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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映湖,梵陨河独自去了趟父母家。难得这二人都轮休,正好又碰上江浩徐回家。一家人也算是小聚了一次。

“姐?你这……江浩徐接过她手里买的水果,要扶她的手迟疑着悬在半空。

梵陨河摆摆手,换了鞋走向沙发,往上面舒适一卧:“早好了,被你姐夫照顾得挺舒服,懒得动而已。”

江浩徐干笑两声,这确实是他姐的作风。

“这段时间没其他事情的话,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俩的事了?”徐子白端着刚洗好的草莓从厨房出来:“你刚醒那段时间旅途就来找我们谈过一次,看他样子挺上心的,应该是不想再拖着了。”

梵陨河微微顿了下,想起那几天旅途确实跟她提了一嘴婚事。她思忖:“我和二途还没商量好,明年……”

“阿桑。”徐子白靠着她坐下,很认真:“旅途在你昏迷这几年也没闲着,他很忙。你还看不出来吗?特意空出来现在这些时日就等你同意了。

梵陨河看着母亲一脸认真的商量口吻,细细考量了一番,点头:“今晚回去就跟他商量一下,把日子定下来,年前把婚结了。”订婚什么的其实对她和旅途来说似乎都不重要,能有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随心来就够了。

“请哪些人可得悠着点。”江遣不紧不慢晃悠下楼,似刚睡起,衣服都没换:“你俩这仇家烂大街,别一不小心请了个犯罪嫌疑人混进来。”

梵陨河笑了起来,舒适枕进沙发:“我们不办酒席,到时候就请些熟人凑一桌吃个饭。”

大办的话,指定有人要闹事。她可太清楚自己得罪的都是些什么牲畜了。

“不办婚礼?”江浩徐惊了,凑过去就劝:“姐,你见过的那些离谱又狗血的电视剧都是假的好吗?那些人最后都不会幸福的,再说了,婚礼可是你们爱情的见证!你难道就不想有个婚纱梦……”

“打住吧你。狗血剧看多了?”梵陨河微笑着打断他并推开这张越凑越近的二哈脸:“情情爱爱的,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再说,这个节骨眼上我能搞这么大动静?傻子,死笨的。”

江浩徐稍一反应,悟了:“噢~~对啊。”他又话锋一转:“可是你不办婚礼真的不会遗憾吗?”

梵陨河轻笑着否定了这句话:“日后的每一天都有他陪着,我还有什么遗憾的。”她有自己的顾虑,很清楚自己总是在旅途有意无意提起两人的婚事时她的敷衍态度意味着什么,她在躲避,躲避那些最坏的结果。

不止文昕,看过的医生都说她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但她还有事情没解决,苏都氏族、养父母的死因、当年的真相和凶手……难不成真要等她解决完这些事,然后回到家倒在自己丈夫怀里,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病死?

两个人真心相伴,也躲不过生老病死。活着的那个永远最痛苦,梵陨河宁愿眼睁睁看着死去爱人的那个人是自己。

日后的每一天都有他陪着?这是个疑问句,充满了不确定因素,至少目前她和旅途都不确定。

“成年人的爱情观我不懂……”江浩徐嘀咕,好像他还是个未成年似的。

江遣道:“就在映湖附近办,哪怕他们真敢闹也闹不起来,不至于出人命。”

梵陨河:“他们或许只是想除了我,真正对他们之间交易往来构成威胁的是二途。”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性,她也不能赌。

江浩徐点点头,咬着苹果起身上楼。

“浩浩,毕业了吧?”梵陨河忽然这样问他。

江浩徐顿住脚步,又坐回去,一脸谄媚回话:“七月份刚毕业,怎么了姐?是不是觉得我那提议挺靠谱?那你……”

“打住。”梵陨河抬手抵住他额头,看向江遣:“爸,之前浩浩跟你说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啊?我是借啊还是……”

江浩徐立马喜笑颜开跟着附和:“对对对!爸我想创业的事您考虑得咋样?是不是也觉得可行?!跟你说这个我绝对有信……”

好的可以了,我知道了。“江遣好脾气冲他笑笑,却没半点耐心打断他的话:“不想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就尽管去做吧,为父支持你。”

江浩徐干笑两声,吞咽了下并不存在的硬气,点头讪笑着再次起身离开:“好嘞,遵命。”

“你就煽风点火吧。”徐子白笑着望向女儿:“他也跟你提了?”

梵陨河吞咽下草莓,煞有介事清了清嗓子,开始学江浩徐的语气说出他原话:“啊~~~我亲爱的姐姐!你就借我点儿钱吧,就一点点,不多!绝对还你放心!”她一伸手,五指张开比划到了父母眼前:“弟弟就借五百万!很少的好吧?姐你就……”

“哎行行行,我们知道了放下放下。”徐子白挡住她快糊到自己脸上的手,无奈又好笑。

江遣靠着沙发,语气慵懒调侃:“哎这我熟悉,后面应该是‘姐你就借我点吧?五百万这么点儿你都不愿意借我了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种话。”

“之子莫若父。老江,可以啊。”梵陨河笑意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无语:“我以为他创的哪门子业呢,那天跑我跟前说要在邻市靠近边境线的地方开个救助站,再在过境的缅北县上开个酒吧。这好人坏人全给他当了。”

徐子白摇摇头,看了眼丈夫:“就你给他从小惯的。”

江遣挑眉:“我的错了?还不是你不同意他进部队。人家可有一颗报效祖国的心,你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徐子白:“这边有多危险你这个二十多年的老兵又不是不清楚?是不是亲爹啊你?”她抬脚就踹。

江遣抓住,笑笑:“小徐同志说的是。”说着,起身就溜之大吉,还不忘顺带在女儿耳边吐槽了句:“你妈就是杞人忧天。”

“我听着了,当我聋了?”徐子白又是一脚。

江遣笑声慵懒欠揍,轻松避开上楼去了。

梵陨河感受着这份和谐美好,笑问:“妈,您跟爸怎么认识的啊?”

“能怎么认识的,那时候一起上的军校。”徐子白顿了下,又笑说:“但是啊学校管的严,我们一起训练过,后面男女分开训,交集就少了。后面毕业,到了年纪回老家相亲,相亲对象刚好是他。”

梵陨河笑着凑近了些,八卦心上来:“后来呢后来呢?就这么一次你俩就确定关系了?”

徐子白笑了,摇头:“我对你爸第一印象可不太好,学校遇上,二十出头的年纪,他那时候是个又欠又痞的性子,顶着张祸国殃民的脸到处招惹女生,没少挨处分。后来相亲我看是他,扭头就走了。”

梵陨河听得饶有兴致,点头表示赞同:“我爸长得确实帅,像是青春永驻了似的。”

“他一看是熟人,可开心了,想着能跟我装一阵子躲躲家里的催亲,我呢想着觉得也不过分,就同意了。”徐子白想到往事,被自己说笑了:“结果闹大了,被单位知道。你想想部队里管的多严?这可不是在学校,我俩都怕挨处分,就硬着头皮一直装下去了。”

“噢……懂了懂了,后面日久生情了对吧?”

徐子白笑着点了点头。

“走了这位八卦的女记者。”江遣换了身衣服又下来了。

徐子白起身:“跟你爸爸去帮我拿个药,然后自己也顺便做个体检好吗?”

梵陨河才发觉自己被套路了,她思索了一会儿,只得点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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