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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遇见就像是波澜不惊日子里的一段小插曲,准确说,是一个而不是一段,最起码宴之艺这样想,毕竟我们一辈子遇见的人如此多。那天晚上她又开始发烧,前后折腾了一个星期才痊愈,之后,又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那次过后,宴之艺没再见过陆时忱,洱城也没有再下雨或者下雪,她也没有再去买过蛋糕,那天的见面就像是蒲公英绒毛的其中一根,不用风吹,自己就落下了。
只是,缘分就是那么藕断丝连,谁也想不到,那两份被遗忘的蛋糕就是这段线的连接点。
洱城两所高等学府——洱大和师大,一所心理学过硬,一所以法学出名,两所学府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每年总有半个月互相学习的日子,也可以看做是不出城的“交换生”。只是宴之艺没有想到,交换生里会有陆时忱,陆时忱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快见到宴之艺,一个月就像一个小时一样刚刚过去。当看到陆时忱和一群学生迎面走来时,宴之艺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太阳穴,她下意识想躲却被陆时忱抢先一步拉过胳膊,“小一。”陆时忱轻轻喊了一声,像是怕惊碎什么东西一般,宴之艺不回答也不抬头,片刻,陆时忱拉着她去了旁边小路上的长椅上坐着,而后,又给夏阳发了条信息便关机了。
“小一。”陆时忱又轻轻喊了一声,“小十哥。”宴之艺这才应了一声,仔细听其实会发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许久未见的东西,再次拿起也会有些小心翼翼,三年未出口的名字,再次喊起来难免会不知所措。陆时忱有很多问题想问,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到头来只化为一句“最近还好吗?”,宴之艺答了句“还好”后又陷入沉默。
“最近还好吗?”简单一句话,拆开看会发现,最近,哪个最近呢?还好,和哪个好比较呢?他们有三年多未见,有多久呢?九百多个日夜而已,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是故人还是故人,故事还是故事,只是相顾无言。
陆时忱没有再问,宴之艺也没有再说,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雪化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徐子芸打来了电话,宴之艺只说了句“等一下”就挂断了,终于,还是宴之艺先开口:“小十哥”,她顿了一下,“我要回去了,你也该吃饭了,食堂就在东边一点。”她说着同时站起了身。“小一,你能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陆时忱也站起问道,结果又是沉默,“我现在,找不到你了。”许是这句话让宴之艺有些触动,她拿出手机解锁给了陆时忱,陆时忱存下自己的电话又把自己手机开机存下宴之艺的电话,“小一,我没换联系方式,所有的。”陆时忱没由来地冒出一句话,宴之艺鼻子有点酸,说了句“拜拜”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而后转个弯,影子也看不到了,陆时忱捏了捏兜里的奶糖又坐下了。他又想起小时候,宴之艺时不时就坐在秋千上发呆,而他就在一旁,陪着她看晚霞,看落日,看月升,小孩子哪会喜欢看这些,只是后来看多了,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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