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有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里面的人,断没断气,吱个声。”问话的正是千劫铁手吴文。元无极闻言,还未反应,只见南宫诺突然拼尽全力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姑奶奶活的好好的,有种你就进来啊。”南宫诺这一喊,直接吓得吴文连忙撤了回去。

孙远别等人看着吴文返回,众人都一脸惊愕。成枫:“这怎么可能,你家小姐,竟然还好端端的活着。”吴文:“是啊,她刚一回答,吓了我一大跳。”任腾:“这可如何是好啊。”成枫不敢相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孙远别追问:“难不成什么?”成枫:“难不成他们吃了我手下们的尸体。”孙远别断然否决:“这不可能,元无极不会是那种人,况且我家小姐,宁可饿死渴死,也不会茹毛饮血的。”吴文:“未必,人在极度绝望时,求生欲可以战胜任何伦理道德。”孙远别:“元无极的为人,我多少了解,他怎么可能为了苟且偷生,而去啃食你们那些乞丐手下们的尸体呢?再说我家小姐,当时在冯尔汗的军营中,看到他们在吃人肉,顿时就暴跳如雷地发作了,反正,我绝对不会相信。”任腾:“对,我也不太相信。”成枫:“好了,信与不信,咱们暂且不论。就目前来看,他们还好端端地活着,我们该怎么办?”吴文:“是啊,孙堂主,你是代表南宫帮而来的,事到如今,你得拿个主意。”孙远别咬了咬牙,他心一横说道:“放火烧庙。”

太傅庙内,元无极听见了外面有人不断地跑来跑去和堆放木柴的声音。元无极:“不好,他们可能要放火了。”元无极说着,回头对着南宫诺生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样一来,就断送了你唯一的生路。”南宫诺双手搂住元无极的胳膊说:“无极哥哥,你别说这些了,也别管外面发生的事了,有些事,一旦我们左右不了,也无法改变,那么倒不如当它不存在。”元无极苦笑着:“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能说出这番道理。”南宫诺:“你别总觉得我小,我已经十七岁了,哦,不对,准确地说,我的生命也就定格到十七岁了。所以,你别再说我小了。”元无极:“对,诺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南宫诺:“不过无极哥哥,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会被饿死、渴死、甚至被火活活烧死,我长这么大,以前还没有挨饿受冻过,原来被饥渴的感觉,那么痛苦。无极哥哥,不知道火烧的感觉,是不是比饥渴还要痛苦。”元无极:“怎么?你怕了?”南宫诺:“有你在,我一点儿也不怕,我就这样躺在你怀里死去,说不定,来世我们还能做夫妻。”元无极:“胡说,我们就算一起死了,下辈子依然要做兄妹。”南宫诺突然抬头看着元无极,南宫诺:“无极哥哥,我们都要死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元无极点点头:“你说吧。”南宫诺:“这个世间,你除了柳拂姐姐,还会爱上别人吗?”元无极一听柳拂,他的内心突然十分伤感,元无极沉默着。南宫诺:“无极哥哥,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柳拂姐姐在你心中,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假如,我说假如,假如没有柳拂姐姐,你会不会爱上我呢?”元无极闻言,他看着身边的这个姑娘,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南宫诺继续说:“其实,无极哥哥,我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渐渐地爱上了你。可是我清楚,你心里只有一个柳拂姐姐,所以我只能把对你的爱,藏在心底。或许我应该感谢命运,让我今天有机会,能将这些都告诉你,有一点,我比柳拂姐姐要幸福,就是能躺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怀里死去,我突然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了。”元无极听后,突然想起了贺昔然,贺昔然临死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躺在他的怀中死去。元无极摸着南宫诺的头发,元无极心道:为什么所有对我好的女人,都会落得如此地步,元无极呀,元无极,你真的是害人匪浅。元无极想着想着,他紧紧抱住南宫诺安慰道:“诺儿,你累了,就睡会吧,睡醒后,哥哥依然会陪在你身边。”元无极说罢,也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太傅庙外,南宫帮的手下们已经用木柴将庙堂团团围满。南宫帮一手下拿着火把来到孙远别的身旁请命:“孙堂主,何时点火?”孙远别摆了摆手回道:“稍等。”孙远别说罢,默默地走到庙堂前,并跪了下来。这时,任腾也紧跟过去一起下跪。孙远别低声说:“小姐,属下对不起你了。”任腾悄声询问:“孙堂主,要不我们站在门外,给小姐道个别。”孙远别:“不,要是那样的话,小姐会更加伤心的。”孙远别说着,慢慢地磕了一头,孙远别:“小姐,别怪属下,属下也是别无选择,九泉之下,还请小姐,不要记恨我。”任腾与孙远别随即一起朝着庙堂方向再次叩首。站在远处的吴文对着成枫偷偷说道:“师兄,南宫帮的人,可真有意思,他们都要烧死自家的小姐了,还假仁假义的拜别,真是一群伪君子。”成枫:“好了,你就少说两句,不论怎样,南宫小姐反正不是被我们所杀就行了。”吴文点点头:“说的也是。”

