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时,整场会议主打一个笑而不语的雷重宗,左右望了一遍会议桌两旁因长时间争吵而疲惫不堪、心力交瘁的董事们后,坐直身子,用手中的笔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四名董事及负责记录文员都扭过头来望着他。
“大家分歧这么大,这个会就是开到明天也不能达成个子丑寅卯。我看这样,大家先回去冷静冷静,好好地想一想。初七上午十点,我们再继续,希望到时大家能和和气气地商讨出公司该何去何从的方案。”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然后,起身拖着像是灌了铅的双腿走出会议室,只有雷重宗与聂子超没有离开。
他俩站在会议室的窗前望着已经走出办公楼的其他四位,聂子超不满地望着雷重宗,说:“董事长,您为什么不当场表明态度?情况明摆着的,这套方案是谁的意思,他们心知肚明,但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像他们所有的发难只是针对我这个人,但其实.........”
雷重宗摆了摆手打断了聂子超的话,说:“他们都是公司的老人,没有他们公司也走不到今天.........”
被那三位气得一肚子火的聂子超也忍不住打断雷重宗要肯定他们的话,说:“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老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又身居高位,还以权谋私!有他们,公司恐怕走不到明天!”
短暂沉默后,聂子超接着说:“既然,公司的变革势在必行,无论他们同不同意!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费这个劲去征求他们的同意,直接通过股东会将方案推行下去。您是公司的绝对控股股东,持有70%股权,他们三位加起来一共才持有16.5%股权,就算他们能联合公司的其他小股东,也对你够不成任何威胁。而董事会却是一人一票多数决,他们三位要是联合起来反对到底,那变革的方案就无法在董事会层面通过,结果还得通过股东会,为什么不一步到位?”
“道理都懂!他们也懂!”雷重宗意味深长地说,“可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激励地反对?”
“因为不想束手就擒?”聂子超不确定的答道。
雷重宗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您变革的决心?”聂子超沉思一番后,仍用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口吻答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们要做足姿态。”雷重宗说。
“做足姿态?我不明白,这不就是无谓的挣扎吗?”聂子超不解地问。
“他们的挣扎可不是无谓的,”雷重宗接着说,“如果公司体制变革遇到大阻力就放弃,那他们就赢了;如果我要是铁了心的一定要变,他们的表现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不能不考虑:如何将他们会对公司作出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也就是,被迫提前退出公司权力体系时,也得捞一把作补偿?”
“是这个意思。”
“真没有想到,变革的成本预算中,还得有他们的精神抚慰金,这不就是变形的敲诈勒索吗!”
“生意就是这样,你得能知道对手要什么。必须给时,无论多么不合理,都得给,还得能咽下那口气。”雷重宗叹了一口气说。
2008年2月12日,大年初六,下午四点,伍忠德的市郊别墅。
此时,他正与自己宗胜公司的死党聚在一起打麻将。
“听说公司要变天了?”其中一位负责幕墙工程的人问。
“你听谁说的?”伍忠德若无其事地边摸着牌边说。
“都传开了!”一位负责主体结构的人说。
“这消息传得够快的!”伍忠德说。
“老板现在是卸磨杀驴。”伍忠德的助理愤愤不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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