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假期多有耽误,毕竟不是职业写手,有家人需要陪伴。望大家多给点推荐票,谢谢各位了。)
夜,静得仿若凝固了一般。
陶若霖独坐在兰香阁内,不断回想着下午在育贤堂之上,因一时冲动而脱口而出的话语。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在这个时代,他的这番言论宛如一颗投入深湖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却无人能够真正理解其深意。
自己的这一句话,并非一时的意气之辞,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对苍生的悲悯。然而,周围人的目光中,有不解,有诧异,甚至还有隐晦的指责。他感到无比的孤独,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荒原,找不到知音,寻不到共鸣。
他在心中默默叹息,为何众人皆沉迷于表面的繁华与兴盛,却看不到背后百姓所承受的苦难?当国家兴盛时,繁重的赋税、劳役,让百姓不堪重负;而当国家衰亡,战乱纷飞,百姓更是流离失所,命如草芥。可这些真相,在众人眼中似乎被刻意地忽略了。然而,现实却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的手脚。他的理念被视为异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世俗的喧嚣之中。
他问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坚持?是否应该为了迎合众人而放弃自己的信念?不,他做不到。凭着自己前世的记忆,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要独自面对千夫所指,他也要为百姓发声,也要为那被遗忘在角落的苦难而呐喊。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不再彷徨,不再犹豫。哪怕力量微薄,哪怕希望渺茫,他也要拼尽全力,只为了心中那一份对正义和公平的执着追求。
夜愈发深沉,可陶若霖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焰。
育贤堂内,太师晏无极与齐国首相柳文策,依旧未眠,二人相对而坐。面前的茶早已凉透,他们却都未出声,只是垂首默默沉思着。
“晏兄。”柳文策率先打破沉默道:“贵国三殿下身旁的这位小寺官,当真是……”望着柳文策欲言又止的模样,晏无极淡然一笑:“我知晓柳兄之意,我又何尝不是呢?说实话,下午那番情景着实让我大为震惊。”
柳文策点头应和道:“确实,我与晏兄同感。”稍作思忖,柳文策压低声音问道:“晏兄,能否……”
还未等柳文策把话说完,晏无极抬手打断他道:“柳兄,我明白你想说何事,但是这绝无可能。那小寺官,乃是三殿下身边的人,且又是公主殿下的近侍。你也听见了,如今他在兰香阁当值。”
“晏兄,他在你陵国,不过是一名寺官,可若是能随我去大齐,以这桂公公的年岁,你怎知他不能有所作为?”
“放眼天下古今,哪有寺官为官的先例?”
“那是在你陵国,去大齐,我皇帝陛下礼贤下士,定然不会在意他的身份。”
晏无极抬头,满是疑惑地盯着柳文策半晌后问道:“柳兄,你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你断不会只因这两句话就对其如此看重,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内情?”
柳文策摇头笑道:“晏兄多虑了。能作出此等惊天妙对之人,其胸中的抱负定然不可估量。他又怎会甘愿做他人旗下的一名寺官?我不过是惜才罢了。晏兄也清楚,我本就是一书童,早年寄人篱下,后来赶上战事,侥幸存活,一路讨饭才活了下来。若不是如今我大齐的皇帝陛下,途中偶遇救了我,哪会有我的今日?”
“可这桂公公与你大不相同。据说他本是幽狱斋的罪奴,只因识得些字,被公主要了去做了近侍,后来因与三殿下年岁相仿,被公主殿下派去兰香阁当差。你想要他,得先过问公主跟三殿下才行。”
柳文策点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皱起眉头道:“这茶已然凉透……”
晏无极愣了一瞬,看着柳文策,二人相视,而后畅快大笑起来。
第二日,陶若霖趴在兰香阁的茶台之上一夜没睡,此刻刚刚困意十足,便听见门外脚步声,于是起身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就看见公主姜玉华推门而入,跟在身后的,竟然是齐国首相柳文策。
陶若霖恭敬的行礼,便让开主座站立在一旁。
姜玉华缓步上前,坐落在主座上,撇了一眼陶若霖,陶若霖立即心领会神,从旁边搬来一张靠凳,放在柳文策身边,自己则在此走到姜玉华身侧,恭敬的低头站立在一边。
柳文策将二人的举动全然的看在眼里,会心的一笑,便坐落下来,门外两名女婢端来茶水,倒上后,姜玉华挥了挥手,两名女婢则恭敬的行礼后退了出去。
姜玉华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开口道:“小桂子,柳相托人给我带话,想见你一面。”
陶若霖一愣,见我?我一个寺官,你齐国首相,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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