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唤福道:“公子抬举,公子抬举......”
众人沉浸在欢乐祥和氛围中时,颜古富率人赶到,有人看见颜古富后神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一人如此,人人如此,整个大堂声音如浪一样升起后又落下,汪为仁这才察觉到大堂内的气氛有所不对。
钱唤福看到颜古富率先起身迎上前来卑躬道:“颜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汪为仁也站起身来一字一句道:“颜老板......”
颜古富对奴颜婢膝的钱唤福不理不睬,钱唤福好似吃了一嘴灰,低头哈腰地站在一旁满心的不爽快。
颜古富对汪为仁道:“本座来此就是找你。”
汪为仁道:“不知颜老板找在下有何要事?”
颜古富道:“自然是好事,本座特来此告知你,东阳田庄的地本座全都收回来了,你以后切勿染指。”
汪为仁惊讶道:“你都收回去了?”
颜古富道:“怎麽?不相信?”
汪为仁道:“田契是我的,粮地也是我的,我们招民种田也是仇宫主的意思,你现在动了她的东西,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颜古富笑道:“是嘛,放不放过本座那是仇宫主的事情,事情是你办的本座必须要知会你一声。”
汪为仁道:“你这是强夺。”
颜古富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汪为仁身边道:“你认为你的命值钱还是你手中的田契值钱?”
汪为仁道:“你记住了,你这是强夺。”
颜古富回身望着所有人微笑着说道:“断无常敢强买,你敢强要,本座自然就敢强夺。”
汪为仁道:“你......”
颜古富道:“今日这席面不错嘛,既然大家不想吃,那还不赶紧回家去?”
颜古富话音一落大堂内传来一阵骚动,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不该走,好像夹在门缝中的核桃,既不想被吃掉却也无法逃脱不被吃的命运。
一个人走出去,就像好在网上划开了口子,陆陆续续有人也跟着向外走,啸天方等人欲加阻拦,汪为仁道:“啸大侠莫要动武,伤了和气可不好。”他又对颜古富道:“你是来搅局的?”
颜古富道:“看来本座搅局的本事大有可为呀。”
汪为仁道:“仇宫主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时,仇高齿的大轿已经停在了举花楼的门前,本来已经下楼的人突然看到仇高齿的轿子好像一群羊看见了一头狼吓得手忙脚乱,现在他们被堵在门口是进进不去,出出不来,左右为难。
仇高齿笑着说道:“诸位,今天可是好日子,不回去坐坐?”
仇高齿的轿子赶着他们又跑了回去,汪为仁与颜古富看到人又纷纷走回来,接着仇高齿的大轿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颜古富道:“原来是仇宫主......”
仇高齿道:“颜老板,咱们真是路窄。”
颜古富笑道:“真是路窄,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仇宫主。”
仇高齿道:“颜老板到这里来搅局真是不给诸位老板面子。”
说话间,田玉良领着官差又赶了来,人群间让开一条路来,田玉良道:“酒楼今日竟如此热闹,怎可少得了本府寺为诸位保驾?”
颜古富笑着迎上前去道:“大人也来了,没想到仇宫主竟然连大人都请得动。”
仇高齿冷哼一声道:“能请得动田大人的除了你颜老板还能有谁?”
田玉良并非是自己来的,只不过有人暗中给他消息让他不得不继续趟这趟浑水,田玉良笑道:“本府寺现在停职,但长运安危无大小,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呐。”
颜古富道:“既然大人也在,那正好给我做个鉴证,我方才给汪公子知会了一声,我已经将东阳田庄的粮地都收回来了,汪公子也都答应了。”
汪为仁道:“颜老板真会狡辩啊。”
颜古富道:“当着田大人的面你现在想反悔?”
仇高齿道:“颜老板是在威胁汪公子吗?”
颜古富道:“说威胁多见外?”
仇高齿道:“好,如此甚好,小怜,请慕先生上来。”
颜古富没想到仇高齿竟然会将慕千洪叫来,思索片刻心中暗知不妙。
慕千洪一脸沮丧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仇高齿道:“既然大家都在,那本宫也不得不让慕先生澄清一件事情。”
众人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
仇高齿道:“慕先生,你是不是将举花楼已经卖给了本宫?”
慕千洪道:“是,我已经将举花楼卖给了仇宫主。”
仇高齿道:“小怜,让田大人看看文书。”
田玉良问道:“慕先生,你真的已经同意了?”
慕千洪点点头。
田玉良道:“既然如此,也只好如此。”
颜古富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怎麽就没有想到仇高齿会贼心不死钻了空子?
仇高齿道:“田大人,那本宫的举花楼你还要封吗?”
田玉良道:“此事本府寺已在公文中说明并呈送给州府大人,此事依本府寺之见还是由州府大人定夺。”
仇高齿道:“既然如此,颜老板、田大人二位请走好,本宫就不招待二位了。”继而对慕千洪道:“慕先生,你现在是本宫的贵客也要坐下喝杯酒才是。”
慕千洪点点头。
颜古富笑道:“本座自然不是为仇宫主这杯酒来的,粮地已经收回也算入宝山而不空。”随即对田玉良道:“田大人也没有什麽事情吧,不如咱们去喝杯茶,如何?”
田玉良道:“好啊,不过我还有几句话要嘱托。”他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在此处喝酒可以,切莫喝多了闹事啊,诸位告辞。”
仇高齿道:“本宫真是难以想到一个身背奸污罪的人还能如此大言不惭。”
田玉良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拱手道:“告辞。”
颜古富与田玉良走出府寺,颜古富道:“大人,不如随我去喝杯茶?”
田玉良道:“免了免了,一杯茶咱们改日再喝。”
颜古富道:“好,告辞。”
田玉良点点头随即对身后的官差道:“你们继续巡逻。”
田玉良一身便装走在市井街头,着装朴素与寻常人并无分别,他已有许多日子没有回家了,他今日想回家去看看。家是他在世上为人的最后的朋友,它不会说话但是永远都会接纳他。田玉良叩响门上的铜环,开门的人是她的妻子田张氏。田张氏抬头看到是田玉良微微一怔,随后两行清泪拦不住似地流下来。
田张氏轻声唤道:“大人回来了?琮儿可是一直念叨你,还说要去府寺找你。”
田玉良笑着摇摇头道:“夫人莫要伤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田张氏也不多问点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田玉良道:“看到你们母子二人平安就好,我府寺还有事情,过会儿就要回去。”
田张氏道:“吃饭再去......”
田玉良道:“我......府寺内还有事情就不吃了,我去看看琮儿。”
田张氏道:“他现在在房间里背书。”
田玉良突然出现在田谦琮的房间,田谦琮喜笑颜开,问道:“爹,你怎麽一连好几天都未回家?”
田玉良抚着田谦琮的脑袋看着田张氏,田张氏点点头,他便明白田谦琮不知道任何事情,他道:“府寺事情太多,我脱不开身。”
田谦琮道:“这样啊......”
田玉良道:“好了,你好好读书,我府寺还有事情得接着去忙。”
田谦琮道:“好,我知道了。”
颜府,颜古富回府后一言不发一头扎进自己练功的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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