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大人道:“这可不行,好身体是个宝,没有好身体怎麽做事情?”

田玉良道:“大人说的是,下官记住了。”

州府大人问道:“府寺可有我们住的房间啊?”

田玉良道:“回大人,下官都已经准备好。”

州府大人道:“本州府坐了许久的车有些困乏要去休息休息。”

田玉良道:“好,下官这就去为大人引路。”

州府大人道:“不用了,这个地方本州府要比你熟。”

田玉良呆愣在原地。

跟着州府大人随行的亲随来到田玉良身边道:“田大人,小人是州府大人的亲随,名叫张常礼。”

田玉良拱手道:“张先生。”

张常礼道:“大人,平时身体可好?”

田玉良心中奇怪道:“怎麽这人也问我身体好不好?”他道:“身体挺好的。”

张常礼道:“大人每天都吃些什麽?”

田玉良道:“都是家常饭菜。”

张常礼嫌弃地指着桌子上的饭菜道:“就吃这些?”

田玉良道:“自然不是这些饭菜。”

张常礼追问道:“那就是比这些要好?”

谷涣笠道:“自然不是,我们大人习惯了粗茶淡饭,每顿饭菜都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张常礼道:“这菜是不错,厨子的手艺也不错,可谁稀罕呐?”他继续说道:“你说说你每天吃这些粗饭如何能养好身体,养不好身体你又如何能为朝廷出力,是不是?”

田玉良有些生气,可仍强压着心中的火气道:“家常便饭有何不可?粥饭之食足以饱腹,家道长存,必当俭行,纵享口舌之欲,绝非本府之意。”

谷涣笠道:“我们大人平时也是勤俭惯了的。”

张常礼见田玉良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继续说道:“大人勤俭这是好事,可是大人得明白,说归说,做归做,你得分事情啊。”

田玉良道:“怎麽?难道勤俭还分一二?”

张常礼心想道:“怎麽就遇到了这麽一个糊涂的固执官,怪不得一生难以提拔。”他道:“如果不把上面的人伺候好,你怎麽去勤俭?恐怕大人连这头上的这顶帽子都不保啊。”

田玉良道:“谁说的?我身为一方府寺,乃是受命圣上,这与别人扯不上关系?”

张常礼道:“话是如此,可凭大人官衔能见得到皇上吗?大人守得了清明,能守得了官位吗?这小小长运城,哪件事不是得通到州府大人手中?真是不知道大人是怎麽做的官。皇恩浩荡,州府大人下访巡视,你没有上好的美酒不说,就连十八盘珍味都没有,这让大人怎麽吃啊?大人吃不好喝不好身体哪有精力去处理公事啊?”

谷涣笠道:“张大哥,在我们府寺的确是没有张大哥说的十八盘珍味。”

张常礼道:“大人,若想升官发财你就不能没有靠山,有些事情小人不便言明,大家都心知肚明即可。”

田玉良道:“本府寺从没有升官发财的念头。”

张常礼道:“那是大人你升不上去呀,好了,我得去看看州府大人了,这就不打扰二位了。”

张常礼走出门去,田玉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门外的唐龙听到只得摇头叹息,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奈何田玉良偏把希望都放在了州府大人身上,人家能够堂而皇之地把这番话说到你面子上自然是有恃无恐,何况一小小的城府寺能掀起什麽大浪?

田玉良怒道:“铺张扬厉,挥霍无度,纵欲享奢,损耗民力,不知过错,王法何顾,真是岂有此理。”

谷涣笠道:“大人,万一这只是此人的一面之词也说不准,州府大人或许真的是因长途跋涉,精神疲惫不得不去休息,并且他不是说了嘛,正事等养足精神再谈。”

就在此时,官差走来禀告道:“大人,州府大人换上便装上街上去了。”

田玉良疑惑道:“他上街,莫非是便服体察一下民情。唐龙,好好盯着他,看看他到底去做了什麽?”

州府大人上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平平无奇,可是里面却是温香软玉,他瞧着如花似玉的美人,心也“嘭嘭”直跳,摸着细腻光滑的玉人的肌肤说不出的阵阵陶醉。

州府大人笑问道:“你们宫主可在家里候着?”

