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总该学着写一点东西,不需要太多,但大概必须有的。总之我想带你去看一处地方,不大,但应该有的。

字迹是很淡的,稚幼的斜体铅字,陶几乎也只能从字里行间摸索出大意——许多字已经湮进指尖去了。翻开类似海盗宝箱样的老式木箱,陶从泛着发霉气味的衣堆里翻出一张泼黄的纸,扬下来的灰尘,让他腹腔翻滚难受,肺泡也在哽咽着温热的口水从嘴角流下来。

能站起来吗?

怎么会站不起来呢

搭把手?

好吧

先抬左脚,然后向前迈,右脚向后支,起来

佚,陶仰起头。

怎么了?

谢谢很奇怪你从不叫我名字的。

陶很吃力的合上棺盖,大口喘着气靠在上面,然后摊开那张纸,背面画着一张图:

屋舍,杨柳,落日,朝阳

同时看见了朝夕,远树上挂着夕阳。陶扛着铁锹,为棺覆上新土,略带些些泥土的芳香,但没有下雨,已经一周没有下雨了。

慕前插着一把锹,伫着一个小小的碑,一个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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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想带你去看一处地方,不大,但总会有的。那里有一些荆丛,你得穿上一条长裤,最好紧一点,荆棘不愿割伤你。

我不想另辟一章,但这份标题应该名为朝夕,理当同前言一同存在

佚:一种符号

陶:自述

嫣:一段感觉

柯:陈先生

熹:一个承载多段回忆的总和

太阳在日出的时候变得很昏暗了,大概只剩下半个乳黄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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