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众人的争论声暂歇,气氛略显凝重。陶谦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后,最终落在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他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道:“商儿、应儿,你们也说说,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陶商闻言,微微整了整衣衫,向前迈出一步,神色庄重,言辞激昂地说道:“父亲,山越在吴郡肆意妄为,对我等世家大族的威严是极大的挑衅。我徐州身为一方大州,若坐视不理,恐遭天下人耻笑。且王朗与我徐州交好,此时出兵相助,不仅能彰显我徐州的仁义之名,更能维护世家大族的共同利益。待击退山越,我徐州在江东的威望必将大增,日后行事也能更加顺遂。”他的话语慷慨激昂,满满的都是大义凛然之态,字字句句皆围绕着维护世家大族的利益。

陶应则微微沉吟片刻,目光沉稳,缓缓开口道:“父亲,依儿之见,此时不宜出兵。王朗虽占据吴郡半壁,但以他目前的实力,实难抵御山越的攻势。山越在吴郡势力庞大,且行事狠辣,如今正处于势如破竹之势。若我徐州此时出兵,必定会遭遇山越的顽强抵抗,我军恐将陷入苦战,损耗大量兵力物力。倒不如暂且按兵不动,待三月之后,山越与王朗打得两败俱伤之时,我徐州再出兵。届时,山越与王朗皆已元气大伤,我军便可轻松将吴郡收入囊中,此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策,既能减少我军的损失,又能尽吞吴郡之地,壮大我徐州的势力。”陶应说罢,微微抬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雄浑的气魄,与平日里的沉稳不同,此时的他,尽显胸有谋略的风采。

陶谦静静地听着两个儿子的发言,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心中暗自思忖着二人话语中的利弊,一时之间,竟也难以决断。议事厅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众人都在等待着陶谦的反应,气氛也愈发紧张起来。

陶谦两个儿子截然不同的看法一出,厅内顿时一阵骚动。支持陶商的将领们纷纷点头,对他维护世家利益、出兵相助的言论表示赞同,“陶公子所言极是,我等怎能坐视山越如此张狂,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错,出兵不仅能扬我徐州之威,还能巩固世家大族的地位,此乃一举两得之事。”这些声音此起彼伏,皆是对陶商观点的拥护。

而支持陶应的将领们也不甘示弱,臧霸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陶公子分析得在理,此时贸然出兵,实非明智之举。待山越与王朗两败俱伤,我军再出击,定能事半功倍。”孙观也随声附和,“是啊,何必急于一时,保存实力,看准时机再行动才是上策。”

两种观点各有拥趸,激烈的争论声再次在议事厅内回荡,让陶谦愈发难以决断。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纠结,在厅中来回踱步,心中反复权衡着出兵与不出兵的利弊。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之时,令人意外的是,陈登父子竟罕见地站出来支持陶应的看法。陈登向前一步,恭敬地对着陶谦说道:“大人,陶应公子所言,细细想来确有道理。山越之患,由来已久,其在吴郡根基深厚,且行事诡谲。我徐州若此时出兵,极有可能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恶战,这对我徐州的发展极为不利。不如暂且等待,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出击,定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陈圭也跟着点头,补充道:“登儿说得在理,我等不能只看眼前的仁义之名,更要考虑徐州的长远发展。此时按兵不动,并非懦弱,而是一种战略。待到山越与王朗两败俱伤,我徐州便可轻松拿下吴郡,扩充疆土,增强实力。”

陈登父子的这番话,让原本支持陶商的众人都不禁一愣,没想到这向来在徐州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陈登父子,竟会支持陶应。陶谦也有些惊讶,他停下了踱步的脚步,目光落在陈登父子身上,心中暗暗思索着他们话语中的深意。此时,议事厅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陈登父子的话音刚落,支持陶商的曹豹便忍不住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与急切,向前跨出一步,对着陈登父子拱手一礼,语气却毫不客气:“陈大人,陈公子,你们所言虽有几分道理,可也太过畏缩了。山越固然难缠,但我徐州兵强马壮,岂会惧他?此时若不出兵,任由山越在吴郡肆虐,我徐州的颜面何存?王朗与我等交好,若不施以援手,日后谁还会与我徐州结盟?”

曹豹微微转头,面向陶谦,眼神中满是坚定:“大人,我等身为徐州将领,本就肩负着保家卫国、扬威四方的重任。如今吴郡有难,正是我军建功立业的好时机。若此时瞻前顾后,错失良机,日后山越坐大,恐将危及我徐州的安全。而且,我等出兵相助,也能趁机在吴郡建立威望,拉拢当地的世家大族,为我徐州的发展壮大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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