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有官差巡逻,唐龙领着一对官差提着灯笼正在巡视,身边的杨波鸿道:“唐大哥,你说咱们这每天巡视有用吗?”
柯庆涛道:“我想是有用的吧,至少外面有咱们的人,城内的百姓也好睡个安稳觉。”
唐龙道:“咱们大人是真的仁心向民。”
杨波鸿手指着远处的一座座小山道:“看到没,这城内的一座座山都是别人家的,山中的至宝跟咱们老百姓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是被恶人霸占着就都是上面的,老百姓可是一点儿都摊不上。”
柯庆涛道:“这你还不明白,其实恶霸也只不过是上面养的一条恶犬罢了。”
杨波鸿轻蔑笑道:“要是恶犬发起狠来咬主人,你说这主人得多倒霉。”
柯庆涛道:“依我看倒霉的还是恶犬,那不得乱棍打死?总之,不论是恶犬看门,还是主人无仁,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唐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龙道:“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可若是碰到有良知的主人,那绝对不会养恶犬咬人。”
三人正闲侃着,杨波鸿眼尖指着前面道:“你们看,前面趴着的是不是个人?”
三人快步跑过去,柯庆涛将人翻过来,透过的灯笼火光照在一张蜡黄毫血色的脸上,柯庆涛道:“是个小姑娘,还活着。”
杨波鸿道:“嘴角有血渍看来是因伤晕倒的。”
唐龙道:“先将人带到府寺去。”
柯庆涛背起梅枫,三人飞奔回府寺,唐龙敲响府寺的大门呼唤当值的夜差,夜差将门打开放他们进来,唐龙道:“快去叫周先生。”
柯庆涛来到一间卧房将梅枫放到床上,唐龙又赶去府寺内的书房面见田玉良,田玉良听闻他们在街上捡到一个晕倒的小姑娘不由得有些诧异,他来到卧房,见周先生已经在为梅枫把脉,田玉良放轻脚步走进门来,柯庆涛道:“大人。”
田玉良轻声问道:“这位小姑娘可有大碍?”
柯庆涛道:“周先生尚在诊断,还未有结论。”
田玉良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殇差站起身来道:“大人,此人全无性命之忧,只不过身受很重的内伤,气血瘀滞行不畅通,卑职先开个药方,既可帮其化瘀行气,也可帮其固本培元,只不过......”
田玉良道:“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殇差道:“只不过能不能救下她的性命还很难说,毕竟此人内伤实在太重。”
田玉良颔首道:“我知道了,庆涛,你一会儿去府库上支些银两,去药房买几贴药来。”
柯庆涛道:“卑职这就去。”
田玉良心想道:“真是奇了,怎麽出现了这麽多受伤的孩子?”他随即吩咐道:“明日大家都留意有无来报失踪案的......本......”话还未说完田玉良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待判之人。
唐龙心领神会道:“大人放心,我等定会恪尽职守。”
田玉良道:“为了长运这些时日你们就多辛苦辛苦,夜间巡逻多安排些人手,以后让诸差就在府寺内吃饭以慰辛劳,让谷先生在钱库内拨银子,好好照料孩子。”
谷涣笠道:“卑职领命。”
唐龙道:“大人,当差的人可不少,一日吃喝开支更是要花费不少。”
谷涣笠笑道:“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咱们府寺自大人来了后,钱库的存银多了不少,除了发放俸禄不说光日常吃喝也能维持两年。”
杨波鸿道:“竟然还有这等事?”
