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风呼呼的吹,猛地掀起毡帐一角,凉风如潮水般汹涌而入,扑向榻上女子清瘦苍白的面颊。
她长睫轻颤,如蝶翼般缓缓张开双眸。
入目所及,全然是一副陌生之景,与记忆中梧桐谷后山那熟悉的毡帐大相径庭。
云漠光强忍着周身的酸痛,支撑着虚弱的身躯,缓缓下了榻。掀开门帐,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四周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五六座飘着炊烟的毡帐,像守望者一般注目着远方的山、簇拥的树、成群的牛羊。
远眺而望,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倾泻而下,如同金色的绸缎,轻轻覆盖在连绵的群山之上。天空广阔无垠,碧蓝如洗,赤色的白桦林,如燃烧的火焰,在山坡的向阳面傲然挺立,如一幅壮美斑斓的绝美画卷。
她身着单衣在外面站了一会,全身的骨头都开始打颤,忍不住呢喃道:“好冷……”
“伯宁姑娘,你醒了?哎呦,真是太好了,终于醒了!”一位面容慈祥、年纪略长的草原妇女从邻近的一座毡帐中走出,瞧见云漠光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惊讶与喜悦的光芒。
云漠光并不认识对方,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该作何回应,怔怔的站在原地,也不明白对方为何喊的是“伯宁”。
只见那位草原妇女快步走到她方才所在的毡帐前,熟练地钻了进去。很快,她便抱着一袭厚重的皮毛斗篷走了出来,急匆匆地走到云漠光身边,将斗篷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小心,冷。”而草原妇女自己穿的也不过是薄棉衣。
当皮毛斗篷裹住身体的那一刻,云漠光感受到了颇为熟悉的温暖。她不禁有些疑惑,才至深秋,自己怎么会怕冷呢?
她努力回想经过,可是脑海中一片混沌,只记得在晕倒前是炎炎夏日,怎料醒来已是这番光景。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薛檀枞与她都倒在崩塌的地宫里面,为何此刻只剩她一人?
“檀枞在哪里?”她着急知道答案。
草原妇女不停摆手,“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主人马上就会回来,不要离开。”
“主人?你的主人是谁?”
“他可是了不起的人物,萧熠。”
正当云漠光思考此人身份的时候,草原妇女伸手一指,“瞧,他回来了!”
远处,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仿佛擂鼓般震撼人心。为首之人的速度奇快,远远的将五六名属下甩在身后。
只见那人身骑高大矫健的汗血宝马,身姿魁梧挺拔,骑术高超灵动。待那人走进,看清他的面容,仿若雕刻般棱角分明,英俊非凡,眉宇不羁,眼眸闪烁着星空般的光点,整齐饱满的编发高高束起,随风飘扬,更添几分野性与不羁。一袭裘皮劲装猎猎作响,护臂上绣着繁复的辽国图腾,彰显着尊贵的身份。腰间挂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红色宝石,格外耀眼。
转眼间,他便勒马急停到了跟前。
“萧泊舟?”
只见萧泊舟飞速下马,一把将云漠光拦腰抱起,“先回帐里。”然后扭头质问身边的妇人,“风这么大,她在这站多久了?”
“回少主,姑娘刚醒,不超过半柱香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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