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不下之际,还是旅泽栖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放开我小叔!”小崽子一看自己小叔被威胁,瞬间急了,冲上前就推开砂楚:“放开!”

短暂的异样过去,砂楚又恢复那般温和乱了性别的笑眯眯状态。他收刀抵住小孩脑袋:“开个玩笑,木木别当真?”

“一点儿也不好笑!”旅泽栖仰头瞪他,转身一头埋进他叔怀中:“抱……”

旅途将小崽子抱起,无奈:“楚哥,这孩子最近挺应激,你吓着他了。”

砂楚笑笑,伸手要将小孩抱过来哄,旅泽栖却死活不肯。

“小孩都这么惯着,迟早得废了,像什么样子。”何简靠进沙发,瞅着旅途对旅泽栖的纵容。

旅途示意梵陨河和砂楚先上楼,他抱着小孩坐下,依旧优雅从容:“我惯归惯着,该教的一样没落,舅舅未免管得太宽了。”

何简轻哂了声:“小子倒是牙尖嘴利,要不要跟我回一趟何家?你妈在。”

闻言,旅途微顿了下,他抬眸:“我爸呢?”

“前阵子就没了消息,你妈估计知道他在哪儿。”何简不在意道。

旅途默然片刻,拒绝了他的提议:“不了,我暂时有其他的事情要办。等这事告一段落,我再去何家拜访。”

“小子,你虽是外姓,但也算得上是我何家的旁支血亲。拜访?未免太见外了吧?”

“哦?”旅途轻笑了下,圆滑而平和:“舅舅不怪罪我先前对您的囚禁?”

“臭小子。”何简嗤笑,心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倒是精明,他在部队前线这么些年,曾落入敌人手中也是凭着装疯卖傻躲过去的。不料竟是一开始就没瞒过这小子。

是他何家的种,无论手段还是目光都够毒辣。

“行吧,舅舅的善意外甥收到了,不过……”旅途手上安抚般捏着小孩的脸,他故作为难笑笑:“您能先撤了在我旅氏公司的何家人吗?您这样,我也没法做生意啊。”

何简在这短短的交谈里对旅途刮目相看,已经不意外了。他笑意玩味:“你了解南氏具体底细吗就敢贸然动手,若是日后警方查到你头上,你旅氏这么大的产业全得玩完。”

“真是受宠若惊,舅舅这是在关心我?”旅途狡黠避开了这个话题,颇有教养微笑:“不劳您劳神费心,外甥自己有主意。”

何简点头,打量他一番,而后甚是满意大笑着离去。

旅途抬头看向二楼一直听着的梵陨河和砂楚,无奈一笑:“没办法,仇家多人脉也强大。”

“所以你后面的事情主要是查那个狙击手,五年前的事?”梵陨河问他。

旅途耸肩:“很显然。”

“二途,你有你自己的事,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梵陨河目光落在他怀中的旅泽栖身上:“比如木木妈妈的事情。”

旅途笑笑:“我嫂子的事虽然暂时不清楚,但我哥当年出事是‘白狼’干的,可以先解决了这个问题。”

“何氏的白狼?”砂楚:“何氏在东南亚扎根这么多年,到你已经是第四代了,你确定你有把握和他们对抗?”

旅途轻抿薄唇笑了:“谁要和‘他们’对抗了?我只和‘他’对抗,擒贼先擒王,灭族动根基。”

……

“这一带精灵应该有印象。”走在破旧的村路上,苗伦给几人介绍这边的情况,忽而转移话题,冲昔日好友意味不明一笑:“毕竟精灵当年被禁,拼死才逃到对岸这个村寨的。”

闻言,旅途眸色微动:“所以,他们大本营在湄公河对面?”

“对啊。”苗伦看出他所想,悠哉笑笑:“别误会,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只能走这边绕路。河对岸白狼总部方圆两千米以内包括外部,全是看守。”

“小丫头,你父亲难不成是白狼成员?”砂楚问。

苗伦冲他一笑,坚持自己的原则:“我说过了,我只负责带路,真相什么的你们自己查吧。”

旅途开口:“在村寨里找个歇脚处,先定下计划。”

“扑哧。”话音刚落,便听苗伦笑出声来,她正大光明当着梵陨河和奈温的面,冲旅途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旅总,可知道这个寨子叫什么?”

“什么?”

“青纱寨。”砂楚接过话,道:“‘青纱寨’本意指农村庄稼到了旺季,长得繁茂。在国内很多杀人强奸案都是在这类地方发生的,因为庄稼能藏人,还能埋尸。”

“但在这边多是淫语,比如‘走啊,一起去青纱玩儿’,这时候……”奈温话到一半,被苗伦没羞没臊打断了。

“好啊相公,咱什么时候玩儿呢?”女子嬉笑着过去。

奈温揽住人,警告般往她头上敲了下,继续道:“这时候你得明白,不止是字面意思上的‘玩’,而是发生关系。”

“懂了。”旅途点头,轻轻挑眉:“这边还不分同性异性是吧?”

“举一反三,可以啊?”梵陨河笑着望向他。

旅途笑笑,这几年基本都奔走在东南亚一带,自然听过见过不少人畜混乱之事。

“回到话题。”苗伦正经了点:“这个寨子,是男欢女爱的天堂。”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话音刚落,前方小片玉米地里便传出动静。

有不可描述的声音传出,男女声混合着。

砂楚轻笑了下,并且很习以为常调笑了句:“还好没让木木小可爱跟过来。话说,给他塞哪儿去了?”

“自然送公司去了,员工靠不住,倒是有个过命的朋友。”旅途道。

据苗伦说的,这整个村寨没有可以落脚的正常地方。漫无目的转悠间,几人不知不觉就跟着砂楚来到了一处木屋前,整片土着建筑中唯一的木屋。

“进来吧,很久没打扫了,脏了点别介意。”

话是这么说,小院却干净得很。苗伦有些奇怪看向梵陨河:“你不是被这个男人婆救回来过?怎么看你也对这里很陌生的样子?”

那异样的记忆缺失感又涌上心头,梵陨河抿唇不语。

“小人妖,没事少怼我们小可爱,她现在可虚着。”砂楚打开大门。

苗伦瞥他:“你骂谁呢?”

“你先对我上升人身攻击的。”砂楚耸肩。他大致扫了眼屋内,还算整洁。于是拿着壶去烧水:“房间不够,你们自己看着分吧,两人一间。”

闻言,苗伦一秒挽上奈温胳膊:“那自然是夫妻一间喽!你俩本来就是情侣,没意见吧?”

旅途看了眼自个儿在院子里转悠打量的梵陨河,迟疑了下:我们……”

“没意见。”梵陨河进屋,正撞上旅途略带戏笑的目光,她轻笑了下,转身找卧房去了。

……

入夜。

砂楚本身就是个精致的人,他的住处自然也是处处精致,那些生活用品和家具怕是抵得上这边底层家庭一年的生活费了。

旅途在寨子里熟悉了一圈,回来冲了个澡钻屋里时梵陨河已经睡下了。

他将灯熄掉,刚坐上床便被一只手环上腰,旅途低头看去:“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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