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旭为南宫暗斟满酒,慕旭:“义父,玉儿偷偷将解药交给诺儿,这就有可能,会让元无极起死回生。孩儿一时气急,就将她给杀了。”南宫暗看了一眼慕旭,他惆怅道:“唉,玉儿来到南宫帮,也有十几载了,突然……唉,这一时,老夫还难以适应。”慕旭:“义父果然重情重义,对于一个丫头,也是这般的好。”南宫暗有点抱怨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旭儿,你这么大的手笔,竟然也事先未告知我。”慕旭夹了一口菜,笑了笑说:“义父,那日在淮南分舵,元无极救过您。孩儿害怕义父您于心不忍,故而没有将此事报与你。”南宫暗:“是啊,元无极救了我,而诺儿又与元无极和柳拂情谊深厚,这也着实让人不忍。”慕旭:“义父,当今天下,元无极、御风等人终究会成为我们的死敌。况且无极十字镖可怕至极,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方才不至到时后悔。”慕旭看了一眼南宫暗,继续分析着:“义父,乱世出枭雄,枭雄则一定不能有妇人之仁。眼看,我们大事可成,江湖上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们看,又有多少人把我们视为心腹之患,故而我们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南宫暗一听,不觉有些道理,南宫暗:“旭儿,西域十年,已将你百炼成钢了。”慕旭:“孩儿这一切,都是为了义父早日能成为天下至尊。”南宫暗听后,他喜忧参半地笑了起来。
夜里,柳拂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脑海里浮现出与元无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柳拂起身来到桌前,她点燃灯火,执笔写道:夜半孤影实能眠,轻梦独醒魂羁绊。万千憧憬终破碎,从此生死不相逢。柳拂写罢,眼泪再一次地忍不住流淌下来。
梁朝相府内,韩姜派人将尚小尹叫到了厅房。尚小尹入内后,韩姜屏退下人。韩姜伸出手:“坐吧。”二人落座后,韩姜说道:“欧阳至来信说,元无极或许还尚在人间。”尚小尹闻言大惊:“这怎么可能。”韩姜:“欧阳至毕竟是武林盟主,我想,他的话自然不会空穴来风。我问你,你是亲眼看到元无极死了吗?”尚小尹拍着胸脯说:“我敢肯定,当南宫诺赶来时,元无极已经毒入骨髓,只有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了。纵使南宫诺是华佗在世,估计也回天乏术了。”韩姜点点头,他对着尚小尹说道:“好,元无极死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再趁机除掉柳拂了。”尚小尹:“柳拂一人,已经不足为惧了。何况柳拂的天娇玉针,也是极其厉害,我们何必又要再找麻烦呢。”韩姜:“你有所不知,除掉柳拂,并不是老夫的意思,而是我答应欧阳至的条件。柳拂亲手杀死了欧阳鹏,而元无极又将欧阳至打成残废。欧阳至对鸳鸯流刺恨之入骨,可惜御风和残影并不愿帮欧阳至去对付鸳鸯流刺,所以只能是我们帮欧阳至出手了。”尚小尹不满道:“欧阳至已经成了残废,而欧阳山庄也江河日下,我们为什么要帮欧阳老儿呢。”韩姜笑着说:“呵呵,虽然欧阳至已经不行了,可他还依然是武林盟主,依然可以发出盟主帖,并召集天下的武林人士。所以我们最终对抗南宫帮,就离不开欧阳至的支持。”尚小尹点点头:“不错,听说最近冯尔汗的大军又攻下了许多城池,南宫帮的势力也如日中天。”韩姜也有点担心:“我觉得,其实南宫暗已经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了。而现在的慕旭,心狠手辣,深不可测。其武功甚至高于御风。我已经派人去找萧进了,待萧进回来后,我们先除掉柳拂,再联合欧阳至以及御风一起对付慕旭。”尚小尹抱怨着:“这个萧进,没想到他在关键时候,竟然会见色起意,并临阵倒戈。不然那个柳拂,也肯定会被一并除掉。”韩姜:“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只能怪柳拂生的太过美丽。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契丹莽夫,怎么能不动心呢,算了,由他去吧。