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老董事的消息,曲小姐在公司一切正常。”

“距上次何氏那一战五年了,他们再没动静,我们就该动手了。”男子缓缓睁开眼,镜片后折射出他瞳孔中的冷光。

“是。”女子应声,退离了这里。

她不敢多问什么,自从三年前莫老夫人病逝后,南总像是变了个人。

陈雨记得莫老夫人离世那天的情形:是正午,外面大雨滂沱,莫老夫人病危被推进手术室。她勉强稳住南小姐,联系还在国外的姐姐,让姐姐通知了南总这个消息。

南总的飞机凌晨才落地,出机场便一秒不耽误直奔医院来了。

很遗憾,还是没得赶上见母亲最后一面。

据看守在医院的护工说,莫老夫人发病前曾有旅氏的人来看望过。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人就进了手术室。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陈雨甩去满脑子杂乱的思绪,这些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只想当八卦听听。

……

如果不是乔辞安的突然拜访,旅途差点以为他的生活从当下到未来,都是这样安逸惬意了。

乔辞安告诉他,一直没什么消息的南氏有了动静。据说南氏在海外分公司的所有市面股权,目前正常运营的只剩禾桥的总部和东南亚地区的几家分公司了,似乎内部运转出现了问题。、

午后阳光还算温暖,旅途躺在二楼阳台的摇椅上,舒适瞌着眼。修长的中指一下下点在扶手上:“这是要……闷声干大事啊?忍了这么久,这下忍不住了?”

乔辞安站起身:“调查到的资料和‘旅氏’近几年的盈利都在这儿了,你看吧,我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乔辞安没走出几步又折回,他俯身撑住这人晃悠的躺椅,思索半天,也只是道了句嘱咐:“旅二途,如果有点什么事你最好联系我,别发疯。”

旅途半睁开眼和他对视一瞬又闭上了,他就笑:“怎么,怕我托孤给你啊。”

“啧,跟你好好说话呢。”

旅途惬然应声:“知道,肯定带你玩儿,放心吧,啊。”

乔辞安舒服了,这下头也不回潇洒离开:“年后聚,走了。”

“回聚。”

南氏……南知意。旅途无奈却也不以为意:知意哥,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

“啪!哐啷啷……”

旅途叹气:“放个寒假好不消停,旅泽栖!你又作什么妖呢?”

一阵叮呤哐啷后安静得可怕,旅途趿着拖鞋悠悠晃下楼,便见梵陨河正蹲厨房门口收拾东西。

“你别动,我来。”旅途拎过垃圾袋问她:“饿了?”

梵陨河抬眼,伸手将他头上一撮翘毛压下去:“不是我,木木。”

旅途抬头一瞥,厨房门后面果真露了双脚,他收拾好碎片将袋口扎紧:“拿出去扔了。”

旅泽栖态度良好站出来,接过垃圾便出去了。

梵陨河裹了裹睡衣起身,一脸怀疑瞥他:“他为什么这么怕你?”

“怎么,怕我家暴啊?”旅途笑意揶揄看着她。旅途伸手勾住女子唇边凌乱的一缕长发,把玩着。

梵陨河扬唇,戳了戳他脑门儿:“你可以试试咱俩谁家暴谁。”

旅途就笑:“不敢,这不必须得是你单方面压制我嘛。”

“木木这几年是不是比小时候闹腾?上周和六号院那家的小孩玩游戏急眼,把人孩子嘴角都抓破了。”梵陨河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旅途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是脾气恶劣了,他一直都很闹腾。”他问:“所以那次打架事件你怎么解决的?”

梵陨河笑意悠闲:“我让人小孩抓回来了呗,不过那孩子吃了身高的亏,没抓着。”

旅途乐了:“真让他抓着了不得破相。”

“人小孩还差点破相呢,也没见人父母说什么。”梵陨河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她耸肩。

旅途:“下次如果人家父母没当回事,让小孩之间自己解决吧。”

“有道理。”梵陨河反应过来什么,给他逗笑了,搡了旅途一把:“你还希望有下次?再来两次你儿子该被全大院小孩群殴了。”

旅途拆了包薯片,满不在意:“他欠揍吧。”

两人莫名笑了好一阵子,倒垃圾的小曹操终于回来了,进门就嗷一嗓子:“爸爸!小妈妈!姥爷来了!”说完滚进沙发上就和旅途抢薯片吃。

“爸。”旅途起身给人倒水。

梵陨河上前替江遣拍去身上雪:“下雪了?”她看了眼窗外,明明十几分钟前还暖阳当空,这会儿万里无云,已然飘起了大雪。

“这天不行,不然我说你平时能不能出去走走?运动运动晒个太阳有利于身心健康。”江遣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

梵陨河卧回沙发:“我在家不也能走动,干嘛出去吹冷风。”她揉了揉脸,笑得玩趣:“还有,我这叫‘一白遮三丑’,你不懂。”

“罕见,北姐会自黑了。”旅途将热水放到江遣面前。

“滚边上去。”梵陨河斜睨他一眼。

旅途点头:“好的。”说着坐一旁单人沙发里蹂躏旅泽栖去了。

江遣进入正题:“打断一下你们小俩口的养老生活。”他将手里文件夹飞过去:“旅途,你得跟我们出一次跨境任务,回来后会考虑将你收编入伍,总比编外人员处处受限制来得轻松。”

旅途翻看了几眼文件,笑问:“我以什么身份参与行动?别告诉我是物资采购员,这种任务不需要,也行不通。”

江遣笑笑:“你负责后勤物资保障,也可以通俗称为‘助理员’。”他道:“当然,这个和上次一样,征求你本人意愿。”

该来的总会来。

旅途目光被一行小字吸引,中国籍恐怖分子?还在泰国?这不巧了。不,应该说是刿心刳肺了。

旅途签名合上文件夹,笑不改色:“我参与,但我也有要求。”

江遣目光跟他对视上,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看懂了对方眼里的含义。江遣认识自己这个新晋女婿也挺久的了,他不敢说多熟悉,但多多少少了解旅途的秉性。

这小子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其实江遣潜意识里是希望旅途拒绝的,这次任务来得莫名其妙,过于刻意了。

旅途不可能猜不到,是‘内鬼’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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