这时,孙远别与任腾站起身来,孙远别下令:“烧。”众手下们闻言,都纷纷将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眼看火把快要扔到庙堂之外的干柴之上时,只见一道飞影急速闪过,将所有的火把都纷纷踹了出去。被踹出去的火把,纷纷飞向南宫帮的手下们,许多手下反应不及,被再次飞来的火把击中倒地。飞影一个旋转落地,孙远别大惊:“绝代残影。”任腾与吴文以及成枫也都楞在原地,残影质问:“你们想烧死谁?”成枫立马话锋一转:“我的庙宇,我想烧便烧,与你何干。”残影:“是吗,成长老果然是坏事做尽,好事难为,连自家的庙宇都不放过。”残影又问:“元无极呢?”吴文:“元无极在哪?我们怎么知道。”残影听后,就朝着庙内走去。吴文大喝一声:“站住。”吴文说罢,一记飞身铁爪便朝着残影而来,只见此时,突然一根天娇玉针追风而来,径直射中了吴文的后心,吴文突然应声倒地。成枫看见师弟被杀,他悲痛万分:“师弟。”紧接着,柳拂一个飞身,也来到了这里。柳拂:“残影,你进去看看,无极是否在里面。我在这儿,盯住这些人。”残影听后,转身便朝着庙内走去,这时,成枫对着柳拂咬牙切齿道:“天娇玉针。”柳拂:“不错,是我。”成枫虽对柳拂痛恨万分,但他自知不是对手而不敢出手,只能怒目圆睁地看着柳拂。这时,孙远别对着其他人说道:“走。”正当孙远别带着任腾等人准备离开时,柳拂一个飞身挡住了几人。柳拂:“诸位,事情还没弄清楚,谁都别想先走。”任腾:“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地盘,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柳拂也不废话,她直接摸出三支飞针:“就凭这个。”众人见状,纷纷吓得不敢轻举妄动。突然,残影站在门口对着柳拂大喊:“柳拂,不好了,无极他们快不行了。”柳拂闻言,对着孙远别等人大骂:“敢害我无极,你们都得死。”柳拂说罢,就欲动手,成枫赶紧拿出一把钥匙扔给柳拂并说道:“柳女侠,元无极已经命在旦夕,你还不赶紧去救他出来。”孙远别也连忙说:“元大侠真的快不行了,你还是先去救人要紧。”柳拂听后,顾不得杀人,赶紧拿着钥匙飞身冲向庙内。

这天,一辆拉菜的马车驶进了周运府邸的后巷内。化妆成普通百姓的弑魂双刚二人早早躲在暗处观察,正当四周无人之际,杜银刚一个飞身抛出闪电金钩,瞬间就勾住了前面驾车的一个老汉,杜银刚用力一拉,老汉当场命丧黄泉。杜金刚与杜银刚急忙跳上车,朝着周运的后门驶去。

二人驾车来到周运府邸的后门,这时,周府的两个护院将二人拦了下来。护院一看了看车,然后谨慎地问道:“你们是谁?老李呢?”杜金刚忙说:“老李他昨天吃坏了肚子,今天起来一直拉稀,来不了了,他让俺们兄弟帮忙,将这些菜蔬送到贵府。”护院二:“是吗?那你们二人是谁?怎么看着,这般面生。”杜银刚:“二位大哥,我们是老李的两个远方外甥,昨天才刚来的榕州城。”护院一:“刚来的榕州城,怎么就知道路呢?”杜金刚忙笑着说:“放眼整个榕州城,谁不知道周丰、周运二位大老爷的名声,俺们兄弟两,一路打听,便寻着到了。”护院二揭开车布检查了一番,然后点点头:“好了,你们进去吧,厨院在西边,不要走错了。”杜金刚/杜银刚:“多谢,多谢二位大哥。”杜金刚与杜银刚牵着马车就顺利来了周运府邸。

弑魂双刚牵着马车,沿着周府的后院一路走着,当他们路过花园时,看见周府的奶妈陪着周平博在玩耍。杜金刚停住脚步,悄声询问杜银刚:“你说,这小孩是不是周平博。”杜银刚:“看年纪,应该就是。”这时,周府的管家带着两个护卫走了过来。周府管家:“喂喂,你们在东张西望什么呢?”杜金刚忙赔笑说:“大人,你们的府邸太大了,我们都找不到厨院了。”管家闻言,对着身后的两个护院吩咐:“去,带他们到后厨。”护卫一:“走,这边。”杜金刚忙点头哈腰:“是,是。”当护院带着弑魂双刚向厨院走去时,管家还在后面不停地谩骂着:“瞎胡闹,这地方也是你们该来的?”

