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弦看着出租车渐渐远去,心里空空的,转身跟记者进了公园。
“不就是多了这点路吗,干嘛要多给他五千块。”
“封口费。”
两人并靠在石椅上坐着,记者罕见的买了一包香烟,缕缕飘逸的烟雾似要把头发染白了,穿过迷离的空气,竟感觉到他的容颜苍老几分。
叶一弦心里不明白,但看记者这般模样,想问的问题卡在嗓子眼,回想这一路,他把自己从精神病院里救出,吃、住、穿,行,所需的费用都是由他支出,到底图些什么?
“不会想让我教他打象棋吧?”
火光慢慢蚕食着,一支烟就这样化作了灰烬,随风飘落进厚实的泥土里。剩的烟头,一把丢进身旁的垃圾箱。
“说吧,你还想要什么?我这里没剩多少钱了。”记者又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来。
“我…我要参加全国大赛。”叶一弦按住记者的手,“别抽了,走吧。”
“嗯,这是我本就答应你的,你不必重复提醒,我是说你有没有其他的事,比如要见的朋友,江寒影就葬在郊外的墓园,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我没脸去见他。”
“去看看吧,不花多少钱。”记者起身,收了手上的烟盒,“天色黑了,先找个地方住吧。”
第二日上午,
天蓝蓝的,几朵闲云飘在天上。
门口处,记者站在一旁抽烟,叶一弦眼巴巴盯着,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面前的人群,男女童叟,依次排队进入,从这边到那边,整整有五十米远,队伍曲折弯转,似一条卧居山头的盘龙,再往上看,显然写着“墓山”,地方没错,
“不是这玩意,咋还要检票呢?”
记者说:“这片山头改成景区,里面只剩下几座墓,其他的都换迁了。”
“那么多死人,他们不嫌晦气啊?!”
叶一弦气得直跺脚,记者拉着他离开,走到另一边的窗口买票。
看见里面的大妈,记者探个头问:“两张票,多少?”
“一百七十六。”
腰口猛然一痛,回过头看,原来是被手术刀插了,幸好钱包有些余粮,拿出两张大的补的这个窟窿,接住零钱的时候,手抖了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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