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如果前一句叫唤,是猜疑不定。
那么,这一声叫唤,就却却无疑!
“???”
朱砂治闻声,见张绝户与这位中年男子之间的称呼变换,惊愕之余,整个心灵仿佛被震撼冻结。
张家,一个百年传承的名门望族,其家主怎会现身于这偏僻小院,
要说,朱砂治对苏云的父亲——苏致远有绝对的藐视和高高在上。
那么,对于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张家家主,
他则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卑微感。
就像是苏致远,在他面前的卑微,是一模一样的。
一个臭木匠,两个没有出息的孩子,能有啥作用。
……
…………
此刻。
朱砂治对张家家主(张烈豹)会出现在这,小小的院中。
让他颇为忐忑。
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朱砂治的目光,投向那不远处的一家三口,
难道,这位权柄在握的家主,此行是为这三个微不足道的人物,来的?
“勿慌,静观其变,随机应变。“朱砂治尽力安抚着内心的忐忑,
另一边。
此时。
此刻,中年男子闻声回首,眉头不禁一皱,尤其在他环顾这简陋小院,目睹犬子身后乌泱泱的人群,最终视线定格在新纳的仆役,及其惶恐的一家三口身上时,
眉头更是锁得更紧了。
“咕噜…”
“爹…”
张绝户前一刻还自命不凡,不可一世,此刻面对从天而降的父亲张烈豹,瞬间变得战战兢兢,连话语都结巴了起来。
张烈豹是他最敬畏之人,这位严父私下里让张绝户不敢与其同处一室,每次相聚不是遭受责骂便是无情的鞭策,甚至体罚。
若非母亲或兄长在旁周旋,
他不知要承受多少皮肉之苦。
如今在这远离家的小小院落,既无母庇护,又无兄相助,张绝户深恐父亲张烈豹会不问缘由,再次施以严惩。
张烈豹以凌厉的眼神瞪视着自己的犬子,相比之下,
他远不如那位兄长出色,频繁惹事,不懂事理,
终日沉溺于酒色财气,与一群狐朋狗友为伍,行径令人愤怒。
“哎!”
张烈豹内心深处暗自叹息,期盼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何时能效仿兄长——张百维,能奋发图强,
哪怕不能像他兄长,那样成为大夏皇朝中权倾一时的禁卫军,
哪怕做个狱卒也强过现状。
或者,最差劲的活着,像面前这木匠的孩子,一样。
普普通通、不惹事的过一辈子,也行啊!
有时候,他还真想把面前的犬子,丢给面前这木匠,养一段时间。
可养的平庸,至少不整天勾栏听曲!
“哎哎…!”
张烈豹又叹了一口气。
不过。
他此行目的并非仅为教训犬子,而是为手中画卷而来,
他锐利的目光宛如鹰隼,瞬间聚焦于那一家三口,
尤其是新近纳入的木匠家奴身上。
“你们三人分开站好,我有要事分别询问你们。”
张烈豹老谋深算,担心三人当面串供,
一口咬定画中少年是他们家的孩子。
为防受骗,他决定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逐一对照画卷审问。
若三人所述画中少年特征相符,便基本可以断定画中苏云,
即为眼前这不起眼的仆人之子。
但是,他心底里根本不相信,画卷中的器宇不凡的少年,
会是木匠能养育出来的,少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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