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昔闻言甚至想拍掌感叹白不染的绝情程度,不愧是国宝级的无情道毕业生,一如既往地无情无欲。

如若池玖忆听去了,白忆昔闭眼都能猜出池玖忆想说什么,定是:“他才这般小,不过十五才束发,为何要担这重任。他尚年少,苍生压在他肩上,我如何放心。”

反正在池玖忆眼中,白不染约等于脆弱不堪。不对,白不染本就过之不及,比脆弱不堪还易碎。

一局定,池玖忆胜。

舒心放松,白忆昔感叹于主角光环到底还是罩在池玖忆身上,连她都输气运一棋。

棋局罢,白忆昔和池玖忆扯了一些长篇大论,最后话题才回归到池玖忆最关心的白清身上。

“风灵终不似常人,嗜睡,无需饮食,可能是常事。”

池玖忆垂首看着白清的睡颜,应了一声。

“风灵天生不通情欲。”

闻言,池玖忆抬首看了白忆昔一眼,道:“那又如何。”

白忆昔:………

算了,劝不动恋爱脑。

暗虫唧唧夜绵绵,况是秋阴欲雨天。

白忆昔便走了。欲雨不走,迟将湿衣角,留下桑落酒。

朔风鸣淅淅,寒雨下霏霏

似惊于雨声,白清醒了。

腕上发带细难解,侧首一看共褥眠。

池玖忆许是因白清就在身边,睡得早,很安心。

抿唇悄声断发带,轻起转入高堂中。

棋子未收如残局,乍看白棋似清字。

执黑子,白清落下一子。

白子动,与之斗上一局。

寒风烛影微,小雨夜复密。雨时山不改,寒事飒高秋。

棋罢,白清胜。

已是晨晴雨声绝,月落金乌乘云飞(月落金乌腾云起)。

有轻叹一声,不知何人所叹。

正欲回榻重睡,转眼一瞧见酒。

白清有多久未喝过酒了?忘了,喝酒都要偷偷喝,被池玖忆撞见了又是一番数落。

一想,顿时开坛杯中倾,一杯入肠不解欲,仰首举坛豪气饮,玉露淌肌湿白衣。

不料,酒坛脱手坠地碎,唇沾血色染白衣。

白清想不到,这一喝便醉,一醉便咳血。

而眼下,白清经历着灵魂拉扯离体入体的痛苦,竟是无力跌倒。

他被接住了,是池玖忆。

白清的眼眸时而空洞无神更胜幼时,时而支离破碎,呼气远长于吸气,抬首见池玖忆,启唇似呻吟又同哼唧。

声音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瞬便将逝去。

池玖忆……怎么醒了?他忘了什么,应是忘了下封印,让池玖忆永远也瞧不见这些。不能被池玖忆看见的,又是乱作一团。

“你瞒了我什么,白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骗我……别走,别离开我……”

痛苦的不止白清一人。

脉搏渐缓。

更声尽,曙色分。

海棠未开。

草细堪梳,柳长如线。柳暖莺多语,花明草长。

海棠花开。

山花多烂漫,着薇缘东窗。那是在白清的庭院中,池到出忆不栽着花文

与海棠

略似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

斜倚观花丛,丛中少安郎,恍似有亲历。

泄至人忆又回神,看着蓝白衣的白清,只担忧海棠能不为其遮阳。白清年已十六,还如李太柏《洛陌》中的"白玉谁家郎"与"惊动洛阳

可惜不通情欲,素琴不奏鸳鸯弦,常弹离别伤情也

"怎不见你弹琵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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