元无极虽死,可这天下,也少了一个能让慕旭和南宫暗忌惮的人。萧进虽然不愿杀柳拂,可是他对慕旭绝不对手软的。”尚小尹笑了笑说:“当今天下,唯有一人,方可打败慕旭。”韩姜惊问:“何人?”尚小尹突然起身,并双手抱拳朝上方致敬道:“这个自然是我的恩师,还古太翁。”韩姜:“哦,你师父他老人家,不是曾立誓,永不离开南滨岛吗?”尚小尹笑了笑:“话虽如此,可万事皆有变。如今元无极已死,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师父可以战胜慕旭。只要你们能让我师父如愿以偿,我想他老人家重返中原也尚未可知啊。”韩姜笑问道:“呵呵,那尊师的条件是?”尚小尹:“韩丞相,我明日就回趟南滨岛,假如我师父有意,我便将他老人家的条件,飞鸽传书与您。”韩姜:“也好,那就有劳你再跑一趟了。”
这天,一个马夫驾车离开了柔远镇,并一路向北前行,车厢内坐着的正是南宫诺与元无极。车厢内,南宫诺拿出水壶递给元无极,南宫诺:“无极哥哥,喝点水。”元无极打开水壶闻了闻,然后叉将水壶盖上。元无极:“我只想喝酒。”南宫诺劝道:“郎中再三交代,十日之内,你不可饮酒,不可用功。这才几天,你怎么就又忘了。”元无极:“我肚中的酒虫早已泛滥,不喝两口,真的是活不下去。”南宫诺看着满脸颓废的元无极问道:“无极哥哥,你是故意想喝醉,好不去想柳拂姐姐吧?”元无极叹口气:“也许吧。”南宫诺:“无极哥哥,你也别太担心了,那客栈的女掌柜都说了,柳拂姐姐她平安无事地离开了镇子。可是柳拂姐姐她会去哪里呢?”元无极:“西海庵,她肯定是回到了西海庵。”南宫诺想了想说:“有可能。”元无极看着南宫诺感激道:“诺儿,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会儿可能就到了十八层地狱了。”南宫诺有点生气:“无极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说自己呢?”元无极苦笑着:“我一生杀戮太多,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元无极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诺便用手堵住了元无极的口。南宫诺:“无极哥哥,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元无极抓住南宫怒的手,并放了下来说:“对不起。”南宫诺:“无极哥哥,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只求你不要再这么说自己了,我听着难受。”元无极看了看南宫诺然后说:“诺儿,你答应我一件事。”南宫诺:“什么事?”元无极:“无论如何,你不能嫁给慕旭。”南宫诺反问着:“婚期已定,我不嫁给他,又该怎么办。”元无极有点着急:“你就听大哥的话,大哥不会害你的。”南宫诺:“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嫁给他。”元无极:“你说。”南宫诺一脸认真地说:“你娶了我吧。”元无极闻言,他尴尬地笑着:“诺儿,别开玩笑了。”南宫诺:“我没有开玩笑。”元无极:“诺儿,你知道的,在我心中……”南宫诺打断道:“是,在你心中,永远只有柳拂姐姐一个,而容不下其他任何人。可是,在我的心中,也永远只爱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元无极有点手足无措:“诺儿,你别说了,我不能对不起柳拂。”南宫诺突然莞尔一笑,元无极瞬间楞了一下。南宫诺:“呵呵,无极哥哥,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呢,知道你的心思。至于慕旭嘛,我本身对他也没有任何爱意,只不过从小把他当成兄长而已。”元无极点点头:“诺儿,我不得不提醒你,慕旭心术不正,而且心狠手辣。你以后千万要防着他。”南宫诺:“无极哥哥,我以后也发现了,可是他对我还是挺好的。”元无极冷笑着:“呵呵,慕旭做事不择手段,当有一天,你妨碍他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对付你的,甚至包括你爹。”南宫诺闻言摇着头:“不,从西域回来,他虽然也变了好多,可是还不至于对我和我爹怎么样吧。”元无极只能说道:“好吧,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是你以后回到了南宫帮,一定要倍加小心。”南宫诺:“我好不好容易逃了出来,怎么还能回去呢。要是回去,肯定是要嫁给慕旭的。”元无极:“也好,先躲过九月初五再说吧。”