谷涣笠道:“其实大人根本不想告诉你们,只不过念你们都是自家兄弟说了也无妨,这些银子都是他从城内一些人手里捞出来的。”
杨波鸿道:“大人宁肯将银子花到咱们兄弟身上也不会多拿分毫。”
谷涣笠笑道:“凡人一世何所为?半生求名半为人。”
唐龙等人虽不解其意,但知道从谷先生口中说出来的话定是意味深长,谷先生都如此敬重田大人,他们又怎能不敬重田大人,众人心血澎湃,净是说不出要为田大人上刀山下火海的气性。
月在中天明,人灵却惘然。汪为仁同啸天方回到仇府,仇高齿已入眠,偌大仇府自有不眠人来执事,出面接见他们的是小怜。
小怜道:“诸位想必是手到擒来。”
啸天方道:“跑了两人,在仇府放火的三个少年人我们都为宫主找到了,他们正是慕千洪家的三个孩子。”
小怜抚掌道:“啸大侠不愧是行家出手,此番当赏。宫主也吩咐过只要几位侠士平安归来每人二百两黄金奉上。”
汪为仁心想道:“这仇高齿出手可真阔绰,怪不得这些人都乐意跟着仇高齿卖命。花银子快那赚银子就不能慢。”
林惜站在旁边一直盯着汪为仁,汪为仁与已经易容过的林惜对视一眼,汪为仁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异样感觉,看着那双柔情脉脉的眼睛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汪为仁匆匆瞥过,对小怜拱手道:“在下还有一事。”
小怜道:“汪公子有何事?”
汪为仁道:“姑娘不妨派些人手连夜将慕千洪的家财统统搬来,另外还有一处钱庄我想里面银子也有不少,不妨也搬回来。”
小怜道:“汪公子提议甚好,不知啸大侠可愿保这趟镖?”
啸天方道:“镖可保,可运镖却不是我们的事。”
小怜道:“这是自然,会运镖才是头戏,诸位请。”
夜空下,一伙人飞檐走壁穿街过巷向天上撒着白纸,好像出殡之时要撒买路钱一样,只可惜这些买路钱阎王不看,小鬼不收,它们就是普通的白纸,白纸黑字,谁都能看明白上面写的什麽字“长运城府寺大人田玉良,猪嘴狗脸,脏心烂肺,为官不正,奸污少女,藐视王法,理应退官”短短几个字当真是将田玉良骂了个狗血喷头,里外不是人。方师爷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十分欢喜,他很想看到自己的对手仇高齿当看到这出戏的时候会是什麽反应。
绿山清秀,林木遮月,淡淡几束月光从枝叶的缝隙中穿过落到地上。
江漠尘将慕千洪往地上一放,慕千洪道:“阁下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江漠尘背手站立,背对着慕千洪笑道:“救人或许是为了杀人。”
慕千洪苦笑道:“总归阁下救了在下一命,此恩无以为报。”
江漠尘道:“很好,你还算是个人。”
慕千洪道:“阁下对在下的成见很深。”
江漠尘道:“我问你,连自己授业恩师都杀的人还有必要对他出手相助吗?”
慕千洪已经能猜出几分眼前人的来历,他苦笑道:“无论如何都是不必要的,可是我要说的话不知道阁下能否相信?”
江漠尘道:“如果是开罪的话我劝你还是咽到肚子里去。”
慕千洪道:“我不是苏千道,苏千道已经死了,死在我面前,那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江漠尘回首看着慕千洪诧异道:“苏千道已经死了?”
慕千洪道:“阁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权以真相告知于阁下。”
江漠尘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废话有些多?”
慕千洪道:“死成白骨了。”
江漠尘凝重地问道:“怎麽死的?”
慕千洪道:“被人打成重伤,半年后不治而亡。”
江漠尘道:“是谁?”
慕千洪道:“他二师兄。”
慕千洪的声音很轻,也有些因气息不畅通的滞涩感,可是这句话却如五雷轰顶轰击在江漠尘的头顶,耳中蜂鸣不断,一阵头晕目眩。江漠尘稳了稳心神道:“你可知我是谁?”
慕千洪半开玩笑地说道:“一定不是他二师兄。”
江漠尘道:“我从不杀人,但是杀人也只不过是抬手之事。”
慕千洪道:“从我这一身武功上就可以推断,你的武功不在苏大哥之下。”
江漠尘道:“你的武功从何而来?”
慕千洪道:“苏大哥为报救命之恩将其毕生功力传授于我,还有一本《盗门传》。”
江漠尘道:“他告诉过你原因吗?”
慕千洪道:“若是有缘见到仇敌就帮他杀了他。”
江漠尘道:“你既已有《盗门传》为何不去盗门找人?”
慕千洪道:“在我未内化其功力前我不能去。”
江漠尘道:“他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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