两个护院带着弑魂双刚来到了厨院,当马车停下后。杜金刚环顾一周问:“两位大哥,这后厨怎么都没人啊。”一护院回道:“你也不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另一护院:“饭时已经过了,厨工们都休息去了,别啰嗦了,赶紧搬菜吧。”杜银刚从车上抱出一竹篓菜,直接倒在了地上。两个护院一脸诧异,护院一惊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把菜全部倒在地上了。”杜银刚邪魅一笑:“干什么?呵呵,送你们两上路。”杜银刚话音刚落,杜金刚早已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将两个护卫一刀一个,先后捅死在地。杜金刚:“走。”弑魂双刚兄弟两杀完人后,提着竹笼径直跑向了花园。此刻的花园内,奶妈正抱着周平博准备回房,突然奶妈被眼前冲出来的弑魂双刚二人吓了一跳。奶妈:“你们想做什么?”杜金刚并不废话,用匕首直接将奶妈捅死,杜银刚趁机抱着周平博准备塞进竹笼里。周平博吓得哇哇大叫,杜银刚却没有丝毫惯着,他一挥手就将周平博打晕了过去。弑魂双刚二人飞快地朝着后门跑去,当他们二人走到后门时,又碰见后院站岗的那两个护院。护院一问道:“这么快就卸完菜了?”杜金刚点点头,护院二:“你们的车呢?”杜银刚背着竹篓已经窜出了周府,他回头笑道:“呵呵,车不要了,送给你们了。”两个护院闻言面面相视,眼睁睁地看着弑魂双刚消失在巷子。

这夜,南宫暗坐在凉亭内看着月光,慕旭拿着一坛酒走了过来。南宫暗看了一眼慕旭,又继续抬头欣赏起了星月。慕旭坐了下来,拆开一坛酒,倒在了石桌上的杯子内。慕旭:“义父,睡不着,那就喝点吧。”南宫暗摇摇头:“不喝。”慕旭:“义父,元无极侥幸逃过一劫,诺儿也平安无事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南宫暗笑了笑:“呵呵,你现在翅膀硬了,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呢。”慕旭独自喝了杯酒,然后慢慢说道:“我从小父母双亡,义父你待我像亲生父亲一般,诺儿也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何尝愿意这样做呢。可是义父,你想过没有。如今,元无极没死,将来您要龙登大宝、改朝换代。元无极与御风这些江湖上的泰山北斗,他们难道会袖手旁观?所以我们早晚都免不了要和元无极他们有一场生死较量。”南宫暗:“你说的这些,我何尝又不知道,可是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诺儿身遭不测吧。”慕旭:“义父,多年以来,我与诺儿妹妹的感情深厚无比,将来,诺儿又是我的妻子,难道我就真的忍心吗?可是,困住元无极,这个机会可真是百年难遇。如果我换作是诺儿,我会毫不犹疑地选择的与元无极同归于尽,来帮助义父除掉心腹大患。”慕旭说完,双手端着一杯酒递向南宫暗,慕旭:“义父,孩儿的苦心,你能明白吗?”南宫暗听后,也为之震动,他接过酒说道:“旭儿,看来,义父冤枉你了。”南宫暗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慕旭看着南宫暗喝酒,他的脸上又闪现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

清晨,潇湘客栈内。元无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当他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柳拂后。元无极先是一惊,随后他用手轻轻抚摸着柳拂的长发。柳拂抬起头,高兴地说:“无极,你醒了。”元无极一脸欢喜:“你怎么会在这儿?”柳拂:“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元无极连忙想坐起身,可突然感觉,身体还是异常的无力。柳拂坐在床边,她双手扶着元无极。柳拂:“你先别起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元无极笑了笑:“呵呵,看见你,我哪里还会感觉到虚弱,只不过醒来的第一眼,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柳拂:“呵呵,那这个梦,你喜欢吗?”元无极握着柳拂的双手说道:“不喜欢,我怎么还能再醒来呢,恐怕这会早就到了阴曹地府了。”元无极说着,突然问道:“对了,诺儿妹妹呢?她没事吧。”柳拂:“诺儿比你好多了,昨晚她就醒了,看过你以后,她就和残影还有那个李良,连吃带喝了一夜,这会估计,还在补觉呢。”元无极笑了笑:“呵呵,这个诺儿,可真是心大。残影也来了吗?”柳拂:“是啊,我和残影一块来淮南找你的。不过说真的,诺儿是个没有心机,善良重情的好姑娘。”元无极听后,突然想起了,在太傅庙与南宫诺说过的话,他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周运府邸的院内,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人。有丫鬟、有护院、还有管家等人。房间内,周丰坐在椅子上,周运则站在一旁。周运低着头,懊恼着:“大哥,都是我的疏忽,都怪我。平博他有消息了吗?”周丰摇了摇头:“我已经让榕州府的差役们挨家挨户去寻了,甚至调动了骁龙卫一同寻找。可是一点线索都没。”周运:“大哥,这样看来,他们肯定是带着平博,出了榕州城。”周丰:“很有可能。”周运突然对着周丰跪了下来,周运难过地说:“大哥,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平博。”周丰起身扶起周运,周丰:“这不怪你,他们劫走平博,明显是针对与我的。”周运着急问:“那咱们该怎么办?”周丰又坐了下来,他思量片刻后说:“他们既然劫走平博,肯定是有目的的,这事先也不要声张,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前来找我们的。”周运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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