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为仁走进总舵,院子里几个闲散之人马上站起身来躬身弯腰地迎接汪为仁,汪为仁急匆匆问道:“人在哪里?”

劳地鼠谄笑着回答道:“在竹笼里?”

汪为仁怒斥道:“岂有此理,你们怎可如此亏待这位小兄弟?还不快给他松绑?”

劳地鼠瞬间惊慌失措道:“公子爷莫生气,小的这就给这位小少爷磕头认罪。”

他们将胖孩儿从竹笼里放出来送了绑,劳地鼠赶紧在胖孩儿面前跪下道:“小少爷是我们有眼无珠唐突了少爷,还请少爷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劳地鼠扑通跪下,站在屋子里的人但凡得罪过胖孩儿的人都胆颤心惊,不知道自己是跪好还是不跪好,于是都勉勉强强地跪了下去,他们的举动着实把胖孩儿吓了一惊,胖孩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呆愣地看着他们。

汪为仁冲他们喝止道:“够了,都退下。”

劳地鼠擦擦脑门上的汗珠默默咽了口唾沫走出去,其余众人也都跟着悻悻地走出门去,劳地鼠偷摸着跟他们说道:“他妈的,你们不谢谢老子?方才的祸事可是老子一个人顶下来的,可把老子吓破胆了。”

花皮鸡道:“行了,哥几个也都跟着你跪了。”

劳地鼠挫扭着自己的衣裳道:“吓出老子一身汗来。”

屋内,汪为仁招呼道:“小兄弟,请落座。方才那几个人让你受了些委屈,你别见怪。”

胖孩儿只得随汪为仁的话点头道:“噢,好,见怪倒是不见怪就是屁股有些疼。”

汪为仁笑道:“小兄弟,你说你认识画上的人可是真的?”

胖孩儿道:“是真的,他叫暮迟。”

汪为仁道:“你既然认识他,那是不是你还认识汪为义?”

胖孩儿心中思忖道:“这人找鸡腿做什麽?他又怎麽知道鸡腿叫汪为义?倒不如先探探他的底细。”想罢,他问道:“汪为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知道你找他做什麽?”

胖孩儿有什麽心机,汪为仁一听便知道他是认识汪为义的,他摆出一副愁苦的面容道:“小兄弟,你若认识他可一定要告诉我啊,你不知道我找他找得有多辛苦。”

胖孩儿问道:“你是他什麽人?”

汪为仁道:“我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胖孩儿惊讶道:“唯一的亲人?”

汪为仁道:“不错,我是他大哥,小兄弟,你可知道自从为义失踪后我有多担心他吗?”

胖孩儿道:“原来是这样,你难道没有见到他吗?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汪为仁疑惑道:“找我,什麽时候?”

胖孩儿道:“就是出殡的那一天,我们在路上碰到了鸡腿之前的救命恩人。”

汪为仁道:“鸡腿?救命恩人?”

胖孩儿道:“是,我们叫汪为义鸡腿,因为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汪为仁腾地站起身来道:“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胖孩儿道:“是啊,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所以我们就叫他鸡腿。”

汪为仁眉头紧缩盯着胖孩儿道:“小兄弟,你还知道什麽,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胖孩儿回忆着说道:“就是在那一天,我们进城买东西,在街上遇到鸡腿的救命恩人,她说她认识鸡腿,然后将他带到了一家客栈,那个叫暮迟的小孩儿就在客栈里,跟鸡腿的救命恩人是认识的。后来暮迟听说鸡腿失忆后很惊讶,可他认识鸡腿是在失忆之前,他就说汪为义有个义父叫汪百行......”

汪为仁听到这里真是头顶上打了个霹雳,他不敢相信竟然一个熊毛头孩子竟然会知道汪百行。

他继续听胖孩儿讲道:“断无常是他叔父,之后鸡腿好像很着急地跑出去,我们就都追了出去,我们根本追不上他,再后来暮迟与梅枫姐二人去找他,他们好像一路循着送葬的队伍找去,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这几天我们就一只在找鸡腿还有梅枫姐和暮迟。”

汪为仁心中在想他在“易行楼”遇到的那个女孩儿,莫非她就是他们口中的梅枫?果然不出我所料,被我囚禁的那个臭小子真是嘴硬,一句实话都不给我吐。

胖孩儿看着汪为仁出神,紧张兮兮地不敢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汪为仁才问道:“他们住的那个客栈在哪里?”