马车继续行驶在小路上,当路过一处蜿蜒崎岖的山脚时,突然道路两边飞身而下十几个手持朴刀的彪形大汉。大汉们快速地将马车包围了起来,马夫吓得赶紧勒住了缰绳。马夫惊问:“你们要干什么?”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开口问道:“车上拉的是什么?”马夫:“好汉,我这车里拉的是两个人。”中年男人:“哦,让车上的人,给老爷滚来下。”马夫回头,无奈地对着车内的元无极和南宫诺说:“二位客官,看来你们运气不太好,可能是遇到拦路打劫的了。”南宫诺撑开车帘,她对着外面的众人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中年男子:“吆,还是个挺水灵的小姑娘。听着,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大侠。所谓高山流水,人生无常。祸福天定,破财消灾。”南宫诺:“笑话,你也配自称大侠?还是天下第一?你分得清,当今天下,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吗?”这时,元无极拍了拍南宫诺的肩膀说:“诺儿,要不给些银子算了吧。”南宫诺哪里肯受这份气,她跳下车来,对着中年男子等人就破口大骂:“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打劫竟然打到你姑奶奶的头上了,我看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是活的不耐烦了。”中年男子突然大笑:“哈哈哈……你这小妮子,好大的口气,比我脚气都大。”南宫诺:“废话少说,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开,别逼姑娘娘大开杀戒。”中年男子闻言,更加的大笑不止:“还大开杀戒,哈哈哈……我这耳朵没听错吧。”中年男子说罢,与一群喽啰一起放声大笑。南宫诺正要出手,但看元无极也慢慢地走了出来。
元无极下车后,打量着眼前的众人,他突然问道:“敢问各位,你们是逢人便抢,还是劫富济贫呀?”中年男子:“废话,我是堂堂的天下第一大侠,肯定是杀富济贫。看你们能坐得起马车,自然就是有钱人了。”元无极笑道:“呵呵,好眼力。虽不是富人,却也不缺银子。”元无极说罢,他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并抛向空中,中年男子一个飞身便接住了银子。元无极:“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吗?”南宫诺生气道:“凭什么给他们银子。”元无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中年男子掂了掂银子,然后笑着说:“呵呵,出手果然豪爽。可按照规矩,得检查你们的行李。”南宫诺闻言大怒:“看来你是给脸不要脸了是吗?”南宫诺说罢,就飞身一掌朝着中年男子而来,中年男子也飞身一掌接来。二人单掌相对,都被对方掌力反弹落地。只见中年男子落地后连连后退,显然他不是南宫诺的对手。南宫诺不屑道:“就这?”中年男子强装镇静:“笑话,我看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所以才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南宫诺:“那好,我倒要看看,你面对死亡时,还能否不出全力。”南宫诺说罢,她亮出九节鞭,然后一个飞身朝着中年男子迎头劈去。元无极急忙大喊:“诺儿,切莫杀生。”
眼看南宫诺迅猛而来,中年男子连忙后退并对着手下们说:“上。”大汉们闻言,都提刀朝着南宫诺砍去。可这些喽啰哪里会是南宫诺的对手,只见南宫诺左右开弓,飞天神鞭所到之处,喽啰们各个都被打得皮开肉绽,倒地惨叫。南宫诺最终还是听了元无极的话,对这些毛贼们未下死手。可尽管这样,这群喽啰们,也是全然招架不住。
