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道:“这......这没道理啊?”
江漠尘深沉道:“我若说我不会骗你们,你们似乎也并不信,不过我不会阻拦你们,至少死的人不会是他。”
胖孩儿扭头问小桐、小修道:“这可怎麽办?”
小修道:“咱们总归是帮鸡腿的兄长找到了鸡腿,就算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他为何非得要杀我们?”
胖孩儿道:“是啊,他为何要杀我们?这没道理啊?”
小桐道:“可是这个前辈是梅枫姐的师傅,看上去一身正气也不像哄骗我们的样子。”
胖孩儿道:“我觉得小桐说的对。”
小修愁容不展道:“这可怎麽办才好?”
汪为义开口问道:“你们要把我送去哪里?”
小修道:“送到你兄长那里去。”
汪为义道:“我兄长在哪里麽?”
小修道:“他就在......哎呀......反正我们知道......”
江漠尘看着他们几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便开口道:“你们放心,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绝对不会骗你们的。”
小桐道:“既然鸡腿的兄长要杀我们,可他还是要回去的,偏偏他脑子不管用,那该怎麽办?”
江漠尘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你们若是放心,我可以为你们代劳。”
小桐跟他们小声商量道:“他答应要将鸡腿送回去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大不了咱们就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的动静。”
小修道:“就这麽办。”
胖孩儿也点点头。
小桐安慰汪为义道:“鸡腿,他是你救命恩人梅枫姐的师傅,我相信前辈的话总是不假的,你乖乖地跟着前辈走,他一定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家人。”
现实如潮水一样向汪为义脑子里灌,他有些应接不暇,神情漠然道:“我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往何出。我好像没有了过去,但可知现在与未来,所以就算不忆过去也当勇行前路,草泽之大必有我容身之地,所以就算到头找不到自己的家你们也不必为我担心,咱们相逢便是缘分。”
小桐、小修、胖孩儿听着汪为义说话有些发愣,都一言不发地看着汪为义。
江漠尘心想道:“这孩子虽然失忆,但生性纯善,更兼有这份能舍能当的气概不由得不让人为之赞叹,想来他义父汪百行也是育子有方。”
汪为义道:“前辈,我们走。”
江漠尘对他们三人道:“孩子们,保重。”
二人走出一段路,江漠尘道:“孩子,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汪为义道:“前辈与我商量何事?”
江漠尘道:“在你的过去曾经认识一位不可多得的朋友,此人叫归暮迟,你可能没有印象,不过他被你的兄长救下,但奈何不知他身在何处,你可以帮我们打听打听他的下落......”说着便皱起了眉头,语声有些欲言又止。
汪为义脱口问道:“前辈是不是想要带走这个叫暮迟的人?”
江漠尘感叹汪为义的聪明灵慧,颔首道:“不错......”
汪为义道:“请前辈放心,我定会鼎力相助。”
江漠尘道:“你难道不想问问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汪为义道:“好人如何,坏人又如何,不过是苍黄一子生灵,各有各的苦,遇见了顺手帮一把又有何不可?”
江漠尘笑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让老朽情何以堪?”
汪为义道:“前辈,你跟暮迟什麽关系,你为什麽说是我认识的一位不可多得的朋友?”
江漠尘“呵呵”笑道:“他也是我一位不可多得的朋友。”
汪为义道:“那前辈为何不直接问......我的兄长?”
江漠尘心中犹豫了一下道:“你们关系最为亲近,由你来问或许最为好些。”
汪为义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对我这个兄长实在没有一丝印象。”
江漠尘率性答道:“这好办,只要你不见外,那就不是外人,何况你们真不是外人。”
汪为义点点头道:“前辈说的有道理。”
江漠尘领着汪为义来到总舵道:“你直接说你是汪为义就好,里面的人不敢阻拦你,然后,你再吩咐人去将你兄长汪为仁找来。”
汪为义道:“前辈不进来坐坐?”
江漠尘道:“不坐了,你若是有消息了就在......”他环顾一下四周对着大门旁边说道:“就在这里放块石头,我看到后自会找你。”
汪为义道:“好......可是我万一去了别的地方怎麽办?”
江漠尘道:“那你就在门旁丢两块石头,只要我看到你所丢的石头,我总会找到你的。”
汪为义道:“好。”
江漠尘打心眼儿里欣赏汪为义,江漠尘心想道:“这孩子若是长大也会了不得,聪明灵巧,处事得法,无所畏惧,浑身是胆。”江漠尘拱手道:“告辞。”
汪为义拱手道:“告辞。”
江漠尘只需等待那块石头的出现,他很信任汪为义,因为有些给人的感觉就是只需相识便知此人定值得相信,何况江漠尘已是一位老江湖。
当黄昏笼罩长运城的时候,江漠尘正独自一人喝着杯中的酒逍遥自在,他知道有些事情在没有结果之前无论再着急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好好喝上一杯更值得,可是好笑的是道理都明白可唯独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是不相信这个道理。江漠尘感觉没有梅枫相陪的日子就像炖好了鸡汤不仅没有撒盐放香菜,他坐在街道旁的酒摊前低着头看着酒杯念道:“西天鱼鳞肚,金酒没清容。遍撒纷飞绪,无滋又无味。枫儿,你是否平安无事?”
