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癞子并紧跟劲松他们离开,而是跟着车老板去了牲口棚,也是车老板一时心软,大半夜稀泥滑岔的一个人挺可怜,就许他在牲口棚歇一夜。

二癞子也不是啥讲究人,牲口棚就牲口棚,总比淋雨强。

走到牲口棚,二癞子一看白彩生的驴,气性就来了,拿起旁边的粪叉,就要大通铺找人。

车老板拉都拉不住,急得直跺脚,暗恨自己瞎摆什么好心。好在,车老板把粪叉夺了过来,二癞子赤手空拳,也出不了人命。

扒拉了好几个人,才在角落里找到白彩生,二癞子一拳揍在白彩生脸上,鼻子立马窜出血来。

二癞子没停手,把白彩生从大通铺上拉下来,骑到他身上,边揍边骂道:“白彩生,你他娘的就不是个人,你让我替你干坏事换来跟你一起拉煤,接过你那娘的装车就走,把我一人扔在煤场,你个龟孙,你车都是我装的,你竟然把我一个人留下~要不是瑞生叔,我煤咋拉回来?你个缺爹少娘的龟孙~生孩子没屁眼的杂种~”

住车马店的大部分都是拉脚的苦力,躺炕上就睡死了,这边打骂了一阵,才有人迷迷糊糊醒来。

“咋了这是?咋了这是?”

醒来的人越来越多,便有人回过神来,怕出人命,便下来拉架。

本来占着上风的二癞子,被人拉开后,瞬间失去了优势。

白彩生翻身起来,拿起煤火上的捅火棍,一棍子敲在二癞子举起的胳膊上。

“啊~”

二癞子杀猪的喊声响起,激起白彩生的凶性,拿起棍子,准备再打,被跑来的车老板一把夺了过来。

车老板顾不得其他,赶紧检查二癞子的伤,知道伤在胳膊上,便松了口气,这要是出了人命,他都得跟着吃官司。

“白彩生,我他娘的帮你,你他娘的想要我的命,算老子眼瞎,但你他娘的也别想脱离清,我回村里就把你怎么让我偷苹果,然傻宁倒苹果,你怎么诬陷长生婶子的事嚷嚷出去~”

二癞子和白彩生都被人抱住,两人谁都打不着谁,但嘴是能动的,二癞子想的是,既然你不是人,我便把你做的事嚷嚷出去。

“你去啊,你一个癞子,看谁相信你,还想挂老子的车,美得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他娘的配吗?呸~”

呸出一口血,白彩生疼的也是龇牙咧嘴,别看二癞子赤手空拳,但拳拳到肉,打的实在。

人起来了,架就打不起来了,雨停了,天也亮了,驾车的,套马的,都忙了起来。

白彩生“呸”一口二癞子,走到牲口棚,拉出自己的驴,套车走了。

二癞子胳膊肿了,但没折,咬牙也打算自己拉回去。

“二癞子,你说的是真的吗?白彩生真的无赖长生家的了?”一个邻村的汉子过来问二癞子。

二癞子一看,是李村的海明,跟白菜明、长生都是同学。

“可不是咋的,谁不知道他那点儿龌龊心事,不就是想让长生叔丢人吗?哼,他那黑心烂肝的谁不知道。”

二癞子恨得咬牙切齿,可他忘了,他也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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