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学文和何木子、杜子义并肩行走在少林寺的青石路上,很快,云鹤道长将在罗汉堂的小广场迎战三眼头陀。寺里的大小和尚和平时一样井井有条,各干各的活,没有因为诸多外人的出现显得忙乱。
何木子边走边说:“九天到现在没露面。这小子是乐天派,哪里有他哪里热闹。”
学文笑道:“他和柳安如潜伏在山下的饮马镇。宝宏为安全起见,在那里设了个点,打探消息。据说有个挺能打的女洋人也在那儿。”
何木子说:“抽个空我们去见识见识。”
红墙边上的台阶,付小雨和两个师妹跳跳蹦蹦地下来,隔的挺远,看得出来她们兴致颇高。这些天,小雨联络员似的穿梭于少林寺和饮马镇之间。师傅打伤宝宏,这是个大消息。她按捺住急于告知安如的心情,想先看看云鹤道长能否挡得住三眼老怪。那家伙连战连胜,势头正旺。
“你们看,那几个人可能会对小雨她们不利。”杜子义指着跟着她们下台阶的四个块头挺大的年轻人说。
学文定睛看去,随即笑了:“中间那个,是宝望北吧?放心,小雨外表柔弱,发起威来,活脱一只小母老虎。我们慢点,不要惊动宝儿子,等着看戏吧。”
也该坑爹的宝望北倒霉,快步追上小雨等人,见四周无人,便开始语言的调戏。什么小尼姑骚起来狂浪无比,品尝一番定会神魂颠倒云云。小雨鬼丫头做害怕状,领着师妹往僻静的角落一路小跑。几个大男人笑呵呵地跟过去,居然想在少林寺这块净土行禽兽之事。
学文几人的视线被房屋遮挡,飞身上了屋顶,一阵飞檐走壁,狂奔疾驰,还是漏掉了上半场。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小雨的两条大长腿左右开弓直上直下,笔直地劈打宝儿子还算周正的国字脸。小师妹也不好惹,未出兵器,仅凭拳脚就将那些体型看起来大她们一倍的大汉打的在地上打滚,不断讨饶。
战斗结束,他们从房顶跳下来,看着动掸不得的宝儿子和他的手下鼻青脸肿地大喘气,这样的做派出来混江湖,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不说,把老子那张号称大内第一高手的脸丢光了。
看见他们,小雨撅着嘴说:“你们几个算什么朋友,躲着看热闹,不知道帮帮忙。不仗义。”
学文笑着说:“小雨妹子,你冤枉我们了。你们赢的太快了,谁不想来个英雄救美,一点机会都不给。”他说着转向小尼姑。“师妹,峨嵋的人都向你们这么能打吗?下次见到,我得小心点。”
小尼姑嗤嗤笑着,赶紧忍住,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小雨嘿嘿笑着:“不要跟出家人卖嘴皮子,她们不吃这一套。老宝不是很厉害吗?小宝怎么这么差劲?”师太打伤宝宏,疙疙瘩瘩地不愿提及。她酣畅淋漓地打的宝望北找不到北,为安如姐出了口恶气,心中不无得意。
学文扶宝望北靠墙坐下,拍拍他的脸说:“你看看,到处惹事,被打成猪头。不长进,老贼看到你这副嘴脸估计又要气个半死。”
钟声响起,小雨说:“走吧,别管他们。那边要开始了。”
丢下那几个自作自受的傻瓜蛋,他们快步跑向台阶上面。宽阔的路面看不到多少行人,偶尔有和尚擦身而过,表情安详宁静,仿佛被外界夸大的名头之争在他们眼里很平常。
何木子拽拽他的衣袖:“和姑娘打交道你是游刃有余,看来得跟你多多讨教。我们何家兄弟在这方面天生古板。”
学文搭着他肩膀大言不惭:“一看就知道你没谈过对象。其实很多套路我是跟九天学的。这里边不光讲究技法,和练功一样,悟性更重要。”
罗汉堂前的空地,两边摆了好几排座椅,端坐着有头有脸的武林名宿和各派的代表。后面站满了交头接耳的年轻人,议论再输下去会使中华武功颜面尽失。什么光明璀璨,博大精深,如何说的出口?正襟危坐的这帮德高望重的老者,威望再高,口碑再好,技不如人全白搭。
中间的青石地上,放着两只圆形的跪垫。空闲方丈陪着三眼头陀过来,简单地说了一下对决的方式和规则。为了避免重大伤情,强调点到而止。若一方拍地认输,另一方立即停手。最后他说:“请清虚观的云鹤道长出场。”
云鹤刚要起身,学文悄悄过来,说:“师傅,我去吧。”
道长摇摇头:“枯木功很霸道,你经验不够,应对不了。”
“我比他年轻多了,耗也把他耗死。”
道长站起来:“算了。他这人想法多,派徒弟出场,又要说我摆臭架子,拿他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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