花皮鸡率先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又叫醒劳地鼠与水头驼,水头驼道:“打我们的人是谁?”
花皮鸡道:“别问我,我哪里会知道?”
劳地鼠脸都快皱成了树皮,他痛苦地说道:“那人下手可真重啊......我他妈挨了两拳......”
花皮鸡道:“我主要是纳闷,他为何会跟着咱们?”
劳地鼠道:“这下好了,人都跟丢了,公子爷要是再发怒,咱们还得挨顿打。”
花皮鸡叹息道:“这他娘的能有什麽办法?听之任之。”
水头驼看见远处的张三麻与李四眼道:“幸好有这两个畜牲,老子也借此机会出出气。”
劳地鼠赶紧扯住他道:“算了,赶紧回去复命,不幸挨完了揍咱还得接着找人,不如省省力气能多抗两下子。”
水头驼傻愣愣地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他们刚迈步进总舵就看到一个小孩坐在台阶上等人,水头驼也不看清是谁开口就骂发泄着心中的怨气道:“你他妈是谁啊,知道这地儿是谁的吗?”
汪为义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道:“在下来找我兄长汪为仁。”
那三人恭敬地就差跪下给汪为义磕头了,水头驼道:“原来是二公子呀,小人有眼无珠不识真神,方才那些找抽的话您别当真,您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汪为义摆摆手道:“方才什麽话,我没听见。”
水头驼松了口气道:“二公子,大人大量,横福齐天。”
花皮鸡不屑道:“什麽横福齐天,是洪福齐天......”
水头驼小声嘀咕道:“你就别挑事了,大字不认识几个,谁知道是什麽玩意儿?”
花皮鸡道:“二公子,您在这里坐着干什麽,怎麽不上屋里去?”
汪为义道:“我正等着我兄长来见我,有人已经替我去找他了。”
劳地鼠道:“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老天有眼不让我们遭二茬罪啊......”
他们几人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天无霞光,张灯时分才见汪为仁步履匆匆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满头大汗的人,汪为仁看到汪为义格外亲切,一下将汪为义搂进怀中道:“小弟,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汪为义生硬地叫道:“大......哥......”
汪为仁关切地问道:“小弟,你这些日子都是去了哪里?”
汪为义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是在府寺了,至于我为何身在府寺我是一概不知。”
汪为仁道:“没事,没事,只要我找到了你就是好事。”
汪为义道:“你就是我大哥?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汪为仁惊愕道:“你......你在说什麽?”
汪为义道:“我不记得你是我大哥。”
汪为仁道:“你不记得?你真的失忆了?”
汪为义道:“总之,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汪为仁将汪为义拉近屋子里然后转身关上门郑重其事地问道:“那你还记得汪百行吗?”
汪为义摇摇头,汪为仁继续问道:“连着你都不记得了?”
汪为义道:“我不记得。”
汪为仁道:“你真不记得?”
汪为义道:“我不骗你。”
汪为义道:“难道你不记得你小时候总是跟在谁的屁股后面玩吗?难道你不记得在你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总是趴在谁的背上你才能安然入睡的吗?”
汪为义道:“是大哥你吗?”
陌生的人是陌生的“大哥”,所以这二字于他而言极为陌生,在他的嘴里喊出来也着实有些拗口。
汪为仁的喜悦被汪为义的几句话给冲的消失殆尽,他心想道:“为义不像是在骗我,看来他失忆之事是铁板钉钉确凿无疑了。”他道:“也罢,你回来就好,你跟着大哥好好生活,大哥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你的失忆治好的。”
汪为义道:“大哥用心良苦,我此时尚可以感受得到。”
汪为仁觉得现在的汪为义好似一根木头,失去了真正的灵性,心中想道:“老天爷何故如此不开眼,断了我一条后路。”
汪为义道:“还有一事小弟想问大哥。”
汪为仁道:“何事?”
汪为义道:“暮迟是不是在大哥这里?”
汪为仁道:“他......”他又想道:“他还记得暮迟,看来此人给他的印象极为深刻,或许他能够帮助为义恢复记忆也说不定。”于是说道:“不错,他在我这里,你是不是认识他?”