胖孩儿道:“我记得路,我可以领你去。”

汪为仁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还有朋友,你不如将他们都找来也好帮着我找找为义。”

胖孩儿道:“那我们能见到暮迟吗?”

汪为仁道:“当然可以。”

胖孩儿道:“按道理梅枫姐与暮迟都在一块儿,为什麽现在只有暮迟一个人?”

汪为仁道:“这事我也不清楚,小兄弟,不知你与你朋友可愿帮我这个忙?”

胖孩儿道:“当然愿意,可是......能让暮迟和我们一起吗?”

汪为仁犹豫了一下道:“暮迟现在不在这里,你不如先去找你的朋友,你如果找到你的朋友就带到这里来,我或许会因为有事而不在此处,不过我的朋友都会好好照顾你们,至于你说的那个客栈我会去的。”

胖孩儿点点头。

汪为仁道:“有劳小兄弟。”

胖孩儿心中想道:“鸡腿有此兄长真是太好了,寻弟心切恨不得想立刻将他找到,鸡腿啊,鸡腿,你跑哪里去了,你如果知道家在哪里就赶快回来,别再让我们担心了。”

汪为仁朝着花皮鸡勾了勾手,花皮鸡走过去。

汪为仁道:“盯着这小子,看看他是否会知情不报,若是能跟着他找到二公子,直接将二公子带回来,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花皮鸡问道:“公子爷,那要是找不到?”

汪为仁道:“还是赶尽杀绝。”

花皮鸡道:“小人遵命。”

汪为仁吩咐过后便离开了,房梁上的江漠尘将他们几人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江漠尘也已知晓自己究竟是救出个什麽人物,心中叹息道:“这小子的心可真是狠毒,现在这江湖,拔刀相助也得挑人选呐。”

劳地鼠正和水头驼躲在一旁争着如何分银子,花皮鸡走过来给了他们一人一脚道:“公子爷在叫咱们,你们忙着干什麽?”

水头驼笑眯眯道:“秘密。”

花皮鸡把方才汪为仁交代的话都跟他们交代了一番,水头驼皱着眉头咧着嘴道:“虽说我们都不做人事,可我们也知道无赖没了赖主吃谁的喝睡的?”

劳地鼠道:“说你蠢你是真的蠢,你这种人还配他妈的花银子,我看你是断了这个念头去要饭好了。”

水头驼不服气道:“咱本就是赖饭吃的,老鸡,你说我有说错吗?”

花皮鸡“嘿嘿”一笑咂舌道:“话说的对,但是你得分怎麽说,你难道指望几个毛头小子吃喝?”

水头驼一想道:“是这个道理。”

花皮鸡道:“杀个把人不成问题,咱们人多势众只要做的够小心没人会知道的。汪公子虽然行事狠辣,不过他做事倒是很果断,我比较欣赏。”

说着,他将一个钱袋子掂在手里,水头驼道:“你......这......”

花皮鸡撇嘴笑道:“没点儿本事怎麽在江湖上混?”

劳地鼠一把抢过钱袋子掂在手里面目凝重道:“他杀别人果断就意味着杀我们也果断。”

花皮鸡道:“做人太惜命是活不长的。”

劳地鼠道:“可做人不惜命恐怕连这银子都花不上。”

几句话的工夫,胖孩儿已经走出很远,水头驼道:“人都出门了,再不追若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走丢咱们就不好交差了。”

花皮鸡道:“公子爷做事很周到,依我看那小子被公子爷哄得很好走不丢,他还会乖乖地送上门来。”

劳地鼠道:“老鸡,我发现你这脑子是比我们好使,我就纳闷儿了,你他妈在这里跟着我们瞎混什麽?你还怕你混发了财兄弟们吃你的喝你的花你的?”

