便定在来年三月。
真是可恶,我将信纸撕碎:“备车,我要去崔府。”
“公主。”小月急慌慌的拦住了我:“崔姑娘派人送信时说了,不见您,她如此做是为了救崔大人,请您成全。”
我无力垂眸,不过离成婚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定然还有办法转圜,不必急于此时,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做。
腰带与那方手帕被我置于桌上,我跪坐在旁,望得出神,手帕的关窍我已然有了些眉目,可那腰带我却是一无所知。
“小月打盆水来。”
小月正为我铺床闻此言后立时打了一盆冷水来,我望着盆中倒影,将手帕按下,上面毫无字迹显现,我又将其捞出,又搓又捏仍无半点墨色。
“公主,您是要洗手帕吗?”她看着我的滑稽之举笑道。
手帕入水却无字迹,看来关窍不在其中,既不在水中,便在汗中,我在太后殿内为她拭汗而字迹显示,这关窍必然在其中。
“小月,想办法弄盆汗来。”
“啊?”小月一时懵在原地,笑问:“这....这去哪弄一盆汗水来?”
“去燃炭火,在屋内多放几个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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