片刻,喽啰们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南宫诺拿着九节鞭慢慢逼近中年男子,南宫诺:“天下第一的大侠,轮到你了。”中年男子闻言,他慢慢后退并掏出暗器。元无极忙提醒:“诺儿,小心暗器。”只听中年男子大喝一声:“无极十字镖。”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其飞镖朝着南宫诺便旋速而来,南宫诺也不敢大意,一记腾空甩鞭,便将中年男子的飞镖打落在地。
南宫诺紧接着,一招蜻蜓点水捡起落在地上飞镖,然后一个空翻落地。南宫诺看着飞镖上赫然写着“无极”二字。南宫诺大笑:“呵呵,无极十字镖?你可真敢呀。”中年男子:“混账,我的师祖就是英雄序排名第一的元无极,我有什么不敢的。”南宫诺:“师祖?是吗?那依你所说,这无极十字镖,也太弱了,连我一个小女子都能轻松破解。”中年男子不服:“哼,我师祖他老人家的绝技,我还尚未学成,所以让你侥幸活命,你还不偷着乐吧。”元无极打量着中年男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直信口开河呀。据说,元无极可没有徒弟,况且他老人家的年龄也未必有你大吧。”中年男子:“你懂什么?自古师徒,不一定谁年龄大,而是要看谁的本领强。”南宫诺:“无极哥哥,他假借你的名义,招摇撞骗,拦路打劫,此人留不得了。”中年男子纳闷:“无极哥哥?他是元无极?”南宫诺:“哼,实话告诉你吧,这位才是如假包换的英雄序排名第一的元无极。”元无极:“诺儿,别说了,我们走吧。”南宫诺不甘:“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元无极还是说:“算了,走吧。”
正当元无极与南宫诺准备离开之际,中年男子立马扑腾跪到在地。中年男子:“元大侠,不,师祖,请受徒孙一拜。”中年男子说罢,就止不住地连连磕头起来,中年男子一边磕头,还一边回头对着手下们命令道:“师祖在此,你们还不磕头?”众手下听后,也都纷纷下跪跟着磕头。南宫诺对着元无极说:“无极哥哥,这人八成有问题,我们走吧。”元无极点点头:“好,走吧。”
正当元无极与南宫诺准备上车之际,中年男子立刻起身,将二人拦了下来。中年男子:“师祖,徒孙找得你好辛苦,今日,终于找到您了,您这,怎么还要走?”南宫诺一把推开中年男子说:“滚开,再风言风语,小心我要了你的命。”中年男子被推了一个踉跄,可他还是对着元无极说道:“师祖,我真的是你的徒孙呀。”元无极回头说:“我从来都未曾收过徒弟,更何况徒孙呢?我说你,别闹了,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吧。”中年男子:“师祖,我说的都是真的呀,你还记得八年前在芠州,你救过一个名叫胡柟的镖头吗?”元无极闻言,陷入了深思。
片刻,元无极恍然大悟:“胡柟,你是胡柟的徒弟?”中年男子立马连连点头:“师祖,你总算记起来了,胡柟正是我的师父。”一旁的南宫诺不解地问道:“无极哥哥,你不是从来没收过徒弟吗?”元无极:“说来话长,当年在芠州,有人愿出两千两白银让我去杀一个叫胡勇的镖头。此人还说,胡勇与其弟胡柟二人欺行霸市,恶贯满盈。我与柳拂轻信谣言,错手杀了胡勇。后来才得知,胡勇兄弟二人不仅为人正直,而且还乐善好施。我与柳拂懊悔不已,后来,我虽答应收胡柟为徒,却因中伯山之战受了重伤,至此也未教过胡柟一招半式。”南宫诺:“这个出两千两银子的人也太可恶了,无极哥哥,后来你没有回去找他算账吗?”元无极摇了摇头:“唉,没有,后来你爹说情,我与柳拂才没有再去找那人。”南宫诺惊讶不已:“我爹?”元无极:“是,因为那人当年正是你们南宫帮芠州分舵的舵主。”南宫诺听后,她表情凝重的一言不发。
这时,中年男子对着元无极说:“师祖,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快请上山吧。”元无极:“还是算了吧。”中年男子:“师祖,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既然遇见了您老人家,这又到了四龙山了,再要不上山,那就是再打我陈大才的脸了。元无极看着中年男子问:“你叫陈大才?”名唤陈大才的中年男子连连点头:“正是,这方圆百里,都是我四龙山的地界,所以江湖人称我四龙太岁陈大才。师祖,请上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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