汪为义心想道:“我若说不认识他,那又怎麽会问他,我定然不能说是受人所托。”他只好说谎道:“我对他有一点印象。”
汪为仁欣喜道:“有印象便好,我今晚就带你去见他。”他心想道:“还好我没有杀了那小子,留着他也算有用。”
汪为义道:“多谢大哥。”
汪为仁对劳地鼠等人道:“你们做的很好,本公子会好好奖赏你们。”
劳地鼠、水头驼、花皮鸡感恩戴德道:“多谢公子爷......”
汪为义走出门来,随意将手中的两块石头像丢垃圾一样丢在旁边。
劳地鼠在院子里笑地合不拢嘴,他道:“咱们这是撞了大运,喜从天上来。”
水头驼道:“挨打一顿就有好运气,我倒是乐意天天被人打一顿。”
劳地鼠道:“你们也就挨了一拳,老子可是挨了两圈,好运气肯定是老子带来的。”
汪为仁带着汪为义来到仇府,汪为义惊叹道:“这里的宅子真是好看。”
汪为仁道:“这是仇府,不是我们自己的家,所以你不能跟在家里一样调皮。”
汪为义道:“我以前很调皮吗?现在为何觉不出来?”
汪为仁抚着汪为义的肩头笑道:“算不上多调皮,你也很听话。”
汪为义道:“那汪百行是怎麽回事?”
汪为仁并不想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说道:“我们叔父断无常被人杀死,义父他去追杀凶手了,至今未归。”
汪为义听着这些与自己有关的人名心中虽感到有些痛惜,却没有一丝感情起波澜,他想对于生命逝世自己无动于衷莫非自己本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只不过因忘记过去让自己的本相显现了出来?他默不作声跟着汪为仁来到一间房子跟前,门外还有侍女提着剑在守护。
汪为仁道:“开门。”
侍女将门推开,屋内的归暮迟趴在桌子上玩着茶碗盖子,他看到汪为义走进来,好像是只戏水的小鸭突然看见了天上的飞鹰惊得差点在水面上跑起来,他腾一下站起身来看着汪为义道:“为义?”
汪为义走进来道:“暮迟......”
归暮迟跑上前去拉起汪为义的手道:“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汪为义感受着归暮迟手上的温度,也感受着他的热情,平静地说道:“我是......我其实对你的印象很模糊。”
归暮迟好像有些失落道:“你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汪为义摇摇头。
归暮迟出了口气道:“不过,你能平安归来就好了。”
汪为义微笑地看着归暮迟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归暮迟道:“好就好。”
汪为仁站在门外听着他们二人寒暄并没有听出什麽有价值的东西,汪为仁在门外道:“小弟,你就跟暮迟在屋子好好聊聊天,到时候我会来找你。”
汪为义道:“我知道了。”
汪为仁吩咐侍女道:“好好守着他们,顺便拿些吃的东西给他解解闷。”
归暮迟道:“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怎麽就失去过去的记忆了?”
汪为义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归暮迟看着汪为义道:“我感觉你现在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汪为义道:“我以前什麽样?”
归暮迟道:“喜欢玩喜欢动,现在你好像一块儿年糕,安静的很。”
汪为义道:“你多大年纪?”
归暮迟道:“十岁。”
汪为义道:“我比你大,不过从你言谈上我感觉你不像十岁的孩童。”
归暮迟托着腮帮子道:“是嘛,那十岁的孩童应该是什麽样?”
汪为义道:“不知道。”
归暮迟哀婉道:“我也不知道十岁的孩童应该是什麽样,可是现在的我也没什麽不好,除了武功差一点,脑子笨一点,运气坏一点之外也没什麽不好的。”
汪为义抿嘴笑道:“跟你这人说话还挺有意思。”
归暮迟下巴搁在桌子上,双手摊放在桌子上道:“你以前也是这麽说的,可见一个人的真性是不会改变的。”
汪为义道:“是麽?”
归暮迟道:“你有没有想恢复记忆?”
汪为义看着他道:“能想起来固然好,可是想不起来我也没办法。”
归暮迟点点头,他觉得汪为义看得倒是很开,可是他又没有到他的心里走一遭又怎知他不会因为失忆而痛苦。
汪为仁颇有些不甘心,汪为义的失忆真的是让他无言,仿佛以后日子中的他像被折断了一根翅膀的雄鹰,本可借势翱翔九天却飞不上去了,可他又有何办法?看来要想突破自己的武学境界只能基于现有的武功修为了。
汪为仁听到“哗啦哗啦”声响,他静心听似乎是屋顶上的瓦片声响,他谨慎地推开门走出去,听有人道:“听见动静了?”
他抬头望去但见一个黑衣人坐在屋檐上掂着手中的瓦片,汪为仁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他道:“你......你......”
黑衣人道:“怎麽?见到我很意外?”
汪为仁道:“这里不是牢狱,这里可是仇府。”
黑衣人道:“那还不请我到屋中一叙?”
