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旅途神色微动:“楚哥有过孩子?”
“那时候刚出来闯荡没几年,不懂事罢了。”砂楚看向他,笑了:“你应该没见过几面的小姑姑,旅堂语。”
楼上并未回房的梵陨河看着旅途难得有了波动的表情,勾唇笑了。
旅途这家伙先前兜那么大一个圈子告诉她白狼和旅氏的亲属关系,让她纠结了好久。现在这也算给旅途一个惊喜了,这还是梵陨河在查砂楚身份时意外查到的一段情史。
许久,听得旅途开口似笑:“小时候回我爸老家,就听说过小姑姑一些不好的事情,说什么‘打过孩子的女人以后嫁不出去’之类的话。”他饶有兴致:“我那个小姑姑的风流债原来是楚哥啊?她定居在了法国,需不需要我给她叫回来?”
砂楚笑了,起身:“各自安好吧。人在孙思铭的酒吧等着,一起去?”
……
第一眼看到苗伦时,旅途差点没认出来。
女子衣着性感暴露,染了一头烟粉色长发,化着媚人的浓妆。随着稚嫩消褪的还有她的单纯清澈,浑身上下透着在金钱和欲望中趟过一遭的劣质伪高贵。
包厢里难得是安静的,女子坐在其间,一边尝着红酒一边耍着把小刀。
奈温坐一边看着,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内心五味杂陈。他转头看到旅途,勉强笑着点头:“旅途。”
旅途点头回应,他径直来到女子面前,在她身前的茶几上坐下了:“苗苗,好久不见。”
“奈温说你有事问我?”苗伦倒是不见外,直接切入主题。
旅途见状也不废话:“我想知道你家中有关你父亲的东西还留着吗?”
“怎的?查老底儿啊?”女子坐起身,倾过去一把勾住旅途脖子,笑意轻浮:“要不是听说你和精灵在一起了,照我的规矩,陪一晚,换你的条件。”她松开旅途重新靠回沙发,漫不经心打量着自己的红色指甲:“好久没回去过了,我不确定我妈有没有整理过,如果你不嫌麻烦,可以跑一趟。”
“你母亲回中国了。”女声微哑却带着与生俱来的清扬权势感传来。
旅途回头,竟是梵陨河换了身大衣跟了过来。砂楚陪她跟后面进来。
“苗苗,我真替你妈感到耻辱。”梵陨河全素甚至病态的一张脸,将苗伦精心伪装起来的气场全压了下去,她不紧不慢走上前,将一沓照片仍苗伦身上:“你妈这几年的生活,自己看看吧。”
苗伦垂眸,看着散落在沙发上地上的一张张照片,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一紧。
旅途捕捉到女子那一丝变化,他适时开口:“准确来说你爸是被当年的狙击手间接害死的,你确定要保护那个狙击手?”
“呵。”苗伦却是看向了昔日好友:“我怕说出来了,精灵会崩溃呢。”
梵陨河浅眸同她对视上,似笑:“那你倒是说说?”她走近了些,伸手捏住苗伦下巴,拇指指腹蹭上对方艳红的唇。
奈温和旅途看得恍惚,砂楚只是笑着。
梵陨河俯身勾唇笑起,似那北姐强势回归:“宝贝儿,念在你我朋友一场,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但你执意走你父亲老路,总得付出点东西。”
苗伦被迫抬起头同她对视上,二女之间有强横的敌对气息散开。
旅途考虑到梵陨河如今身体,他起身上前:“阿桑……”
“没你的事,坐着。”梵陨河反手按着旅途肩膀让他又坐了回去。
旅途挑眉,整以暇寐真的就这么安分继续坐着。
“我说了,你们可以自己去我家搜。”苗伦道。
梵陨河却是轻轻笑了,她越凑越近,忽地抬脚踩上沙发,凝视着苗伦妆造过浓的双眼:“你不是早就转移了么,苗苗?或者说,烧毁了?”
闻言,苗伦一时意外,没收住情绪同梵陨河对视上,有慌乱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她冷笑了声:“那你自己想办……”
“咔哒。”梵陨河掏枪抵上了她额头,依旧笑着,却气场全开:“苗苗,亲爱的,我对旅途都没有这样的耐心,你了解我的。”
闻言,旅途本人仔细回想了下,似乎这位北姐从来都不知道“耐心”二字怎么写,一言不合就开打,他失笑。
“我可以带你们去,至于能不能查到真相,看你们本事了。”苗伦挑衅般讽笑。
梵陨河点头,收了枪,也收回过于强势的气场:“可以,明天动身。”她转身头也不回离去:“奈温,管好你的女人。”
目送女子离去,奈温笑了声,不知意味。五年来第一次再见,梵陨河却从头至尾没给过他一个正眼。
认真起来的北姐,果真是记仇啊……奈温叹气,谁让他自作自受呢。
出了酒吧依旧匆忙,旅途倒也理解她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只得跟上劝慰:“看着苗伦如今这样,虽不入流,话语中多少还是在乎你这个发小的。北姐,可以把阿桑先放出来好听我说几句吗……”
“啪。”不轻不重一巴掌冷不丁附上他脸颊,指尖微凉。旅途顿了下,而后轻哂:“我以为北姐要撒气在我这儿呢。”
梵陨河似笑非笑:“不允许?”
“北姐随意,开枪崩了我都行。”旅途笑道。
梵陨河另一只手也捧上他的脸,凑近了同他对视,语气认真:“二途,五年前的我,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苗伦一样讨人厌,让你反感?”
“北姐啊。”旅途无奈失笑,抬手掐住她下巴,像捏旅泽栖那般自下而上捏住了女子的脸:“苗伦现在是不入流,当年你那时纯属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本质上就不是一个意思。”
两人正探讨着“现象与本质”的问题,旅泽栖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
“小叔,有人找你,你再不回来他会杀了我的。”另一边小孩语气冷静淡定,一点也不像被绑架了。
旅途同梵陨河对视,二人皆有种真相来临的预感。
赶回家中时撞见的却是一大一小对下象棋的和谐一幕,那大人头发略微凌乱,一张脸却并不糟乱,带着刚毅气质,可不正是何简。
仔细打理过后的脸竟是称得上英俊,倒是和旅途有几分相似。
“大外甥,又见面了。”何简目光落在紧随其后进屋的人身上,痞懒笑了:“我们貌美心毒的楚教练什么时候甘愿给人当手下了?真是罕见啊。”
砂楚笑了,却是不同于平日的温温和和,他收敛起那副随心随意的姿态,连同周身气质都带着危险:“何长官别上来就视我同敌啊?”他轻叹一笑。下一秒忽然抬刀抵上旅途脖子,瞬间敛笑:“老子想杀谁,顶级刺客也是很难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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