花皮鸡摆摆手道:“没那回事儿。”

劳地鼠哼一声道:“老鸡,我看你可不太实诚。”

花皮鸡道:“别忘了,咱们都是无赖,实诚可不当饭吃。”

劳地鼠道:“这也得分人呐......”

水头驼道:“得了,赶紧走吧,在不追人都没影儿了。”

胖孩儿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小桐、小修,边走边想道:“我当时一被抓,他们肯定会担心,这一害怕还真不知道他们能跑哪里去?”他挠着自己的大圆脑袋接茬想道:“他们会不会回婆婆家去商量主意去了?”他泄气嘀咕道:“那我是不是要去找他们?”

劳地鼠问道:“这小子怎麽走得这麽腻歪?”

花皮鸡道:“这小胖子虽然没多少心眼儿,但是他似乎还有些顾虑。”

水头驼问道:“顾虑什麽?”

花皮鸡道:“我怎麽知道?”

劳地鼠道:“你说的这他娘的不都是屁话嘛?”

胖孩儿刚走过一条巷口,小修突然叫道:“是胖儿?”

胖孩儿寻声扭头看见他们惊喜道:“我正打算回婆婆家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还在这里。”

小桐道:“你被抓了,我们怎能丢下你不管,我们都做好打算趁天黑去救你的。”

胖孩儿道:“我就说你们比我靠谱,肯定能想到方法。”

小修问道:“可是你怎麽出来了?”

胖孩儿道:“哎,对,我给你们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我见到鸡腿的兄长了,是他放我出来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要抓我的意思,他只是想通过暮迟找鸡腿。”

小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胖孩儿道:“他十分想找到鸡腿,还让我们帮忙去找。”

小修道:“找鸡腿是应该的,这个忙我们是义不容辞。”

小桐也频频点头成是,小修接着说道:“可是,暮迟怎麽会在鸡腿的兄长手里?那梅枫姐人又在哪里?而且鸡腿的兄长又是如何知道暮迟跟鸡腿认识的?鸡腿跑丢的那一天难道没有去找他吗?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胖孩儿挠着脑袋道:“你这问题太多了我都记不住。”

小桐道:“我现在知道人为什麽喜欢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因为就没有人能一下子记得住这麽多问题,不过这一想,小修说的对啊......”

胖孩儿道:“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啊,鸡腿的兄长给我说暮迟受伤了,现在还在养伤,所以我们暂时没办法见到他,他也没有见过鸡腿,就这些话,没别的了。”

小修道:“好吧,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鸡腿啊......”

胖孩儿道:“这要去哪里找?”

小修道:“先去客栈。”

劳地鼠小声道:“原来这小胖子的同伙就藏在这附近呐......咱们跟着他们......”

府寺,田玉良又已封好一封急状,田玉良叮嘱道:“唐龙,这封急状你快马加鞭送到州府大人手中,务必要亲自交到他手上。”

唐龙道:“卑职明白,大人还有什麽交代的吗?”

田玉良想了想道:“本府寺要说的话全都在这封急状中,见了州府大人你当需察言观色,左右逢源,便宜行事,不可受制于本府寺的嘱托。”

唐龙道:“卑职明白。”

看着唐龙走出门去,田玉良心头好似刮过一阵寒风,风似无情刀,刮在心头生疼无比,他总觉得不是长运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长运。正望风出神时门外官差走了进来。

官差禀道:“大人,那个小男孩儿醒过来了。”

田玉良心头一阵欢喜,念道:“这孩子幸好全无大碍。”

他走进房间里看到汪为义正呆坐在床上,显得有些拘谨,田玉良走上前笑着问道:“孩子,你饿不饿?”

汪为义摇摇头。

田玉良道:“你能告诉我你发生了什麽事情吗?你家在哪里?”

汪为义有些疑惑,他道:“我不知道,我家......我也不知道......”

田玉良道:“那你叫什麽名字?”