女人道:“在家里正候着大人。”

另一女子沮丧道:“大人见了宫主就要把我们忘记了,真是不该理你。”

州府大人道:“我的小可人儿,来来来,坐到这里来。”他搂着那说埋怨话的女子如柳枝一般柔软的腰,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道:“我叫玉儿。”

另一女子道:“就知道问她,怎麽不问我?”说着就去抹眼泪。

州府大人道:“好了好了,别哭别哭,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道:“我叫绿儿。”

州府大人道:“好名字,好名字。”

工夫不大,车驶进了仇府,小怜负责迎接州府大人,小怜道:“大人,许久不见。”

州府大人道:“你家宫主在哪里?带本州府去见她。”

小怜道:“她正在大殿内等候大人。”

州府大人便径直走入大殿,段白玉、小怜等人全都被止步于门外。

仇高齿罕见地走下高台,州府大人看着她赶忙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楚楚动人呐?”

仇高齿道:“大人可真是会哄人,你有多久没来看过我了?”

仇高齿娇嗔的样子恐怕世上没有几个人见过,更不会有人将那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样子与她联想到一起。

州府大人道:“公务繁忙,日理万机,也难得下访一次,你也要多体谅体谅本州府嘛,你看看,你这里的生活可是比我都强啊。”

仇高齿道:“强,面子上看着强,难处可都在心里。”

州府大人道:“哎呀,你能有何难处?”

仇高齿道:“你吃饭了吗?”

州府大人将仇高齿搂在怀中道:“甭提了,吃的那叫什麽糙饭,是人吃的东西嘛,可不如我的小美人儿好吃。”

仇高齿道:“慢着,慢着,我已在卧房准备了上好的酒菜,我们边吃边聊。”

州府大人道:“此事甚好,边吃边聊。”

二人走进卧房,州府大人赞叹道:“没想到你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品味。”

仇高齿道:“这都已是习惯了。”

州府大人道:“长运的生意可还好做?”

仇高齿道:“不好做。”

州府大人道:“如何会不好做?”

仇高齿道:“长运的这个府寺田玉良,他总是跟我作对。”

州府大人道:“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毕竟他是长运的府寺,面子还是要给的。”

仇高齿道:“我很给他面子,可是他不要啊。”

州府大人喝着酒道:“这酒不错,好酒。”看着仇高齿道:“人也不错,醉人。”

仇高齿道:“我现在将长运的商道全都握在了手中,只可惜却没了银子赚。”

州府大人道:“世上的银子那麽多,你赚得过来吗?差不多就可以了。”

仇高齿道:“就你嘴巴好说话,好似不知人间疾苦,如果没有银子哪来这一切。”

州府大人道:“如何不知人间疾苦,我们头上那位也是个狠人呐,不是做这就是做那,连口喘气的工夫都没有,也是累呀。”

仇高齿道:“真的?”

州府大人道:“我骗你干什麽?只要有一点做不到他心眼里去可能就得掉脑袋,这不,光换官就换下去好几个了。你呀,你知足吧。”

仇高齿道:“来,快来吃菜,倒是我不好,勾起你的烦心事了。”

州府大人道:“这次下访我不是自作主张,我也是向上头请示的,我就怕你们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给本州府捅出大篓子。”

仇高齿道:“你若是怕我们捅出大篓子,何不直接换掉田玉良?”

州府大人道:“现在换个官你以为容易?要换官没他老人家的同意谁敢擅作主张?”

仇高齿道:“山高路远纵横沟壑,长运放在咱们汉都的地图上也就是颗芝麻粒,还不如芝麻粒,你偷摸换掉他会知道?”

州府大人道:“这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个老爷子手段狠着呢,大庭广众之下就能将朝中文武拉出去打板子,那是真打,皮开肉绽,颜面尽失。现在人过日子都是悬着颗心。”

仇高齿道:“也就你们这种官会悬着心过日子吧?”

州府大人道:“你这嘴巴真是不饶人,看我怎麽收拾你。”

仇高齿徐徐褪下身上的衣衫,州府大人看着仇高齿如凝脂玉般的胴体眼睛放光,他笑眯眯地走过去,说道:“衾罗暖帐美人玉,千金难买醉春宵。”

风雨翻腾后,州府大人道:“你不高兴?”

仇高齿道:“你可知道田玉良断了我的财路,断了你的衾罗暖帐?”

州府大人道:“这是何意?”

仇高齿道:“我有一座青楼,名叫举花楼,让断无常封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州府大人思考一会儿道:“此事交给我,明日必保它开张。”

仇高齿道:“当真?”

州府大人道:“区区小事还没指甲缝大。”

仇高齿道:“你是为了我赚银子还是为了你的美人玉?”

州府大人道:“玉当然是越少越值钱,有你这一块,本州府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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