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取水来”。
阿宝未动,看向我露出担忧:“小姐,再用莫真坏了身子”。
这甜瓜蒂有微毒,磨成粉末服之,不出一刻钟便上吐下泻。
我示意阿宝不必忧心,如今已是在这耽搁的第四日,继续走官道定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老嬷嬷也日渐焦急,今日还未过午时便来看了我三次。
可惜并无好转。
“最后一次了”。
阿宝这才慢吞吞的替我取水,让我将药粉服下去。
午时老嬷嬷亲自端着饭菜过来,见我的时候正吐得昏天黑地,肚子里早就没有食物了,吐出来的全都是酸水,嬷嬷虽有不忍但也不得不催促我上路。
“姑娘,再不启程怕是真赶不上了,届时怪罪下来恐难担啊”。
我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让秋月将钵子移开,抱歉道:“也是怪我,只如今我受不了颠簸,马车缓行尚可,可走官道怕是也赶不上了”。
嬷嬷急的一个劲哎呀,叹息。
见此我让秋月拿出来了一张舆图:“若咱们改道而行时间尚且充裕”。
嬷嬷看着舆图上我标出的另一条路线,眉头缓了几分,只是也有顾虑。
“是近了很多,可山间小路恐遇匪贼,到时该如何?”。
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问,应对之策已经准备好。
“我请一队镖师护卫一路送至到京城地界,嬷嬷觉得可否?”。
老嬷嬷这才放心下来。
“如此尚可”。
有镖师队伍的加入,届时也能提防知府的护卫队途中对我做些什么,怕就怕桑林还留有它手。
如此倒了京城地界,桑林也不敢动手了。
次日寻了一四十人队伍的镖师加入护送,浩浩荡荡的从小路出发,在出发的前一个夜晚,阿宝避着人拿来了一只鸽子还有一张纸条。
“小姐,大晚上的我看到护卫长鬼鬼祟祟放鸽子,便用弹弓把鸽子给打了下来”。
纸条上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改道而行。
我猜的一点都没错。
这些日我一直叮嘱阿宝注意点所有人的动向,果然有收获。
“小姐,这什么意思?”。
笑了笑对阿宝解释道:“意思是如果我们按照原计划走官道,到仓封府境内便要被不知名匪贼埋伏”。
阿宝顿时大惊失色,说话都变得磕巴:“为,为什么”。
我又笑了笑没有解释只交代阿宝道:“这些日在吃食上注意些”。
我不说阿宝也不多问,摇了摇手中的鸽子道:“它呢?”
“炖了,另私下里寻那镖师再买一只鸽子同那边鸽子调换,将这纸条送回去”。
次日一早桌上便多了一道鲜美的乳鸽汤。
秋月将乳鸽汤端到我面前,苦口婆心劝我吃些:“小姐好歹强吃些吧,再这么下去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今日没吃药我浅吃了几口,也不宜多食便让秋月端下去了。
秋月唉头叹气却又无可奈何:“这一路上都是干粮,这汤奴婢用钵子装着,您下顿喝”。
众人收拾行囊启程,由着赶时间中午也并未休息,直到傍晚都是山间小路也难寻落脚之处,好在镖队经验丰富,看过舆图之后便知后几十公里都无人烟,便提议直接寻一空旷之地就此休息。
夜幕落下,众人休息嚼着干粮,秋月端着那装着乳鸽汤的钵子过来,打开汤钵子里面隐隐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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