汪为义道:“名字?我不知道,我心里一片空白。”

田玉良皱着眉头凝视着汪为义心中思索道:“这孩子不知道自己是谁?莫非是失忆了?这麽小的孩子失忆岂非太不可思议?”他看汪为义目光毫无精神,神情呆滞,便安慰道:“孩子,你别太着急,你或许是昏迷太久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先不急着想,你要不先吃点儿东西?”

汪为义点点头。

田玉良吩咐道:“吩咐厨房做点儿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端上来。”

官差领命走了出去。

汪为义问道:“这是哪里?”他又接着问道:“我为什麽会在这里?”

田玉良耐心地回道:“这是长运府寺,你被人发现晕倒在路上他们就把你送到了这里来,你可有印象?”

汪为义摇摇头仍是一脸茫然道:“我还是一丝印象都没有。”

田玉良道:“也罢,那就先不用想了,你且在此安心住着,本府寺帮你找寻家人。”

田玉良走出门去,他顺势来到梅枫养伤的房间,田玉良问照顾他的官差道:“这位小姑娘还没有醒过来吗?”

官差道:“没有,汤药喂其服过了,但还未见动静,周先生说她伤得极重,一时半会儿很难醒过来,他已经尽力在疏通其经络。”

田玉良道:“好,现在府寺并无甚事就且让周先生好好照顾她的伤病。”

官差道:“是,卑职会传达给周先生。”

胖孩儿等人找到客栈,小修道:“咱们一起进去未免太过显眼,还是咱们三人中有一人进去探探情况。”

小桐道:“我记得他们住在哪间客房,我去,你们等着我好了。”

说完,他人已经迈步走进了客栈。

劳地鼠道:“他们进客栈里去做什麽?难不成汪二公子就躲在着客栈里?”

花皮鸡道:“我看未必,他们三人在路上走得不紧不慢,不像是要去找汪二公子的样子。”

劳地鼠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个鸡贼,他妈的贼精,这你都能看出来?”

花皮鸡笑道:“傻子才看不出来。”

水头驼道:“你他妈的骂谁啊,小心老子抽你。”

花皮鸡道:“我又没说你,你嚷嚷什麽,王八吃虾瞎急嚯。”

劳地鼠道:“得了得了,别吵吵了,忘了咱们是来干什麽的了嘛?眼睛睁大盯紧点儿。”

胖孩儿跟小修还在客栈外等着,远处张三麻、李四眼看见他们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张三麻道:“哎,真巧,这两个小鸡崽子竟然在这踩点儿。”

李四眼道:“看来是偷鸡贼想鸡吃了?”

胖孩儿与小修畏缩地望着他们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水头驼看着他们道:“他妈了个巴子的,麻子跟四眼儿来这捣他妈什麽乱?”

水头驼道:“从他们跟着老郝向我们耀武扬威开始,老子我就看这两个畜牲不顺眼。”

劳地鼠道:“老子直接上去将他们轰走得了。”

花皮鸡道:“慢慢慢......”

劳地鼠对花皮鸡道:“你拦我们做什麽?”

花皮鸡道:“咱们如此突兀地出现岂不是把那几个小孩儿给吓坏,他们还怎麽给咱们办事?这样,咱们蒙上面假装打抱不平正好好好收拾一顿那两个王八蛋。”

他们三人光整嘴把式了,还没来得及动弹,小桐从客栈里走出来,他趁张三麻不注意一脚将他踹开,然后喝一声道:“快跑。”

劳地鼠见状道:“哟呵,这几个小子胆儿还挺肥。”

张三麻摔倒在一旁咒骂道:“他妈的小混蛋,敢他妈打老子。”

李四眼道:“胆儿真肥呀......”

张三麻道:“妈的,只有老子打人的份儿,还没有人敢欺负老子的份儿。”

小桐他们一路跑,张三麻在后面一路追,当他们在穿过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从墙头上窜出个人,那人出手干脆利落,正扑在张三麻身上,张三麻一歪又撞在了李四眼身上,结果就是他们被打翻在地,孩子们只听后面“哎呦”两声便回头看去,惊讶叫道:“怎麽是鸡腿?”

