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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芸走后,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盯着天花板的一角出神,好像这样就可以藏进去一样。宴之艺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明明当初考来这边就是为了见他,如今见到了却又不敢看,甚至连正常的寒暄都做不到,“还真是,好笑啊。”她扯了下嘴角喃喃道。
徐子芸气冲冲下了楼才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人在哪儿,甚至连联系方式也没有,“这怎么找啊?”说着,不满地踢了下树,枝上的雪落了一身,她真是欲哭无泪,只好认栽又回了宿舍。徐子芸填报志愿后便把所有学生群都退了,好友也都拉黑删除了,当时只顾着自由了,只想赶紧逃离那里,现在想找个老同学可谓是不容易,况且,这个老同学还是她所谓的“前任”,想到这个,她越发感到愧疚,当初不过是想和父母对着干,找了老师同学眼中的好学生陆时忱表了白,谁知道这位陆大班长也真是随便,两个人就这样谈起了恋爱,谈得人尽皆知。想起这,徐子芸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许是处于私心,她并没有向宴之艺讲过当年的实情,她不敢提也不知道怎么提起,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有的人总会以为,只要在缺口上放一张纸,似乎就可以完全补上,不曾想也不敢想,漏洞会越发长大,直到把纸也破开口。其实徐子芸心里十分清楚,她不喜欢陆时忱,陆时忱心里也有人,不知道是该说他渣,还是说他感情不着道,当然,徐子芸自然是坚定后者,只是,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宴之艺的情形,想到这儿,她又不敢进门了,便倚在栏杆上看雪。
雨雪天买蛋糕是宴之艺的习惯,以前陆时忱也这样干过,当时还以为他有什么怪癖,后来才知道这是属于他们的特例,她曾问过宴之艺这个习惯的由来,那人只是笑笑说她的第一份蛋糕就是在雪天吃到的,准确说,是雨夹雪天。年少时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缕阳光,就像是废弃园子墙壁上的藤枝,无人在意,便悄悄爬满了。
徐子芸越心疼宴之艺就越讨厌陆时忱,也许是,把对以前的自己的厌烦转移到了他身上,陆时忱喜欢宴之艺,这是她好早之前就发现的,当时她为了私欲,半推半就找人谈了恋爱,“真是造孽!”说着又叹了口气,她为了私心和陆时忱谈了一年,陆大班长不知道搭错哪根筋和她在一起一年,现在她又陪了宴之艺——一个陆时忱原本照顾的人,陪了将近三年,与其说是陪也不过是她在“赎罪”罢了。兜兜转转,欠下的总归要还。
陆时忱在外面转到了天黑才回宿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稍稍回了魂,下午宴之艺见到他的眼神让他心慌,没有开心没有惊喜,有的只是震惊和害怕。夏阳看着一言不发只坐着发呆的室友不禁起了疑,这人走之前明明还一脸得意,笑得像个傻子,这会儿像得了什么绝症一样,“不会吧,出去一下午,难不成真是生了什么病?”他拍了拍陆时忱的肩膀,没反应,又敲了敲桌子,还是没反应,人的想象有时候就像一根线,稍微冒出点头便一发不可收拾。这下脑洞大开的夏阳慌了,本来想拍拍陆时忱的脸,一个不小心,直接给了一耳光,陆时忱这才回过神,一脸不解,“哎呦!对不起啊!时哥,我这,本来是想叫你结果你没反应,我没控制好力度,真是对不起了。”夏阳一脸愧疚地道歉,“哦,没事。”陆时忱扯了扯嘴角说,“时哥,你这声音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哑了?不会真是得绝症了吧?”夏阳一时嘴快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去你的,你才有绝症呢,我没事儿。”陆时忱说着脱掉外套上了床。“那你怎么了?这几天看你挺高兴的,天天还带蛋糕回来,今天怎么…”“蛋糕?蛋糕给忘了,竟然忘了。”陆时忱喃喃道。“诶,时哥,你这看着怎么那么像是失恋啊?”夏阳打趣道,“失恋,呵。”他自嘲道,“夏阳,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行。”
夏阳一边在心里默默悲哀,一边听故事,夏阳看到陆时忱点了根烟又熄灭,才知道他时哥这次是真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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