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小孩呢?”
梁邑当即就笑了。
那一副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表情,要说只是被呛到了,鬼才信。
“你爱信不信吧。”
陆冶没有反驳,思索一瞬,很干脆地承认了。
‘白崇寺有些古怪。’
这一点早在他捡到那枚念珠时,心里就有了一些猜想。
仅限于有些古怪.....
谁能解释下山上那座大魔窟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怨气还没什么,毕竟谁家门口没点脏东西了,可怨气和怨魂都在佛祖金身跳舞了,这跟骑在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能忍?
陆冶一口气险些没顺上来。
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梁邑轻叹了口气,从大石一跃而下。
“行吧,这事回去再议。”
对方不愿意说,还能强迫他开口不成.....而且看他的反应,这事八成和白崇寺脱不了干系。
歪脖子树下的念珠、更夫吴时临死前念念有词的偈语、恰好在云溪案发生之后不久举行的法会......
以及云溪镇荡然无存的‘气’。
虽然有些牵强,但凭眼下掌握的线索来看,白崇寺的嫌疑确实不小。
尤其是抹除气息的术法,说穿了,这特么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超度么?
或许是因为前世见多了主打反差的僧人,梁邑承认自己起初确实抱着先入为主的态度,本能地认为这个世界的佛门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过他还是本着宁可错杀一百绝不.....不是,绝不错怪一个好人的原则,很是严谨地通过望气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即便陆冶不说,他也能猜出大概。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
很俗套的情节,高举正道的大旗背地里尽做些惨绝人寰的事.....这何尝不是一种反差?
只是有一件事梁邑想不通,作为江陵州乃至南方几州最负盛名的佛门古刹,白崇寺向来不缺香火,哪怕是饥荒战乱的灾年,更有源源不绝的香客登门祈福。
以它的地位,何必沾惹邪道。
祭炼生灵之事向来为天下仙门所不容,退一万步说,倘若屠灭云溪镇确实是白崇寺所为。若事情败露,不等青羊宫动手,中州的悬空寺连夜就乘着仙舟过来清理门户了。
怎么看都不值当。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事的动机,可惜没想出个所以然。
就像那个红眼睛和背葫芦的弟子,背地里议论他,总觉着他闲得慌,多管闲事。
在旁人看来,自己的动机估计也是个谜。
可他梁邑和统子穿一条裤子的,还需要这些人来教自己做事么?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回了驿馆,梁邑闷头便扎进院里。
门外的抱剑少女在风中蹲了一上午,连个正眼都没挨到,就这么被无视了。
隋南枝:“......”
过了半晌,剑剁火烧的破烂院门吱呀一声拉开,探出半张脸。
隋南枝蹭一下站起来,眼中瞬间有了光。
下一刻,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今天打不动了,心累。”
心累算是什么借口!
剑心受损么.....这样的话倒可以原谅。
少女恶狠狠捏了捏怀中的墨剑:
“那明天。”
“明天也不行,还得去趟鱼尾山。”
“那后.....”
还未说完,院门砰一声关上,只剩她一人在风中凌乱。
“后天再说吧——”
欠揍的声音隔着院墙传来,隋南枝呆呆望着紧闭的木门,鼻头一酸,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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