胖孩儿道:“鸡腿快过来。”

那人好似不解气一般继续对着张三麻、李四眼拳打脚踢,何况汪为义自幼跟着汪百行习武练功劲力不同一般小孩儿,他又专打人最脆弱部位,张三麻、李四眼被当头棒喝似的打得不知所措,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叫苦连连。

水头驼道:“哎,我说,那不是汪二公子吗?”

劳地鼠道:“还真是汪二公子。”

水头驼道:“愣着干什麽,赶紧将他逮起来去向汪大公子交差啊。”

他们话音将落,只听背后有人凑过来说话道:“你们带走汪二公子去交差无可厚非,可是那些孩子你们要高抬贵手啊。”

水头驼歪着脑袋问道:“你他妈是......”

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江漠尘笑道:“坏孙子,出口成脏,爷爷可得教训教训你。”

劳地鼠欲还手反被江漠尘一拳捶在肚子上,打得他七荤八素,胃里好似翻江倒海一般,花皮鸡见状赶忙跪下来求饶道:“爷爷,饶命,小的不知爷爷驾到,恳请爷爷饶小人一命。”

江漠尘笑道:“乖孙子,你的命爷爷当然是要给你留着。”

花皮鸡紧忙磕头叩首道:“多谢爷爷高抬贵手,多谢爷爷高抬贵手......”

江漠尘一拳将花皮鸡大晕了过去,江漠尘又看着劳地鼠道:“爷爷我的拳头没你的嘴硬吧?”

劳地鼠痛苦地在地上扭动着身子说道:“爷爷爷,您饶了小的,饶了小的......”

江漠尘笑着问道:“你可知道让自己不疼痛的方法是什麽?”

劳地鼠捂着肚子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

江漠尘道:“既然你不知道,那爷爷我就交给你如何?”

劳地鼠道:“请爷爷赐教......”

江漠尘微微一笑冲他就是一拳,打完甩甩手,他又来到张三麻、李四眼身边一人又是一拳,这才满意地去追小桐他们。

同时,小桐跑过去早已拉起汪为义的手就跑开了,边跑边说道:“鸡腿,还得是有你在,出手不凡,你这两下子我们学都学不来。”

胖孩儿边跑边喘道:“简直就是神兵天降啊......”

汪为义被小桐拉着跑疑惑道:“你们拉我干什麽?我只不过是看那两个人不太像是好人所以才出手的。”

胖孩儿道:“停下,停下,我跑不动了......”

他们几人停下来躲进一条巷道里去了,小修道:“那还用说,他们老早就欺负过我们。”

汪为义道:“看来我的拳头没有招呼错了人?”

小桐问道:“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们一直在找你。”

汪为义道:“你们找我?可我不认识你们呀。”

胖孩儿问道:“你......你说你不认识我们?”

汪为义很平静但也捎带着有些疑惑道:“是啊,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印象。”

小桐惊讶道:“你不会连我们都忘了吧?”

汪为义道:“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醒过来人就在府寺了,我不想在里面带着,所以偷偷溜了出来。”

小修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们?”

汪为义一脸懵懂地摇摇头,小修道:“看来他的失忆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小小年纪摊上这种事情还叫人怎麽过?”

小桐道:“这可怎麽办?”

胖孩儿道:“必须赶紧把他送到他兄长手里去,或许他能想到办法医治他的失忆。”

汪为义问道:“你们在说些什麽话,我怎麽听不太懂?”

小修道:“你得了失忆症,但我们知道你是谁,所以你跟着我们走就好,我们一定会将你交到你兄长手上。”

汪为义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他们还是不该相信他们,就这样默默地跟着他们,总归比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要好。

江漠尘快步拦住他们道:“孩子,你们要去哪里?”

他们被这突如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小修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们要......要......”

江漠尘道:“你们是不是要把汪为义送到汪为仁那里去?”

小桐道:“先......先生怎麽知道?”

江漠尘道:“我是梅枫的师傅。”

小修欣喜道:“原来是前辈,前辈怎麽知道我们要去送汪为义?”

江漠尘道:“你们若是去送汪为义,下场只有一死啊......”

胖孩儿更是不解道:“这话从何说去?”

江漠尘道:“汪为义的兄长要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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