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一道:“虽说你叛出界青门时,我已不在门内,但你的事在界青弃徒之间也算门告户晓了。一个引路人就敢与暗主作对,你是第一个。”
他倒转剑身:“没想到你得罪了暗主,居然还能活着,那就没必要大动干戈了。你既被逐出了界青门,何不加入我们?”
还月缄默不语。
祝从一道:“这有什么可纠结的?你在江湖上东躲西藏,一旦哪天为界青门发觉,下场怎样,不必我说了吧?”
还月未有动容,祝从一忍不住道:“怎么,瞧不起外道?这太湖水寨易守难攻,义士堂的那些大人物自是没空来管这里,界青门的刺客也绝不可能穿过茫茫水域追查到这,除了那狗屁堂主脾气臭了点,加入我们有什么不好?”
“你们……打着颠覆各派的旗号,却只是在害无辜的人。”
祝从一冷笑不止:“听听,这是在界青门待过的人说的话,难道你没接过单、没害过人?你以为脱离了这行,过往的血债就能洗的掉?”
他张开手,掌心向着还月:“你的手已经脏了,跟我们没什么不同。”
还月持剑的手微微颤抖,祝从一抬起孤光剑:“我劝你考虑清楚,我苍龙堂不是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还月依然未给答复,祝从一没了耐性:“看来你是决意寻死了!”
他剑刃突发,直取还月,当此之际,悟继之踏壁高跃,身剑平齐,如俯冲之鸟向祝从一疾刺而来!
剑诀所云“高来洗”,祝从一抹剑划弧,挡得一剑,悟继之纵势下落,同时小臂内旋,立剑自斜下探刺。祝从一拦剑托架,手腕作轴,使剑尖划圆作环,继而顺势缠绞。悟继之亦力达剑尖,拨动君子剑反绞。
二人路数相同,剑招皆轻灵敏活,运捷如电。两剑相交,一如游龙腾云,一如金凤飞舞,须臾间二人一气拆十余招,仍未停息。
悟继之初借俯冲之势,劲力略胜对方一筹,待惯势褪尽,终是祝从一凭着内力之长渐渐压制悟继之。
悟继之心知久斗于己不利,借对方一式扫剑的劲力后跃,而后双足作蹬,剑走蜻蛉,倾身斜刺。祝从一不及招架,急一偏头,剑刃紧依他面颊擦过,他奋力回斩,震开悟继之,但脸上已多了一道血痕。
他摸着那处伤口,阴沉道:“你就是太吾传人?”
“她跟你们不一样。”悟继之持剑站定,挡在还月身前,“不管她过去如何,至少她现在愿意改过迁善,也再未害过人,比起你们这些自甘堕落的人,要干净百倍!”
他临到城头,听到了二人最后的那段对话。
“再未害过人?”祝从一作鸬鹚笑,“刚刚在城头上,是谁朝人群发射的铳弹?我瞧另一个小姑娘文文弱弱的,想来不会是她。”
他眺望城外,焦土之上满是血肉残躯:“啧啧,把活人炸成尸块,就不算害命了?”
还月的呼吸急促起来,悟继之听得她吐息越来越乱,怒形于色:“你等用火器伏击我们在先,又绑去我义兄,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用上这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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