汪为仁先走进屋子里,黑衣人从屋顶上跃下,刚跨过门槛便从手中甩出一枚小石子打灭屋灯。
汪为仁道:“灭了灯反而更让人怀疑。”
黑衣人并不理会他开口问道:“慕千洪的三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汪为仁道:“他们在仇高齿手中,至于被关在了哪里我不知道。”
黑衣人道:“他们可平安否?”
汪为仁道:“他们......他们被仇高齿剁去双手。”
黑衣人厉声发问道:“你说什麽?他们被仇高齿剁去双手?”
汪为仁道:“不错,仇高齿说他们就是放火烧仇府的人,所以剁了他们的手,我拦不住。”
黑衣人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道:“你要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
汪为仁道:“我办不到,仇高齿要杀的人我救不了,她根本就不听我的,我还要提醒你,田玉良也在仇高齿的死亡名册上。”
黑衣人道:“你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做不了,那还要你干什麽?”
汪为仁道:“我只能尽力加重颜古富与仇高齿的矛盾,但让我救人我实难做到。”
黑衣人道:“那你想办法找到他们被关在哪里。”
汪为仁道:“我尽力而为。”
黑衣人闪身走出房门,汪为仁松了口气,他自知自己的武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现在只能委曲求全。
黑衣人施展轻功一路奔行,他慕千洪想要通过狂奔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憋闷。为一片星河牺牲自己的三位爱徒到底值不值呢?他的脑子跟煮开的沸水,念头似冒泡,让他心头惶惶不安。他怨恨自己当时刹那之间做出的决策,形利实弊,他后悔呀,多麽渴望再回到做决策的那个晚上。泪水湿了两腮,他却克制着自己一丝声音都不发出来,无声的泪散不尽满腔怨愤,他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咒骂着自己道:“混蛋......我是个混蛋......我是个混蛋......”
谴责拯救不了已经成为结果的现实。
这时,他感觉身后莫名飘起一阵阴风,他反手便是一掌,一个披头散发人面如鬼的人赫然站立在他身后,那人挥手也是一掌,二人各退数丈。
慕千洪道:“你是......”
那人用着似女声又似男声的尖锐声音说道:“我是鬼......”
慕千洪这才想起这人他前些日子见过一面,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到,他道:“阁下突然出现有何贵干?”
那人道:“你这人活了一把年纪,竟然还会骂出自己是混蛋的话来,真是可笑。”
慕千洪心头一惊,他道:“你......”
那人道:“凡是恨自己的人都没有本事。”
慕千洪方才那一掌好像捎带着心中的怨气一并打了出去,此时他倒是冷静了许多,他觉得眼前自称鬼的人也有些意思,他问道:“阁下见识不凡,在下望尘莫及呀。”
那人道:“怨恨自己,心存愧疚那是没出息的人干的事,所以恨自己不如恨别人,将你心中怨恨的所有人统统杀光,你的世界不就清净了吗?你心中不就痛快了吗?”
慕千洪道:“死人看不到对错,可天理却在冥冥中。”
那人笑声刺耳,宛如夜枭啼哭,他笑着道:“天理?天理是看不到的,连鬼也看不到,否则世上得有多少下地狱的鬼?”
慕千洪道:“多谢阁下指教,叨扰阁下多时,在下告辞。”
那人道:“你武功不错,看来没少下功夫。”
慕千洪道:“行走江湖自保尚可。”
那人笑道:“武功高又如何?该死的时候也是要死。”说完,施展轻功好似一阵风一样飘向远方。
慕千洪心中觉得此人行迹诡异,容貌似鬼,但从武功来看并非是寻常之人。慕千洪站在屋顶之上长舒一口气,他回到家的时候竟然发现屋内熄灭的灯被点燃着,他心想道:“奇怪,我明明记得是灭了灯的。”
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似乎感受到院中有股别样的气势,自己好似被一张无形的网所笼罩,只要他稍微一动网便会收紧将他扯成块。
没过多时,小怜提剑走了出来,她道:“慕先生,别来无恙?”
慕千洪摘掉面罩道:“你是仇高齿的人?”
小怜道:“不错,正是宫主命小女子来请慕先生的。”
慕千洪道:“仇宫主夺走了我的一切,她竟然还请我?”
小怜笑道:“宫主请先生自有宫主的理由,小女子的忠告是慕先生最好是去一趟。”
慕千洪道:“为何?”
小怜道:“理由很简单,你有三个至关重要的人掌握在我们手中。”
慕千洪痛心疾首道:“他们没有事吧?”
小怜道:“你跟我走一趟或许就知道了,你若是不去,这就很难说了。”
慕千洪道:“好,我去。”
小怜看着慕千洪喝了一声“撤”,周围好像没有任何人的动静,可是方才的那股气势已经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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