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栋陈旧的五层老式楼房,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显得格外破败。走廊异常狭窄,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腐朽气息,显然是因为连续的阴雨天所致。

“咚咚咚……“聂大伟持续不断地敲响着那扇破旧不堪满是锈迹的铁门,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经过长时间的等待,聂志忠终于缓缓地打开了门。

聂大伟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房间,木质地板年代久远,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聂志忠沉默不语,多年的退休独居生活,使得原本性格就孤僻的他变得越发不愿与人交流,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

“雨晴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聂志宗作为一名资深老刑警,一生中经历离奇的事情不计其数。特别是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杀人、纵火、打架、抢劫等恶劣行为屡见不鲜。即使聂雨晴是他的亲孙女,他的态度依然冷漠如冰,似乎对世间的生死离别已司空见惯,无论发生何种意外,他都能够坦然接受。

“爸”,聂大伟轻声喊道。他的母亲去世得早,而父亲聂志忠性格怪异,并没有再娶。这么多年以来,年幼的聂大伟没人照顾他,都是邻居的帮衬。后来好不容成年了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聂大伟结识了程可欣,终于离开了这个沉闷的家。

很明显,聂大伟内心对父亲充满了敬畏。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父亲手中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聂志忠心里清楚儿子此次前来的目的,但他始终保持沉默,脸上毫无表情。

“爸……”聂大伟当然了解父亲的脾气秉性,但为了自己的小女儿,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寻求父亲的帮助,也许这是最后一丝希望。然而,聂志忠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张破旧不堪的单人弹簧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挂着的那幅画,心如死水。

那是一张自画像,也是聂大伟母亲胡翠翠留下来的唯一念想,聂志忠每天都要端详几个小时,仿佛她就在那里,尽管是一张素描,没有颜色,可依旧被聂志忠用玻璃铝合金相框表了一起,十分爱惜,经常擦拭,上面一尘不染,泛黄的白纸诉说着它的年代。

沉默,沉默,父子二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如果不是茶杯里的茶水还升腾着热气,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滞了一般,整个画面就这样定格在了这一刻。终于,聂大伟忍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率先打破了宁静:“爸,许海波到底是失踪的,还是……”

聂志忠听到儿子的问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出来。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和痛苦,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可是他的亲孙女啊,尽管他们很少见面,但血脉相连的亲情又怎么可能会毫无感觉呢?

“大伟啊,你还记得,你妈是怎么没的吗?”聂志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聂大伟的心头一紧,他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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