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听到父亲的呼喊声,心知肚明他想说些什么。
只见她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劲道,然后仿若丢弃一件肮脏无用之物般,把云资贤的手腕丢出去,满脸厌恶地从吴管家手中接过手帕擦拭双手。
那条原本精致华美的丝绸手帕,转眼间便如同垃圾一般被随意扔弃在地。
这一幕再次令众多族老瞠目结舌,毕竟他们虽贵为云氏族人,但真正称得上富庶阔绰的其实仅寥寥数人而已。
大多数人的生活也不过是比普通百姓稍好一些罢了,不要说穿丝绸的衣裳,他们能够拥有一条这样的丝绸手帕已是令人欣喜若狂之事,更遑论像云朵这般肆意糟蹋。
云朵似乎对自己丢掉的东西毫不在意,仿佛那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她径直走到大堂中央,优雅地坐下。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直到让自己感到舒适为止。
接着,她轻轻拿起那只精美的白玉兰茶盏,慢慢抿了几口清香的茶水,这才缓缓开口:“你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我早已心知肚明。不过很遗憾,恐怕要让你们白泡一趟了。关于我们家的产业,就无需诸位在此操劳费神,具体该如何行事,我自然心中有数。”
此时,云资贤已被人搀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顾大夫也应召前来,正仔细查看云资贤的手部状况。
毕竟,人是完好无损地来到云府的,如果带着伤痛离开,对小姐的声誉总归有些不利。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之后,顾大夫方才说道:“并无大碍,手部未受伤,但您的心肾气已然有衰竭迹象,有些事情还是尽早禁止为妙,否则将来恐有卧床不起之虞。”
顾大夫考虑到现场还有两位女性,言辞间有所保留,并未直接说出会马上风的话。
坐在云资贤身旁的那个人,用眼角余光瞥见云资贤的手腕竟然连红肿都没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鄙夷之情。
他暗自思忖着,原来之前云资贤所表现出来的痛苦模样完全就是伪装出来的!哼,他就是一个小姑娘,又怎能对一个大男人造成那般的伤痛?想到这里,他对云资贤的关注度瞬间降低,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族长。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族人来说,族长此刻正在讨论的话题才是关系到他们未来生计的头等大事。
“五娘,话不是这样说的……。”正当云资起想要继续说话时,云朵毫不客气地举起了手,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语。
"等等!"云朵然后径直走到云资起面前,挺直了身子,眼神坚定地盯着对方。
"我尊称您一声"族长爷爷",但请别真把自己当成我的亲爷爷了!即便您真是我的祖父,也要先衡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资格干涉我的事务。"云朵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丝威严。
接着才淡声说道:"你们以为我背后的那些人都是好欺负的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这番话让云资起不禁眉头紧皱,他疑惑地看向云二,心里暗暗嘀咕:难不成这小姑娘背后还有什么强大的后盾不成?这么重要的事情,云二居然从未提起过。
云二毫不犹豫地避开了云资起的视线,心中已然明悟。这群人心怀叵测,妄图侵吞他家的产业。
当初给予的那些承诺,如今看来简直如同放屁一般,说过便算不得数。他决定不再干涉此事,毕竟产业掌握在侄女手中,每月尚可获得一笔钱财,而且只要产业在三哥家中,倒也可以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倘若落入那帮老家伙手里,恐怕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你最好深思熟虑一番,我能够在那场雪灾中幸免于难,并守住这些家业,难道仅仅依靠我这个弱女子的力量就能办到吗?"
云资起对此话深信不疑。若不是遭受雪灾致使家族财产蒙受损失,他们怎会厚着脸皮接纳云二的建议,进而插手这支系的产业!
"况且,我的香皂工坊与皇室有着密切合作,甚至还有圣上亲赐的圣旨供奉在内。你们有何能耐替皇室做主?又有什么资格跟皇室做生意?"
云资起听闻圣旨二字,身躯猛地一颤,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其他人听闻此言皆是一脸惊愕之色,毕竟谁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呢!他们只需每年按照规定时间回到族里领取钱财。其它有产业的,也只需每年往族中交钱即可。
只见云朵轻轻挥动着衣角,她身形娇小,但转过身来时却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朗声道:“你们当中有谁不怕死、不惧满门抄斩之人,尽管站出来接替我的产业!”云朵深知这些人对香皂秘方一无所知,更谈不上创新能力,因此无人敢于轻易尝试。
一时间,整个厅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云氏族老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族长,等待着他做出决断。
此时此刻,族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经过一番争吵打闹之后,甚至有人为此负伤,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毫无收获可言。
自己如此兴师动众地带了这么多人前来,如今颜面扫地,他该如何自处!
云朵敏锐地察觉到族长内心的犹豫不决,于是毫不留情地直击要害,直言道:“族长大人,您是否有胆量用全家人的性命作为赌注呢?”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族长心窝,令其哑口无言。
云朵索性也不再逼迫,反而重新坐下,学着萧睿,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木椅把上。那一声声声响,像敲击在在座族老的心尖上一样,让他们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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