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墨一凡全身湿透透的回来了,奶娘和丫鬟婆子们也都习惯了他这种情形。
以前她们害怕被二娘子发现,治她们伺候不周之罪,都慌忙偷偷的打理了。
可后来,她们发现,二娘子并不搭理三少爷的这种行为,也不责骂,更不担心他是否会生病,说来也怪,二少爷,三少爷打小起就没生过病,就连小感冒都不曾有。
奶娘许单不慌不忙帮他换了身衣裳,又见他的小竹桶中装了好几尾小鱼,便问他要如何处理。
“这是我给二哥带的,奶娘,母亲回来了吗?有等我一起用饭吗?”
“三少爷,二娘子给您留了饭。”
墨一凡有些失落的耷拉着脑袋,“好吧,我饿了,给我端饭吧。”
“三少爷,您也收收心,与哥哥一起识字不好吗?”
“母亲说我不用识字。”墨一凡把母亲的话当作圣旨一般对待着,他渴望母亲的拥抱,喜欢母亲摸着他的头说:乖孩子。
“三少爷,别个事奶娘不晓得,但奶娘晓得,读书才有出头之日。”
许单非常不明白二娘子的差别对待,对三少爷的众容让人唏嘘,对二少爷的严苛让人心惊,可这两人不都是她生的孩子吗?
三岁的娃儿哪晓得那么多大道理,每天都尽情的玩,又没有人骂他、打他,活的都不晓得有多逍遥自在。
吃过午食,他跟铁头两又猫着身子,来到到东院的窗户下,依然随身携带了一条凳子,一个小脑袋慢慢高过窗口,看了一下里头,见母亲不在,三姐姐依然守着二哥,他故意弄出声响吸引二哥的注意。
他在窗口‘咻咻、咻咻’个不停,见二姐看着窗口,二哥也看着窗口,都不作声,二哥还朝他一直眨着眼。
“二哥,你眼睛怎么了?看书看坏了吗?我都说了,叫你与我一起去抓鱼你不去,那,我给你抓了好几只。”
二娘子坐在窗口边上,看着房间内两个人的小动作,猛然间起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墨一凡“啊”的一声,被吓得往后栽去,只听‘砰砰’两声,人和椅子都倒了,那一竹桶小鱼仔全都倒了出来。
那青石板铺的台子让他磕的生疼,忍不得‘哇哇’大哭起来,“娘,我疼。”
墨千妙担心的起身,被二娘子一个眼神过,不敢动弹,墨一宕也担心的起身,看母亲不悦的脸庞,愣是没敢吭声。
二娘子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对着他厉声说道:“你,给我自个儿爬起来。”
墨一凡还是后仰着,他的手好痛,使不来劲,依然哭的伤心,想着母亲能来拉他一把,“母亲...”
二娘子径直出了东厢房,在门口大声喊道:“伺候三少爷的人呢?都死了吗?”
许单并着伺候三少爷的两个大丫鬟慌忙从西厢房小间内出来,都跪在了二娘子面前,她们听到三少爷哭声,心中不免有些恐慌。
“你们三个都看不好一个孩子,留你们有何用,竟然还让三少爷摔着了。”
“二娘子恕罪,奴以为三少爷又与铁头到外头玩去了,故而没跟着。”许单心中有些不安,只觉得二娘子今个儿与往常有些不同。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对老三疏于管教,你们就可以这样不尽心的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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